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场的身形站在她的身前,单手插一进西裤的裤袋,微微的笑着,“怎么供养你,是我要考虑的事。”
她又笑了下,点头表明赞同,“也是,像你这么阴损的男人。”
他垂首,抬头看着将她落到额前的发拨到耳后,低声道,“你记得你答应回我身边就好。”
盛绾绾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碰触,脸上的笑更明显了,语调凉的厉害,“那陆笙儿呢,你欠她妈妈一条命是不争的事实,难不成为了个女人违背承诺不够,还要去伤害恩人的女儿?还是说——你要让他替你动手?”
薄锦墨穿着一身深色系衬衫西裤,修长淡漠,远看上去俊美笔挺得令人心动,唯独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带着温度,“我会还给她,亲自。”
她没懂他的意思,当然,她也并没有试图揣测他的意思。
晚上,她坐在床上发呆,最后还是忍不住拿手机给晚安打了个电话。
“我觉得他是在坑我,可是我想不出来我为什么会被坑。”
晚安现在不拍电影,其他事情也懒得操心,顾南城在书房工作,她就捧着书在他的书房看,人懒洋洋的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派悠闲的慵懒,“嗯?因为你说肯跟他在一起啊,股份算什么,像他这种天生擅长征战商场但从没有追过女人的的男人来说,追你可难多了。”
盛绾绾,“可我会过河拆桥啊,难道我真的能为了这点破钱跟他在一起?”
晚安,“……好像也是。”
“你觉得呢?”
晚安想了一会儿,“那男人的心思我从来猜不透。”
“哦,那你老公在吗?”
晚安抬头看向书桌后看着笔记本的男人,绯色的唇挽起,“在啊。”
“你问他,是你重要,还是他哥们重要。”
晚安挑挑眉,随手扔了手里的书,鞋也没穿踩在地板上就朝黑色皮椅里的男人走了过去,不知是出于默契还是他原本就没那么认真,她刚过去他一只手就张开了。
她自然的爬上他的腿,坐在他的身上。
顾南城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移动鼠标,眼睛也还在笔记本的屏幕上,“什么事?”
她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像个猫一样的蹭了蹭,然后才仰着脸蛋,“绾绾要我问你,是我对你重要,还是你那好哥们对你重要。”
顾南城手一顿,低头看着怀里玩着他衬衫扣子的女人,似笑非笑。
晚安抿唇,不温不火的笑,“原来很难回答吗?”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低头亲在她的唇角上,低哑的笑出声,“你跟他比,他哪里能跟你比?”
晚安哼了哼。
顾南城板过她的脸将唇贴了上去,“你真的不是来求欢的?”
惹得人心痒。
她脸颊有些红,连忙将男人伸进她衣服里的手捉了出来,“好了好了,我就想问问薄锦墨那个阴损的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他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于是晚安把刚才盛绾绾跟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南城空余的手把玩着一旁的签字笔,漫不经心,“是她自己要的,现在锦墨给她,她想问什么?”
晚安审视他丝毫不显山露水的俊颜,温温凉凉的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难道猜不到绾绾转身就会甩了他?”
顾南城笑睨她一眼,没吭声。
“你笑什么?”
“嗯,这种天大的便宜也就只有她能占到,回头你记得让她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晚安瞪他,微微噘嘴,“顾南城,到底谁重要?”
他伸手把她按进了怀里,温声哄着,“乖,别这么看着我,我手上的工作没做完。”
她那点表情明明是装出来的,但眼神眉眼间还透着几分真实的委屈,“你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顾南城捏着眉心。
这种典型的女人撒手锏都被她使出来了。
他低头看着她,俊脸宠溺无奈,“你们怀疑他什么?他这些年等盛绾绾她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
“可是这事儿他摆明着会吃亏,薄锦墨是什么人啊,他那么精明那么阴损,他才不会吃亏呢,跟他做交易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看他阴成什么样儿,绾绾便宜都不敢占他的。”
“很简单。”
晚安伸手环着他的脖子,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快说。”
男人唇侧噙着笑,温淡的道,“盛绾绾她几斤几两,她想占这么大分量的股份,她还想撤了锦墨,股东大会会每天戳着她的额头逼她去求锦墨。”
晚安望着他,“薄锦墨他巴不得吧。”
顾南城睨她,好整以暇,“盛大小姐自己挖坑自己跳,你说呢?”
晚安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顾公子,你在背后拆你兄弟的台。”
“嗯,”他低头封住她的唇,将她压上了书桌,低喃深沉的笑,“所以你要补偿我。”
盛绾绾一直等到九十点才等到他们结束第一场晚安才回了她电话。
晚安把顾南城的意思跟她复述了一遍。
盛绾绾,“你就不能……给我腾一分钟再……再滚吗?”
晚安躺在床上,白皙的脸是未褪的红潮,长长的卷发散开再床褥上,满是随意的妩媚,她语气很无辜,“擦枪走火再暂停……那不是很扫兴很没情调吗?”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第一名媛。”
晚安抱着枕头,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那我想要个宝宝呀,再过两年我都是高龄产妇了。”
盛绾绾倒在垫高的枕头上,轻轻哼着,“以后你跟他同框出现的场合都别让我出现。”
晚安听着浴室里传来的花洒回声,甜蜜的道,“没事呀。”
盛绾绾忍不住笑,“……我是怕被你们甜得起蛀牙。”
挂了电话后,盛绾绾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想要什么股份什么公司,她哥哥现在都在美国呢,她要回来了也的确是吃不下,不过是不想让那男人没完没了的在她眼前晃悠。
但电话响了一分钟,那边都没有人接。
不接她的电话?
她挑了下眉,把手机扔了,躺下睡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家里的看护就告诉她有客人来了。
“谁?”
“是隔壁的顾太太,另一位是好像是律师。”
律师?“请他们进来吧,然后沏两杯茶。”
“好的盛小姐。”
没一会儿他们就进来了,除了晚安,另一个律师是岳钟。
“盛小姐,我是受薄总的委托来处理股份的事情,鉴于您现在眼睛不方便,所以我特意请顾太太过来做公证,您如果信得过她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盛绾绾皱眉,“他呢?”
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本来想说她改变主意了,但是他没接,今天她也没主动找他,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让律师上门了。
岳钟眼睛微微一转,“薄总他……在忙。”
忙?
那男人每天晚上都会不顾她的意愿马蚤扰她,晚上睡前一个电话,不接他就会直接出现在她的卧室,早上也是。
一不会调一情,二没什么幽默感,聊个天毫无乐趣,还非要扯着她说话。
说起来,从昨天他送她回来到现在,他第一次破天荒没联系她。
晚安走到盛绾绾身侧坐下,看着她,又看了眼岳钟,“绾绾,出什么事了?”
她昨晚在电话跟她说她不要股份了。
但岳钟上午打电话给她问她在不在家,有点事情想请她帮忙,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也是现在听岳钟这么说,她才知道是为了这件事情。
盛绾绾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不在状态中,“我不知道啊,”她挑了下眉,朝岳钟笑,漫不经心,“岳律师,我改变主意了,股份我不要了,对不起啊,害您白跑一趟。”
岳钟看着她,“……”
这种事情是儿戏吗?让盛世其他股东知道这两个人一个说给就给,一个说不要就不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平均折寿几年。
岳钟维持着他职业性的微笑,“盛小姐,您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回答,“没有啊。”
岳钟看着她一副不上心的态度,无奈的将实现转向晚安,抬手抚了抚金色边框的眼镜,“这事儿昨天晚上薄总专门过来找我,我以为薄总跟您已经说好了。”
“是说好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岳钟看着那双眼看不到的,比五年前显得相比显得素净沉静,但又更没心没肺漫不经心的女人,“为什么?”
果然是被富养长大的女人,对钱毫无概念,说要多大的口都敢开,说不要一句话就改变主意。
瞧她说的多轻松,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盛绾绾摊摊手,“没有为什么啊,不想要也需要理由吗?他想用这些股份买跟我在一起,但我现在不想卖了。”
晚安在一旁问,“你没跟他说吗?”
盛绾绾拿出手机一边再次拨通号码,一边散散淡淡的道,“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晚安挑眉,看着岳钟又扶了扶眼镜,视线从绾绾的身上侧开了。
她微微的笑了下,嗓音温凉,但话锋有些冷锐,“这么大的事情,薄锦墨他怎么没亲自来?”
岳钟笑容可掬,“我只是听差办事的,顾太太。”
手机仍是无人接听。
盛绾绾扔了手机,抬起脸笑,“他不接我的电话,麻烦岳律师转告一下我的意思,我跟他开玩笑的,这么昂贵的东西,我收不起。”
岳钟微微皱眉,“盛小姐,据我所知,您昨晚答应跟薄总在一起。”
她百无聊赖的笑,“我现在反悔了啊。”
岳钟看着她这副表情,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晚安眯起眼睛,岳钟除去是这两人的御用律师之外,他跟顾南城薄锦墨也是多少年的交情,工作以外私交也不浅,这个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