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城的伤口虽重,却不够致命,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而已。若大的宣正殿里,药香缈缈,侍卫森严。
圈禁以后,苏洛离从未想过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还能在见到席暮城。摇曳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将他的轮廓浸在一层晕黄的烛光里。安安静静熟睡的样子,还是心里镌刻的模样。只是眉眼平添了许多凉意,冷冷的,沁着寒意,没了那时相依为命时的温暖与柔情。
小喜子搬了椅子放在席暮城的榻边让苏洛离坐了,知道苏洛离许久未吃东西,又识趣的端来茶点让苏洛离充饥。
苏洛离看了席暮城许久,抬起的手试探了几次,终是没有抚上他的眉眼。她苦笑,收手,腿脚不稳的站起身,回头看着欲走出寝殿的小喜子,唤住他:“喜公公,我该回去了”
小喜子回过身,面露尴尬吞吞吐吐:“苏姐姐,刺客现在还没抓住呢,现在全宫戒严,正在捉拿刺客呢。夜贵妃正在安排人手全宫搜捕,我是皇上身边的亲随,却没能护的皇上周全,总要将功赎罪一番。小喜子求求姐姐,带我暂照顾皇上一时。”
苏洛离掀掀嘴儿,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喜子已经掀帘走了出去。
她转身,看着昏迷的他苦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我会成为致命的死敌……”反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包藏了许久许久的黄色纸包,小小的一个,里面却包了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一夜过去,刺客终是没有抓住,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小喜子垂头丧气的回到宣正殿时,天已经大亮了。平日伺候席暮城的侍女素玉正拧了手巾,小心翼翼的为席暮城擦脸。
小喜子四处扫量了一番,纳罕,扯扯素玉的衣角小声问她:“苏洛离呢?”
素玉不屑的瞥他一眼,刻薄道:“那位呀可金贵的很,早就回去了,也就我这种卑贱的奴婢,被人大半夜的吵醒后巴巴的赶来伺候主子”
小喜子皱眉:“不得抱怨”想起什么又问:“夜华贵妃来过吗?”
素玉撇撇嘴儿:“那主儿架子更大,刺客没抓住,她敢跑到这里来犯险吗?她要是真爱皇上,也不会让你去冷宫请那位主儿来照顾皇上。想来,还是她的命金贵,还是荣华富贵……”
小喜子皱紧眉头,甩了拂尘轻抽了她一下:“你不要命了!”抬眼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席暮城,瞪了她一眼:“要是不想活了,直接拿根白绫自去吊了去,别再这里乱嚼口舌……”
素玉退到一边不甘的闭了嘴儿。
小喜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别别扭扭的,上前两步,抬着眼仔细瞧了瞧席暮城的脸色。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深。他慌乱的退了两步,扯着素玉问:“皇上一直没有醒过吗?太医可来瞧过吗?”
素玉被小喜子的表情弄的愣怔,木木的摇头:“没……没有啊”
小喜子踉跄的退了一步,扶着素玉的胳膊颤抖的向外推,整个嗓音全变了音调:“快……快去宣太医,皇上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