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一点点的靠近她,软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耳垂,明显感觉到男人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她得意的笑出声,舌尖舔了下,“怎么说都是让你妹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长得又那么好看,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盛西爵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眼怀里那张作恶的得意的脸,勾了勾唇,透着几分不寻常的邪气,“米悦,你欠教训是不是?”
她的声音一下子压低了,又低又挑衅,“我就是找教训的。”
“砰”的一声,男人毫不犹豫的踹开了最近的一张门。
难得表现得这么猴急让她觉得好有成就感。
不过……米悦挑了挑眉,“这是书房,你开错门了。”
盛西爵在她话落的同时反腿勾上了门,似笑非笑,“刺激,不喜欢吗?”
可这是别人家的书房呢。
第二天早上。
薄锦墨英俊的脸上还有些瘀伤,跟他一身深色的衬衫西裤有些违和,但也丝毫无损他清俊淡漠的气质。
他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一旁的看护小心的问道,“薄总,要我去请盛小姐起床吗?”
男人扯了扯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我去,你去煮粥。”
“哎,好的。”
盛绾绾听到敲门和紧跟着的推门的声音转过头,“哥,还是嫂子?”
“他们还没起床。”
她脸一冷,“我哥不是换了密码?”
他朝她走去,“看护来了,按门铃没有人应,所以打电话给我。”
“我哥跟我嫂子呢?”
他答得波澜不惊,“可能在做愛,晨运。”
盛绾绾,“……”
“薄锦墨,你是被轰出去的,你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
他低眸注视着她的脸,低哑的笑着,“我也不想,但是不厚我就见不到你。”
她把脑袋撇到了一边,闭上眼睛。
“既然起来了就下去吧,早上的空气好,去花园走走。”
她没吭声,但人站了起来。
他伸手去扶,她想也不想的甩开,那下意识的动作甚至是完全的无意识,“别碰我。”
男人眼神一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之前用的拐杖。”
盛绾绾接了过来,动作脚步极慢的走了出去,眼睛看不到后方向感跟认路的水平直线上升。
到楼梯口的时候,薄锦墨皱眉瞥了眼楼梯,温和的语气僵硬的哄着她,“我扶你下去,嗯?”
她蹲下身,用拐杖敲了敲楼梯,试探性的唤道,“九九?”
晚安说这是一条拉布拉多,虽然被训练好了,但是它对这里熟悉也需要时间,她也只能跟着它一起熟悉。
趴在客厅的拉布拉多听到名字立即蹿了上来,就昨天一天的时间她一直牵着它在遛,勉强算是认识她,跑到她腿边挨着她。
她笑了笑,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试探性的道,“带我下楼?”
她也不知道它懂不懂,一手扶着楼梯,一手牵着它,一步一步的下楼。
薄锦墨皱眉看着她,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旁。
走到一半,盛西爵低沉且面无表情的声音自楼梯最上端传来,“你他妈到底怎么进来的?”
男人止住脚步,侧身淡淡的看他,“造锁的人,毕竟我是屋主。”
盛西爵怒极反笑,正要开口,就听他不温不火的嘲讽,“我不来,你打算饿她多久?”
盛西爵,“……”
他就早了几分钟,有很大的区别?
盛西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长腿快步的走到盛绾绾的面前一把将她抱起,到了楼下才放她下来。
薄锦墨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冷漠而凛冽的眼神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俊美的脸原本就很阴鸷,此时更显得厚重的阴郁。
看她亲哥哥抱她都觉得不舒服,要是换了个陌生的男人……
所以不能让陌生的男人抱她。
但他没表示什么,只是淡淡的道,”看护到了,在准备早餐,我去上班。“
走之前,他又淡淡的瞥了盛西爵一眼。
这男人这么容易就走了,盛西爵盯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朝自己妹妹淡淡的道,“我怎么觉得,他会出阴招。”
“哥,你帮我打听一下我儿子的消息吧。”
“好,我在找关系了。”
只不过时间太长,原本的人脉已经生疏了,反倒是纽约那边更如鱼得水。
早上一起喝粥的时候,米悦接到从纽约那边的电话。
“什么事大清早找我?不知道这边现在是我吃早餐的是件?”
“……”
“什么?”
“……”
“行了我知道了。”
直到看她黑着脸挂了电话,盛西爵才不动声色的问道,“纽约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米悦扔了手机,侧首看了眼盛绾绾,手捂住额头,面带微笑咬牙切齿,“没事,吃早餐吧。”
盛绾绾握着勺子,将原本要喂到唇边的粥放了回去,“嫂子,出什么事了吗?”
米悦看向盛西爵,眼神还没开始就交流就听她淡淡的道,“你不用看我哥,你们不说的话我回头自己问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米悦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手按在眉心上,“我觉得昨天我真应该给你呐喊加油让你把他打残。”
盛西爵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说吧。”
他就说那男人让他走他就走了,不出阴招他就不是薄锦墨,阴魂不散。
“其实也没什么很大的事情,回去出面就能解决了。”
盛绾绾接上她的话,“但是呢?”
米悦看着她,“但是,要出面。”
盛绾绾听他说话,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是他动了手脚,想让你们提前回去?”
米悦摊摊手,“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应该是他,这种事情对我们造不成什么损失,也基本不能给谁带去利益,最直接的得益者就只有他。”
他们走了,晚安虽然也在隔壁但是晚安有她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围着她转,只有那男人,千方百计想要制造机会时时刻刻能围着她转。
盛绾绾低头继续喝粥,轻轻懒懒的笑着道,“那吃完早餐你们买机票回去把事情解决了吧。”
盛西爵皱起眉头,“不用,喝你的粥,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回吧回吧,现在是没造成什么损失只需要你们出面,万一下一步有什么损失呢?”
米悦眉梢一挑,笑了出来,“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米氏又不是软柿子,随便捏捏就能让人怎么样,何况还隔了这么远,他想伸手过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算伸过去了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米氏跟盛世无论是地域还是行业上,距离都隔了很远。
“那解决完了再回来吧,你们放着公司不管我会良心不安,”
她舀了一勺子粥喂自己喝了下去,脸上挂着笑,语气不怎么在意,“我只是眼睛看不到,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我就能生活自理了,不可能一直像个废人一样,再说有看护,有什么事情我会找晚安,你们放着自己的事情不管来照顾我,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累赘。”
总公司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过来催他们回纽约,盛西爵跟晚安商量完之后还是决定暂时回去几天,等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就过来。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晚安透过落地窗看着牵着狗在外面草地上走来走去的女人,十指交缠,垂首温静的笑着,“我觉得绾绾现在除了手术的事情需要担心,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至于薄锦墨——他最多应该就想献殷勤,除了有点烦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西爵,你不用太担心薄锦墨会对她怎么样,而且……”
她顿了顿,“有他在的话,也能顺便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敢对她怎么样。”
盛西爵冷冷一哼,英气的浓眉皱着,“他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他,绾绾这辈子还被谁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不管有意无意,反正都是因为那男人而造成的。
他反正是横竖看那个男人一百个不顺眼。
晚安失笑,“好了,感情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理吧,绾绾心里有数,有问题还有我呢。”
盛西爵侧首看着草地上的女人,说她年轻,她已经二十七了,说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态沧桑,可她所有的沉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都变得风轻云淡。
就像她此时一袭美丽的长裙,跟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狗不知道在说什么,说说笑笑的眉眼像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丝毫厚重的阴霾。
男人脸色严峻,声音低而沉,“好,你记得别让他们单独相处,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就撞见他在卧室意图猥亵她,还有,你不忙的话带她出去转转,逛街兜风都可以,她睡了这么久,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跟人接触了。”
“我明白。”
盛绾绾牵着九九送他们到门口,挥手告别。
薄锦墨下班开车回来时,就远远的看见大门外站着的女人,她站在那里,黑色的长发自然的蓬松,发梢微卷,长至脚踝的裙裾被风吹起,她一手牵着导盲犬的绳子,另一只手扬起挥手,脸上漾着笑容。
那笑容无法准确的描述解析,参杂着明艳的光线和黯淡的阴影。
盛西爵开车,冷眼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色轿车,面无表情。
米悦侧首静默的看着他,手指搭上他的手臂,“要么把他撞残,要么咱们还是别在你妹妹新家门口找晦气,他那车死贵死贵好像还是新买的,撞瘪了他不心疼我会疼。”
男人偏头睨了她一眼,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跟黑色的迈巴一赫擦肩而过。
晚安看了眼那车,眉梢微挑,转过头笑着道,“走吧,去我家吃饭。”
盛绾绾作势叹息,“每天去你家蹭饭,顾公子会嫌我烦的,打扰你们浓情蜜意的新婚生活。”
“你得了吧,他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
“这样啊,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