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道:“还是蓝二哥想得周全,既然如此,不如蓝二哥这就试一下,能回到蓝府那边更好,若是不能,我也好立刻出去找蓝二哥,以免这深夜里受到什么惊吓。”
蓝锦瑜沉吟了一下,道:“呃……也好,那便麻烦乔姑娘了,我这就出去。”
说完闪身出了空间。
他出去之后,桔梗也立刻出到空间之外,在客栈里前后窗的看,看了一会儿,不见街上有蓝锦瑜的影子,也听不见有人呼喊之类的,知道肯定没出现在这里,又回蓝府去了,桔梗便再次进入空间,摘了些青果出来嚼,嚼到半夜终于困了,漱了漱口便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上启程,又继续向洛宁府赶路。
这是桔梗往来顺平府与洛宁府的经历中,行路速度最慢的一次,单只穿过粟州,进入洛宁府就用了二十多天,车夫把马车赶得像牛车一样稳,晃得桔梗每日不困也想睡了,实在车里闷了便自己偷偷到外面逛一圈,然后再回来,反正没有丫鬟随行,几个男仆不敢随便掀开车帘看。
整整走了一个月,来到石板屯南的临兆镇,再向北十里就要到家了。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桔梗又在车里憋不住了,也不想从空间中溜出去,白掀车帘对车夫说道:“停一下,我要下去走走,这里有我家的店铺,时间还早,我过去看看。”
“是,乔姑娘。”车夫陈海一如往常一样恭敬地答着,拉住马缰跳下车,抬手来扶桔梗。
走在车旁的江同不知道为什么停,正想问的时候,见桔梗已经出来。
一路上他与这几个随从早就熟悉了,觉得这些人都挺老实可靠的,所以见陈海扶桔梗下车,他便也没阻止,站在旁边关切地说道:“慢点,小心脚下……”
他这里说着,桔梗正抬脚向下迈,有江同在身边,她一直都觉得踏实,从不曾担心什么,而这陈海扶她上车下车也不只一回了,每次都小心翼翼,从没有一点异常,她便也没有防备,像往常一样向下迈脚。
可就在她一脚车上一脚车下的时候,车夫陈海的一只袖中却突然滑出一只匕首,就在江同的注视之下,恶狠狠地向桔梗刺去!
“啊!!!”江同大惊失色,即使他就站在桔梗身边却也来不及挡,因为陈海距桔梗实在太近了、动作也实在太突然了,从他出刀到刺向桔梗不过眨眼之间,刀出现的位置离桔梗也不过一尺远,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距离,即使江同反应快也仅仅刚能发现,完全没有时间去改变什么。
“啊!”桔梗也是一声惊叫,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完全意想不到,陈海的时机和角度把握得相当好,若对旁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可是桔梗毕竟不同于旁人,她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姿势、位置,而随时随地改变自己所处的空间,对她来说最紧要的就是抢在刀子刺入自己的要害之前躲出去。所以即便陈海的动作足够快、一只手还抓着桔梗的胳膊,可是在刀子刺破桔梗肉皮的那一刻,桔梗的意念还是及时闪出,把她从危险的边缘送进空间之中。
进到空间里,她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不过意念一转,身体便飘起来了,没抻到也没闪到。
她把斜飘着的身体放正,站在地面上看了看自己的肋下,一片血色从那里浸开,虽然她躲得足够快,可是刀子还是把她的皮肉割伤,划开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
桔梗捂着伤口咬牙,暗想这又是谁?谁能派人在自己身边伏这么久不露破绽?足足一个月的路程,有过多少次机会此人都没有动手,麻痹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却在这么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手,突然到江同那样的功夫高手都猝不及防。这是自己反应快,若是自己的反应稍微慢一点、或者是对空间的运用不那么纯熟,只消再耽误上一丝丝的时间,自己就会毙命于此人的匕首之下!
这样精湛的刺杀技艺、这样精湛的演技,这样的高级杀手,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找到的!
这样的人,难道也会是唐梦丹派来的?!
她心里狐疑着向空间外看去,只见江同已经和那人战成一团,那人的本领竟然相当高,江同一时半会胜不了他,若是其他随从帮忙,此人几乎可能从江同手中溜走。
桔梗火了,随“手”折了断木棍甩出去,正打在与江同酣战中的陈海后脑。
她这一下虽不是很重,却也把陈海打得头晕目眩,被江同当胸一脚踹倒,帮心的随从们又冲上去,朝陈海一顿乱棍,把他打得不能动弹。
江同过去用刀压住他的脖子,叫道:“说,你为什么要行刺乔姑娘!同谁派你来的!”
陈海躺在地上一扭头,一句话也不说。
江同眼睛发红,道:“说!不说我就去你老家,把你的爹娘一起抓来拷问!”
陈海冷笑道:“去吧,都是假的,看你能不能抓到人!”
“你……”江同直咬牙,自己负责保护桔梗回来,结果却让她被此人伤害,若不是刚才突然出现的一根木棍,他简直都在怀疑桔梗会不会死掉,这人却在这里嘴硬,什么都不说,这让自己怎么向族长交待!
想着他狠狠一肘撞在此人软肋上,喝道:“说不说!不说看我活活打死你!”
他这里说着,却见此人两眼一瞪,嘴角竟然流出黑血!
“服毒了?!”
江同目瞪口呆,在蓝家这么长时间,对于各种暗算他也见多了,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行刺不成就自尽的狠角色。
桔梗看到这里也从空间里出来,先出现在车内晃了一下众人的耳目,然后又车上下来,过来看道:“怎么,竟然服毒自尽?!”
江同担心地回头看她,见她手下捂着的地方虽然有殷红渗出,可是她脸不上不见什么痛苦之色,说话也不见费力,知道她受伤不重,这才安心了一点,说道:“是的,姑娘可有方法救回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