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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的气氛很好,窗外白雪飘飞,室内却暖和如春,皮尔先生和安东尼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皮尔先生,你年纪大了,少喝这种烈酒。”任佳佳说道,伏加特性烈,老人家还是少喝点,不似安东尼,正值青年,喝什么都无所谓。

“没事,没事,男人哪个不喝点酒,我还很年轻。”皮尔先生喝得脸潮红,并不醉,但情绪很high,安东尼又健谈,哄得他很欢快。

“我说他好几年了,这阵子喝得还少点,以前喝得更厉害。”皮尔太太道,她自己也倒了一小杯喝,大冬天喝点酒其实很舒服。“小妹,你也来点。”

“多谢皮尔太太,我喝酒过敏。”任佳佳找了一个借口推拒了,库尔太太关心问了几句,她对应如流,偏头却见安东尼眸光专注地看着她。

他喝了不少,脸颊微有薄红,额前碎发落在眼睑处,模样看起来年轻好多,此人的眼睛很深邃,似会说话似的,总是带着强电。

幸好,她是绝缘体。

“你看什么?”

“你喝酒过敏?”他用中文问的。

任佳佳摇头,道,“没有,只是不想喝。”

安东尼嗯了声,转头去和皮尔先生继续攀谈。

暖气开得很快,再加上气氛很high,每个人身上都暖烘烘的,也许是多添了一个人,皮尔先生和皮尔太太都很高兴,皮尔太太小酌几杯,皮尔先生喝得半醉。

晚餐后,皮尔太太扶着皮尔先生上楼休息,安东尼过去帮他,老太太一边上楼一边数落老头的不是,安东尼赶紧乖巧的认错,说不该和他喝这么多,皮尔太太立刻改口说没事。 

任佳佳哭笑不得。

待他们都消失在楼梯口,任佳佳脸上的笑容,全数敛去,眉梢如霜。

安东尼,安东尼,你到底是谁?

越看背影,越是心惊,她仔细辨认过他的脸,并无凹发现是人皮面具,她忍不住自嘲,现在的她肯定美女在怀,谁还能想起她?

但若是龙子游……他早到了,就算是风雪太大借宿几晚,也不该编这样的故事去骗皮尔夫妻。况且他现在应该在陪着安月萍吧!

任佳佳想了几个可能都被自己推翻了,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回头笑着问,“下来了,还要吃吗?我看你都喝酒了。”

“当然要。”安东尼干脆坐到任佳佳身边,那本是皮尔太太的位置,他原先坐她对面,拿过自己的碗筷,切了一块牛排,他吃得津津有味,好似真的饿了。

“你刚才喊饿,怎么不多吃点?”

“通常喊饿的人,吃得最少。”任笑着打趣,“我还是喜欢吃米饭。”

“真挑剔。”

“你喜欢面食?”

“无所谓。”

“真没追求。”任佳佳故作鄙视,给他倒了一杯伏加特,安东尼连忙摇手,“不喝了,不喝了,再喝我也该醉了。”

“我看你酒量很好。”

“不是海量。”

“喝醉也好,大晚上也没事干,一睡到天亮。还省得我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任佳佳笑道,他要真醉了也好,她可以看看他的胸口,不然老是怀疑他是不是龙子游。

“不行,对门住着一位美女,喝醉了要干坏事的,你就不担心我半夜敲你门把你扒光。”安东尼笑得很性感,赤、裸*裸挑*逗着单纯的任佳佳。

任佳佳微怔,白了他一眼,“贱*格。”

“非也,十个男人九个都会存色心。”安东尼哈哈大笑,见着任佳佳脸颊上浮起薄红,他觉得很惊奇,难得。

任佳佳再吃了几块煮土豆便饱了,安东尼也吃得差不多了,皮尔太太在楼上照顾库尔先生,还没下来,任佳佳自动自发地帮忙收拾餐桌和厨房。

“我帮你。”

“得了,不指望,一看你就什么都不会,闪一边儿去。”任佳佳没好气地说。

“小瞧人了不是,你坐着看。”安东尼搂过任佳佳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他亲自来收拾,任佳佳错愕地看着动作麻利地把餐桌收拾干净,把碗刀叉都分类放好。

很迅速,而且,很干净。

男人得意地挑眉,似是炫耀自己的成果,任佳佳唇角一扯,假意送上两声掌声。

新住家好男人。

皮尔太太下楼,惊奇地发现已经收拾妥当,可爱的老太太一声惊呼,搂着十一亲了几下,“小妹真乖,真贴心。”

任佳佳无比羞愧中,安东尼也起哄竖起拇指,“是啊,小妹很乖,很贴心。

任佳佳无语。

这男人………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这些天她都睡得不安稳,上一次睡一个好觉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任佳佳躺在床上,心中想的都是这久以来她和左右的点点滴滴,心里越想越是难受,她忍不住想哭。想想这些年来自己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却换来今天的结局,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风雪停了,她就离开吧,再温暖,也不是她久待的地方,她该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皮尔太太已起床给他们做好早餐了,一夜过去了,外面的风雪并未停,反而更大了,任佳佳起床的时候拉开窗帘看大学纷飞的状况就知道今天还走不了。

安东尼起得大早,已吃好早餐了,他穿了一身御寒衣物,正打算出门,大冬天出门,穿得都很臃肿,这样看就看不出左右的影子了。

“你要出门?”

“是啊。”安东尼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妹,早!”

那张秀气的脸亮得很温柔,任佳佳一笑,“早!”

皮尔太太招呼任佳佳过去吃早餐,安东尼准备好,道了声,我走了,他出门了,任佳佳着他的背影,他去哪儿?

“安东尼说出去找他失散的恋人,前天也是,真是个痴情的孩子,这么大的风雪,说不定出了意外呢。”皮尔太太说。

“皮尔太太,你真的相信他说的故事?”

皮尔太太一笑,“当然相信,人和人之间,是要相互信任的,不然猜忌来,猜忌去,自己不舒服,别人也不舒服,世界都乱套了。”

任佳佳笑而不语,可爱的老太太,很乐观。

这样的人,活得很快乐,很知足。

“小妹,你也要出门吗?”

任佳佳一点头,“是,过一会儿就出去,皮尔太太,可能要在你这里多住几日。”

“那太好了,欢迎至极,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谢谢你。”

“快吃,快吃,一会儿就冷了。”皮尔太太招呼她吃早餐。

“好!”

吃过早餐,任佳佳也换了一身厚大衣,戴上围巾出门,库尔太太叮咛她路上要小心,记得回来的路,任佳佳笑着应好便出了门。

外面真的很冷,很冷。

狂风呼啸,大学纷飞,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都好像说着寒冷。

前面的小河结了冰,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河上溜冰,笑声传得很远,这冰结得很厚,能承受很大的重力。

溜冰,她好多年前的娱乐了,以前在s市的额时候,有人任逸忻陪着她疯,现在……。

她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天,她出门都觉得很疲倦。

看了一会儿小孩子玩耍,任佳佳便离开,凭借着记忆里的路线,她慢慢地寻着去小屋的路。

她记得那里恐怖分子的总部并不远,在一处小树林边,不知是谁搭建的小屋子,建造得很封闭,窗户拉下不见天日。

但那一处倒是很隐秘,很适合躲藏。

三年了,这里变化得好大,路也变得有些陌生了,记忆中的小路不见踪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迷茫了。

大雪飘飞,任佳佳想,这样的天气,真的很容易迷路吧,前方白雪皑皑,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清楚景物。

她固执地寻找着通往小黑屋的路,沿途碰上好几位村民,那村子其实并不大,住的人不算多,但小河沿岸住了不住人了。

一对青年男女走过,见她只身一人在雪地中孤独地走,感觉很奇怪,走出好远还忍不住一直回头看她,任佳佳并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她。

风雪越发大了,雪地行走变得很困难。

任佳佳心头沉沉的,莫不是那处地方都变了吧,她看看腕表,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有找到,当年左右抱着昏迷的她也只不过走了半个小时。

是走错了路么?

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吗?

就像她和左右,从一开始,他们就走错了,所以一错再错,导致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她心中郁结,越是如此,越是想急切地找到那地方。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执念,却知,非知道不可,不然这趟东欧之旅,她来做什么?毫无意义。

茫茫雪地,看不见边。

偶有人影浮动,走得越久,人影也就越少,似是越偏僻了。

任佳佳很确定,她肯定是迷了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毕竟这地方,变化太大,又是风雪天,很容易迷路,若是大晴天,又该是另外的景象了。

任佳佳走得有点累了,四周空阔,白茫茫一片,又无地方能休息,耳边能听到的,尽是风雪呼啸的声音,好似老人在哭嚎着,分外可怖。

“也许,我不该来找,也许自己该放手了。”任佳佳自嘲,走了这么远,这地方兴许不在了,她真是傻子,费这么大劲做什么,正想掉头往回走。

一阵极猛的风雪袭来,雪花扑面,任佳佳骤然背过身子,任风雪全部袭击在背上,冷得刺骨,她暗忖,明天自己一定会生病,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偏要在雪地中挨冻。

疯子!

耳尖的她的听到一身好似风吹动门板而响起的声音,她心一动,抖落浑身雪花,顺着声音走过去,骤然发现这条路有点熟悉,刚刚自己好像走过了,只是在交叉口的时候,走了另外一边。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又是交叉口,她这回走了另外一边。

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了五年前的竹屋,它还在。

原来,它曾经离她那么近,她却从它旁边经过了,却没有注意到,本以为它已经不在了,却不曾想,是自己粗心,险些错过了。

幸好,冰天雪地无方向,她又顺着记忆熟悉的路来回的绕,又给绕回来了。

如果人生的路,也能绕来绕去,走错了,重来,那该有多好。任佳佳站在风雪中,小屋已近在眼前,已是破落不堪了,屋顶积着一层厚厚的雪,已经结成冰,整个小屋都在风雪的覆盖中,静静的,又似很孤独地立着。

一阵狂风而过,吹得门板啪啪的响,任佳佳忍不住勾起唇角,眸中有了点滴笑意。

当年,天太冷,两人又睡不着,夜里听着门板啪啪的响很恼火,他说很想电影里的恐怖场景,等她的病好了以后一定要拆了这门板。谁让它夜夜扰得他不得安宁。

没想到这破门五年后还在,这儿每年十月份就开始进入冬天,一直到来年四月份或者五月份,总是狂风暴雨的,这破门还真硬朗,竟然还没散。

门板吱吱地响,已是破旧之态,看样子并不能支撑多久了。

(对不起大家,最近因为生病,所以更新的不是很多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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