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许久,逍何叹息:“算了,或许你真有什么必定不能和他再一起的理由吧”沉吟:“苏洛离,我帮你离开这里吧,不管去哪里,总比待在这里好,是不是?”
洛离摇了摇头,默着不语。
逍何皱了眉头:“不愿意离开这里?”半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呼了两口浊气:“你知不知道纳兰媱为何打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和席暮城的关系!今天她之所以跑来打你,只是因为……只是因为纳兰媱将席暮城灌醉了,意欲怀嗣而获宠的!不想……席暮城还有良心,喝醉了也没有怎么她。只是他直呼你的名字,所以纳兰媱才来打你”顿了顿:“这样下去,别说席暮城如何折磨你了,只纳兰媱,你这条小命就靠不住了!”
洛离默了半晌,慢悠悠说了八个字:“生死由命,随遇而安”
有些人总是想明白了人生,却放不开自己,不知道人生苦短,不知道爱恨绵长。不知,这算不算人生悲哀呢?生死由命,随遇而安,说说简单,做起来又何其的艰难。
这里苏洛离刚刚说完随遇而安,那里人生就不安了起来。
席暮城中毒了,面色铁青,当场昏厥。
南溪跌跌撞撞的跑进辛者园,煞白着脸,差点撞翻了百里逍何。
逍何“哎吆”一声,退后两步定住身子,还尚未问出话来,南溪已经双手紧抓了他的手腕,紧张地结结巴巴:“快……快去宿影居,王爷他……王爷他被纳兰媱下了毒了。你快去……快去……”断断续续,连呼吸都不顺遂。
逍何呆呆的点点头,刚要跑,却又停下脚去看洛离。
阴沉沉的清晨,烛光明明灭灭打在她的脸上,半边光明,半边阴暗。苏洛离欠欠身子,脸色看不出表情,连语气也淡的听不出情绪:“你去吧”
逍何欲言又止,转身,快步跑出了院子。
苏洛离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自己也会有杀人的冲动。冰冷的剑刃,映着蜡烛的光晕,依然冷冽的寒戾。桃花早已落尽,剑刃划在潮湿的地面,落下一条深深浅浅的划痕。有风吹来,托起白色的裙裾,美的清洌沁脾。若不是为了席暮城瘸了一条腿,这样执剑的姿态,会不会美的惊人?
桃花庵的大门,被猛地踹开,发出“嘭咚”一声巨响。道边的罂粟花,被剑风划落了满地的落红。桌上的香薰慢悠悠散了散轻烟,苏洛离手中的剑刃,已经稳稳贴在了纳兰媱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