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瞳孔一缩,不知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因为原本包裹着她的却又忽然松开的大掌。
冬天原本就冷,所以这一刻,没有了防御之后的手好像一下子凉了下来,就连她的心也倏地冷却。
她侧目看向自己的右边,可是身旁的男人只剩下一道绛紫色剪影。
他阔步朝着床上掉下来的女人走去。
夏如笙瞳孔睁得浑圆,“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管我了吗?”看到男人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她明明浑身上下都是伤,可又好像积攒了所有的力,慌不择路的爬出去。
“别动!”
男人蹙着眉低喝,弯腰去扶她。
夏如笙起初还挣扎,可是挣了一会儿,却猛地一头扎进他怀里,疯狂的摇头哭了起来。
权倾九皱了下眉,嗓音低低的安慰着她。
夏梵音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把所有的情绪滴水不漏的伪装起来,像是戴着一张面具,又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可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淡淡收回视线,转身走到了门外。
她来的时候怎么想的来着——为什么要来呢,好像是应该演一出恰到好处的戏?
可是哪来这么多情绪把控的得当的恰到好处?
她也是人,哪怕那些刀子已经不似最初那么尖锐,可是一刀一刀落在身上,还是有种钝钝的难受。
…………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身后终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男人的身影缓缓朝她走来。
夏梵音没有转身,“她怎么样了?”
“太医说她伤得太重,情绪又太绪终于全部掩藏起来,这才转身,寒风吹拂着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不像夏如笙刚才那样凌乱的毫无美感,而是带着某种飘逸的无法捉摸的神秘与美感。
“跟你啊。”
这回不只声音,男人的脸色也彻底的沉了下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又想跟我一拍两散?”
夏梵音挽起唇角,轻轻的笑着,“你别这么激动,我这不是有前提的么?如果你实在想让她留下来——这句你没听到么?还是你打着两全其美的心思既想让她留下来,又想让我当做没看见?”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开口之前,他就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
【皇上,如笙姑娘刚刚醒来,伤口都没愈合,刚才动一下已经崩裂多处,不能再移动了。而且她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个时候谁靠近她都不行,她能接受的只有您……】
太医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权倾九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