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兴仁一声令下陈铁成带着两名衙役过来,按照他的命令执行。
方氏和齐永财再次被吓得哇哇直叫,方氏狂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她正叫着,一块破布塞进她的嘴里,堵了个结结实实。接下来耳朵也被用棉花塞上,连眼睛一起,用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缠到确定她听不到声音,然后和被同样炮制过的齐永财一起押进屋里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桔梗已经让人把方乔找来,同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方乔进到屋里的厨房之内不一会儿端着几碗水出来。
麻兴仁也没向众人解释他在做什么,只是又让衙役把齐永财先押了出来,把堵他嘴的东西拔掉,让陈铁成端起一碗准备好的水给齐永财灌了下去。
齐永财不知喝的是什么,手刨脚蹬地挣扎,可最后也还是把一碗水喝下去了。
他喝完之后,麻兴仁才让人把蒙他眼睛、堵着耳朵的东西去掉。
这边刚摘完,齐永财就抱着肚子嚎叫起来:“哎哟、哎哟,痛死我了!你们给我喝的什么?我肚子好痛!”
麻兴仁坐在那里扯了扯嘴唇上的小胡子,说道:“给你喝的什么?当然是乔家的毒水喽!自己下的毒自己知道,你要是说出这毒是什么名子,我就让人给你医治,你还能保得活命,但若不说……哼哼,那就直接去见阎王好了,也省得本县的刽子手麻烦。”
齐永财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抱着肚子痛骂起来:“你他娘的狗官!你冤枉好人、滥杀无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麻兴仁被他骂得生气,拍桌子叫道:“你个大胆凶徒,竟敢辱骂本官!我告诉你,你如实招供便罢,不招的话就死去吧!”
齐永财疼得肠子都快断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我、我哪知道是啥毒,我又没下,你们就是想拿我当替罪羊!我、我爹不会让我白死的!他会去告你们的……”
看着他的模样,桔梗和麻兴仁微微摇头,其实刚刚两人商量的时候也觉得齐永财的嫌疑比较小,不过毕竟还有这个可能,所以就先试他一试,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一口咬定他没下毒,基本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麻兴仁挥了挥手,道:“罢了,给他解药。”
等在旁边的方乔端起事先准备好的解药,在陈铁成的帮助下给齐永财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齐永财的腹痛解除了。
麻兴仁说道:“齐永才,你且到一边等着,若想活命就不要再说话,若敢透露一字,被定罪的就是你!”
齐永财被吓坏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喝的是不是真的毒药,但却真感觉到了性命威胁,现在总算出现转机,他哪还敢多说一句,乖乖的跪到一边,一声也不敢多吭。
试完齐永财,麻兴仁便让把方氏押出来。
之前方氏被押到屋里,看守她的衙役生怕她听到一点声音,不只堵了她的耳朵,还在她头边当当地敲盆干扰,所以直到现在,方氏也不能理解麻兴仁、或者说是桔梗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方氏被推出来之后也是先灌药水后摘眼罩、耳塞之物。
方氏的药性发作比齐永财慢了一点,恢复视力听觉之后她恐慌地问道:“你们给我喝的啥?喝的啥?!”
麻兴仁冷笑道:“喝的什么?当然是被你下过毒的水了!本县已经断定,这毒就是你的下的,所以决定让你自食恶果,用这毒水处决你!”
这时方氏的肚子也疼起来,她便真信了,捂着肚子绝望地叫道:“啊,不!我不想死!我还要救我儿子,我要救大山啊!你们不能毒死我,不能啊!”
见她没有否认,麻兴仁又说道:“方氏,我来问你,你在这水里下的究竟是什么毒?现在中毒的几人毒性未解,若你说出毒药名称,让郎中能够顺利解毒,本县或可对你从轻发落,也叫郎中解了你的毒!”
方氏的肚子疼得直抽,好像马上就要扭断一样,她的侥幸心理顿时被摧毁,倒在地上哀叫道:“我说、我说啊!我下的砒霜,砒霜啊!你们快点救我,快点!再不救我就死了……”
有这一句话就什么都够了,桔梗重得闭了闭眼,方氏贪婪狭隘她早就知道,可是作梦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干出下毒害人这种事来,她把大山教得跟她一样卑鄙无耻不知省悟,却还一错再错,错到要杀人害命的地步,只可惜当年奶奶一个错误的决定,让她这种人进了乔家的家门,几乎要把整个家都毁了。
她这里暗自愤恨,旁边的麻兴仁已经在拍桌子,叫道:“方氏,你可是认了,这毒是你下的?!”
方氏说道:“是是,是我下的,你们快救我!求你们不要杀我!那些人不是还没死吗?他们没死,我就不应该死啊……”
麻兴仁不理她说的乱七八糟,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
方氏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我要救我儿子!我要救大山!乔家人不死干净,她们是不会让我救大山的!我只能、只能把她们都药死!”
“目的仅此而已?”
“是不是的有啥区别!反正她们死了乔家就都是俺们娘估的了,害人都害了,拿她们家产还算个啥!”
事到此时,她就算是全交代,麻兴仁往师爷那看了看,道:“可记都下来了?让她画押!”
“是。”师爷应了一声,拿着口供和印泥走过去,把纸铺在地上,说道:“画押吧,画完押郎中就给你解毒。”
方氏痛得手直抖,哆嗦着手指问道:“在哪儿、在哪儿……”
师爷往纸上某处一指,道:“这里。”
方氏连忙醮了印泥,在师爷指的地方按下去。
她按好后师爷收了口供,拿着印泥离开。
麻兴仁一指方乔,道:“去吧,给她解毒。”
方乔又端起桌上的解药,走过去给方氏喂下。
方氏喝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碗能引起腹部痉挛的药水而已,解起来十分方便,喝下去解药不一会儿就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方氏也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假毒药,仍旧在那里担心不已,用手往嘴上抹来抹去,想看自己吐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