“她怎么来了?”绾绾嘟囔一声拉着宋如是便要往回走。
“绾绾就不担心我是在此地与王公子相会吗?”李樱放下茶碗斜睨着绾绾。
“这天还没黑呢?你倒做起梦来了。”有宋如是和悟净在身旁,绾绾胆气颇壮。
“几日不见,绾绾倒是变化良多,想来是宋家娘子的缘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是不知宋大娘是这朱呢?还是这墨?”李樱挑衅地瞧着宋如是。
“别的暂且不说,李家娘子定然是朱了。”宋如是无限诚恳的说道。
她这边话音刚落,绾绾便在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只是也是个只图口舌之快的,如此我倒是高看你了。”李樱哧笑一声。
“不管李家娘子高看与否,我都是这般。”宋如是说着坐下来,正与那李樱面对面。
“不知李家姐姐为何在此处?”绾绾挨着宋如是坐了。
“相逢即是缘分,不如小尼为几位娘子烹茶。”悟净接过丫头手中的茶叶挨着李樱坐了下来。
她本就有几分不食烟火之气,如今专心煮茶分茶,茶雾飘渺更为她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一个人随时便会飞升而去。
“悟净师父果然人如其名。”绾绾满脸赞赏的注视着悟净。
悟净一笑也不言语,素衣玉手,煮茶分茶,很快便为几人承上了茶水。
“小尼生平最感激之人便是宋家娘子。如若不是娘子,小尼也不会有今日这般造化,此茶敬与娘子。”悟净素手敬上茶碗。
瞧着悟净殷殷的目光,宋如是一笑伸手接过茶碗,饮了两口便放下茶碗。
“好茶,悟净师父好手艺。只是好茶配好盏,若用我屋中那雀鸟杯盏来盛这茶汤,牡丹花旁雀鸟相陪,定然更有意趣。”
“阿如姐姐屋中还有这般有趣之物,我这就取来。”绾绾听闻竟还有这有趣之物,当时便站起身来,急急忙忙领着丫头去取茶盏。
“宋大娘把绾绾支走,可是有话要对我讲。”李樱瞧着绾绾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处,便挑眉看向宋如是。
“李家娘子一早候在此处,怕也不只为赏花吧。”宋如是端起茶碗,看那在褐『色』茶汤中沉浮的茶叶,像是在尘世挣扎的众生。
“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也罢,那我便与你说了吧。我劝你离我阿兄远着些,你和阿兄之间可是隔着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呢。”李樱满面嘲讽。
“那李娘子与王公子之间呢?”宋如是抬眼望向李樱。
“我堂堂刺史之女,也是你这小小的县丞之女能攀扯的?我今日言尽于此,你若不听,日后可莫要后悔。”李樱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便甩袖离去。
如今李樱离去,此地倒也只剩下这姐妹二人。宋如是却只垂头盯着眼前的茶盏,并不看向宋如眉。
“阿姐可是怕我在这茶盏上下毒?”悟净取过绾绾的茶盏,一饮而尽。
“在阿姐心中我便这般愚蠢吗?”
“我从不揣测无心之人。”宋如是轻笑。
“阿姐倒是有心,只是不知大公子是否有心。”悟净盯着园中一株并蒂牡丹。
“有没有心,与你何干。”宋如是顺着悟净的目光也瞧向那株并蒂花。
“哈哈,你说与我何干?”悟净大笑两声,探起身来,凑向宋如是耳边道:“我得不到的,阿姐也休想得到。”
“那便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那株并蒂牡丹一红一白同株而生,风起时两两分开,风落时又紧紧依偎在一起。
“待会儿阿姐便知道我有没有这本事了,在清河县有人帮你善后。我倒要看看在这庆阳府中你是否还会有这般好运。”悟净一把抓起并蒂花上的红『色』牡丹。
“你把话说清楚。”宋如是看向悟净。
“哈哈,你以为你在清河县中的那些个破事为何没能传出来,还不是你那未婚夫婿在帮你。不对,他如今已是李娇娇的未婚夫婿了。他那边帮你善后,你倒好这么快便搭上了大公子,当真是恬不知耻。”悟净把手中的牡丹随意扔在地上,娇艳的花朵落了地沾了土便四散开来随风而去。
“妹妹似是记『性』不好呢?要不然我把妹妹在清河县中的事情给缕一缕。看妹妹是如何得陇望蜀,左右逢源,而又一无所获的。”宋如是站起身来摘了那支白『色』牡丹便要离去。
“宋如是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悟净白皙的脸颊上蓦然升起两朵红晕,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嬉笑道:“你就不好奇为何绾绾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吗?”纯洁的笑容映衬在扭曲的面孔上显得绝美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