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那么做的。
沈丁的慾望已经被她挑起来了,色急攻心的男人又怎么听得进这样的威胁,何况他已经无法无天惯了,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根本不知道要害怕。
她的手和脚都被保镖制住了,不知道是谁端了一杯酒过来,不怀好意的道,“沈少……这女人太烈了,给她喂点东西好了。”
酒都已经端到了他的跟前,沈丁也是烦了盛绾绾这股劲,手扣着她的下巴就要灌。
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仍是不配合,但下颚被钳制着,那些液体还是不断地灌了进去,然后流入喉咙。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撑不下去了。
十多分钟了吗?应该还不够二十分钟。
他还没来。
薄锦墨进门,循着围聚的人群,然后听到慕晚安的尖叫,推开人群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
他自小看着,甚至是守着长大的女孩,衣衫不整的被压着,男人手里拿着酒杯在灌她。
不管他喜欢还是不喜欢,想要还是不想要,盛绾绾都是在他小心翼翼的看护下长大的,除去上一次他因为笙儿的手要被废打了她一个巴掌,就再没碰过她一根头发。
所以,他悉心看护的东西,是在被别人践踏?
沈丁被人搭上肩膀上,正是神经最嗨的时候,回头不耐烦的吼,“给我滚到……”
他还没看清楚眼前男人英俊的五官里敛着什么样的暴风雨,只看到他唇角噙着冰冷的一抹笑,随即,玻璃的酒瓶直接正中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薄锦墨看着从沈丁头上流下的混合的酒和血,唇畔扬起笑,低低的嗓音仿佛从喉间溢出,又是那么的清晰,戴着眼镜,斯文俊逸得如同女人最着迷的谦谦君子,偏偏从每个毛孔里张扬出一抹血腥感,吐词冷静,哂笑,“什么东西,你敢动她。”
他的气场,一旦身处黑暗,就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好似他本来就是潜伏在暗夜中的妖魔。
沈丁想开口说话,只觉男人微微倾了身,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直接被扔了出去。
剧痛,好似骨头都错位了,却不知道是刚才被他扭断的,还是生生的摔的。
隔得近的恍惚间听到男人笑了下,几秒后,一个人被踢在腹部中,踉踉跄跄的往后,摔在一张桌子上,引起一片混乱的尖叫,另一个直接被摔在桌面,木质的桌子从中间直接断了,酒瓶酒杯的玻璃也都摔碎在地上。
盛绾绾手扶着沙发的扶手,恍恍惚惚的自己坐了起来,看着转过身走回她身前的男人,紧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一下子松弛开,眼泪汹涌的流下,待他走近,伸手一下用力的抱住他,像是溺水时抱着的浮木。
柔软而纤细的身躯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透着从骨子里溢出来恐惧。
此时紧紧的抱住他。
俯身,冰凉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光线很暗也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有被人打得肿起的脸蛋。
盛家小公主,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得这么狼狈过。
初秋的晚上,薄锦墨穿了件薄薄的黑风衣出来,他没出声,直接把风衣脱下来,然后俯身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低眸看着她睫毛上沾染的眼泪,菲薄的唇动了动,唤道,“慕晚安。”
晚安就站在旁边,听到他出声,紧张的道,“送绾绾去医院吗,她刚刚好像被灌了酒……”
盛绾绾冲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嗓音嘶哑,“没事,只喝了一两口。”
晚安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只听他眼睛动都没动的道,“替我看好她。”
等他侧首看向地上被保镖扶起的男人,菲薄的唇上弥漫出一层似笑非笑的嘲弄弧度,然后抬脚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啊!”男人的皮鞋本就硬,何况薄锦墨用的都是巧力,沈丁脸上的血色一下都褪了下去,条件反射的想收回来,却被他踩着不能动,“薄锦墨,你不过是盛家养的一条狗,你要是伤了我,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啊!”
他唇上噙着淡淡的笑,眼神暗如鬼魅,“我是盛家养的狗……那你面前伤了我的主人,是条狗就更不能放过你了,是不是?”
盛绾绾原本以为他只是要过去教训那人渣几下,正低头喝着晚安给她找过来的水,手因为受到惊吓仍是冰凉的。
突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慢慢的握着杯身,咬着唇,有些茫然。
他的语调轻描淡写,以至于让她觉得恍惚只是错觉。
薄锦墨忽然俯下身,一把提起沈丁的衣领,然后一拳狠狠的揍了下去,连着揍了两拳,周围的保镖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绾绾,”晚安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你们家其他保镖没来吗?”
盛绾绾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摸索着自己的手机,身上已经没有了,晚安蹲下身,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
等她再站起来时,却发现绾绾看向薄锦墨的方向,双眼失神,她愣了愣,也看了过去。
她不过是在地上把手机捡了起来,那男人便恍若变了一个人,十多年来温沉冷漠,现在看上去,简直像个令人心悸的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的血腥和暴力。
那些过往被眼镜掩饰,被衬衫包裹的野性和血性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连发梢都染上了从皮肤里渗出来的血色,每一拳落下去都没有丝毫的手软和缓冲。
他不像是在教训人,不像是在揍人,他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被染指了一般,想杀人!
英俊的侧脸溢出属于男人的强悍和狠劲,像是从身体最深处泄露出来的,在一片片喧闹的尖叫和明暗交错的光线里散发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心悸。
那个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绾绾十年的不死心。
等她的脑袋从呆滞中转过来的时候,沈丁已经染了满身的血了,他看着薄锦墨,就像是看着一个恶魔,恐惧到极致。
盛绾绾一下起了身,身上男人的风衣落在地上,手里的玻璃杯也砸得粉碎。
她直接冲了过去,不顾可能会被他的拳势误伤,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尖叫道,“够了,薄锦墨,真的够了,你会把他杀了的。”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拳头上已经染了妖艳的血,但身上的衬衫仍是白的干干净净。
薄锦墨止住了动作,回头低眸看她。
她还在颤抖,甚至颤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裸露的肩膀上,抬起眸,瞥了眼掉在地上的衣服和晚安,“慕晚安,把衣服拿过来,我叫你看着她。”
盛绾绾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低声道,“真的够了,我想回去了……你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他们只是些寄生虫而已。”
她以为,他这么失控的情绪,是因为刚才沈丁说他是他们盛家养的狗。
“你冷静点……他已经伤的很重了。”
按照她的脾气,那个混蛋敢那么对她,甚至还敢灌她喝下了药的酒,不狠狠的揍一顿她是不会罢休的,但闹出人命也不是她想的。
晚安已经捡起衣服走了过去,薄锦墨将风衣接了过来,再一次披在她的身上,包裹住她裸露的肩膀,这一次甚至低头面无表情的把扣子系上。
末了,把她推回了晚安的怀里,“带她过去休息。”
晚安抿唇,“薄锦墨,他身份也不简单,闹大了你会有麻烦……”
“把她带过去,”男人眯了眸,眸光深暗,“你们一起出现在这里,出事的是她,叫你看她一下都没本事?”
晚安脸色一白,低下头,扶着盛绾绾的手臂,“我们回去吧。”
这个男人,他们根本劝不住。
盛绾绾自然也明白,被晚安拉着往后。
薄锦墨收回视线,眼神蓦然重新变得冷漠,落在沈丁的脸上,他的脸惨白得不成样子,嘶哑着吼道,“薄锦墨,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啊!”
还没有退回去的盛绾绾立时冲过去再度用力的抱住了男人,惊慌的叫住他,“薄锦墨!”
那只黑色的皮鞋,狠狠的踩在了沈丁裆下的地方,他甚至久久没有把脚撤走,直到地上的男人面上惨白泛着菜色,最后昏死了过去。
“你住手,你住手,沈家真的不会放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