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儿时在宫里,多少次,苏洛离在席彻的手中,将哇哇大哭的席暮城救出来,而苏洛离却被欺负的鼻青脸肿。那时候,她总会呲着牙,吸着凉气安慰席暮城:“姐姐不疼……不疼啊”嘴角咧起的笑儿,却比哭还难看。
她总会保护着他,为他青了一次次脸,为他受了一次次伤,为他罚了一次次跪。
她总会说:“你还小,我保护你啊!等你长大了,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从前的从前,她将他护在命里。
她从漠北的修罗场里,满身划痕,捂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她将他从全是刺客的酒馆里背出来,腿上刺穿着剑刃,她却说:“在远一点,在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将你救出去了”
从前的从前,从小到大,她却把他一直护在命里。
他说:“我长大了保护你”可从小到大,从长大到成为战神,却没将她保护好一次。
漆黑的酷夏,漫天的星辰熠熠生辉。杀人嗜血的行动,却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的月黑风高的夜色。
临走时,席暮城一把寒剑,站在孟浮寂身边。他看着他,眼神犀利:“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阿离的”转身便走,行至门槛边,他又收住脚,背着身问他:“你的家人……你的家人怎么办?”
背后长时间的沉默。
席暮城站了半日,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抬脚离开,背影却多了些看不出的情绪。
一场宫变,从宫门一直厮杀进深宫。刀光剑影,哀嚎惨烈。殷红的血迹,渲染了半个皇宫。所有死去的侍卫,或断了胳膊,或折了腿脚,死不瞑目的,一股脑的横七竖八的躺了整条官道。热的风,浮躁的吹过,鼓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最后一道殿门被撞开,风,猛地灌进房间。明明灭灭的烛光,摇曳出一片摇摇晃晃的虚无。
正厅间,皇帝席彻背着手,直直的站着。严肃挺直的背后,被绑住的苏洛离紧紧蜷缩在地上。披头散发,全身血痕。散发间,一双眼睛,惊慌的颤抖着。待看见席暮城,被堵住的嘴儿呜呜的发出一串听不清的声音。
席彻静静地看着闯进来的席暮城,半晌,突兀的笑了一声:“不愧是大魏的战神,只曲曲两千多人,竟然破了朕的万人驻守的皇宫”
听见他的话,席暮城将目光从苏洛离身上移开。他看着他的哥哥,冷冷的眼神近乎赤红:“把苏洛离放了,我给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