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在男人给她松绑的刹那,却陡然扬手一巴掌甩了上去,“臭流氓,还想骗我!”
女人娇媚的脸上盛满怒意,喘着粗气,“我不管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我会医术,我……”
“你不敢看,是吗?”
男人淡淡的打断她。
俊美的脸上是被她抽出一道五指红痕,可他就像感觉不到似的,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夏梵音神色一顿,怒意就这么僵住。
权倾九把手里的绳子往地上一扔,指尖探上她的脉搏,“可以试试,就像我现在这样。”
他恶意的冲她勾起唇,“小七,你最喜欢红色,其次是黄色,基本不会穿跟绿色有关的衣裳……你讨厌胡萝卜,讨厌别人在你面前趾高气扬……你讨厌的事情太多了,说不完……这些都是你的喜恶,每一样我都清清楚楚。”
夏梵音,“………”
权倾九看着她脸上一寸寸加深的震惊,脸上的笑容愈发恶意深沉,只是眼底的寥落与涩意也更重了,“还有什么问题么?”
她张了张嘴,“你……认识我师父?从哪儿打听来我的事,师父……师父把我卖了吗?”
如果说她刚才还像只战斗的大公鸡,那么现在就是只斗败的蔫儿掉的小鸡。
男人眸光微敛,“没有师父,你们几年没见过了。”他说,“你就是我的女人,否则——我为什么会跟你睡在一间房里,你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看到我,你不好奇吗?”
夏梵音,“………”
陌生的房间。
是啊,或许是醒来就碰到这样一个神经病,紧接着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所以她根本没有细想过这里面的纠葛细节。
可是现在,那些看着她的侍卫一次次的提起,面前的男人一件件的说与她……
全部都说不通。
她神色茫然的环顾四周,睫毛轻颤,“我失忆了,忘了这几年发生的事?”
权倾九眸色黯了黯,“嗯。”
女人的脸全然僵住了。
权倾九胸口一闷,哪怕是连夜兼程的赶路,也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么累。
他竟然在跟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解释他到底是谁——曾几何时,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至少她如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至少他无论如何都会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呢?
当初……
权倾九低低的垂下眼睑,眸色愈发的晦暗,浓稠的如打翻了泼墨,喉结蓦地滚了滚。
当初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有夏如笙。
他不只是不记得她,也不只是把她当做陌生人,他根本是把她当做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夏如笙欺骗她伤害她……
他知道她恨,就连他这个过错方面对失忆这样荒谬的事都忍不住愤怒,好像在自以为得偿所愿之后发现一切不过是个骗局,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更何况是那个时候的她。
她独自一人经历了这么多,也承受了这么多,所以当最初的愤怒褪去,他竟能理解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她就是该有怨气的。
她凭什么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