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1)

美好的时光终是短暂的,伴着黎明曙光的到来,所有这一切欢乐的时刻也悄然而去。迎接众人的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虽然在新春这个节日的来临而变得暂时缓和了一些,可是有谁能够预料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若是换做是之前,或许邬思道会放任为之。可身在夺嫡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所扮演的不仅仅是一个谋士而已,或许更多的还是一个为了实现自己宏愿的伤心人。

熟知清廷历史的邬思道,自然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他却并不确定这一刻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更不会知道就在他身边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连几日,皇宫之中都是一些宴会之类的礼仪。毕竟是年初的这一段日子,自然少不了一些藩属国的贺礼之类的外事活动。诸位阿哥以及后宫的各位嫔妃都忙的一塌糊涂。倒是邬思道这一个外人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只是一味的宅在屋子里读书。

偶尔的时候,邬思道通过窗户看到四阿哥会在院落之中游逛。他冷峻的脸上似是有一丝忧色,神情之中还隐隐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愁苦。冷不防一阵莫名的伤痛在邬思道的心头升起,这一种感觉很是微妙,远非之前的那一种对四阿哥的心机深沉的畏惧。

随着日子的慢慢推进,天气也变得暖和了起来。冬日里的那一丝阴冷也慢慢散去,小草的翠绿也渐渐露出了地面。这一切看起来让人心情是多么的舒畅,只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能持续多久呢?

这一日,趁着和煦的阳光,邬思道在云霜的陪伴下,来到了这许久都不曾来过的荷塘边的石亭之中。望着这有些破败的荷塘,早已枯萎了的枝叶,默然间一阵凄凉之感在邬思道的心头悄然升起。睹物思人,邬思道的脑海之中竟忽然显现出了弘晖的影子。

往事已矣,唯一能够缅怀故人的恐怕也只有心中这一丝难忘的情义了。站在邬思道身边的云霜,自由跟随他多年,心中自然明白邬思道的心意。望着邬思道那瘦削的背影,不禁发出一阵轻声的叹息。

石凳之上的邬思道将手中的书缓缓放下,猛然间站立起来,望着水中那枯败的荷花残叶枝蔓,不禁轻声说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轻声说罢之后,邬思道的那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里隐隐有泪水显现。不知道这泪水之中饱含的苦涩酸痛有谁能够明白,是此刻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云霜,还是那个在他内心深处久藏的温宪格格?

恐怕只有邬思道自己清楚明白吧!旁人又怎能知晓?只是往事已矣,故地重游,不免念及曾经那一段伤心过往,自然还有心中一些难以割舍之人。

冷不防一阵寒风拂面,邬思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云霜慌忙问道:“公子,您没事儿吧?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邬思道微微一愣,心头不知为何竟震颤了一下。他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女子,恍惚之间竟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云霜一阵冷漠,两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此刻天地之间似是寂静无声,两人轻微的呼吸之声似乎也听不到。纵然是寒风阵阵,却丝毫不能阻止这一分沉默的继续。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在这荷塘石亭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两个年轻人在不经意间竟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子脸色冷峻,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倒是年纪小一点的那个男子一脸的微笑,似乎对于邬思道与云霜两人的暧昧早已料到。

这两个男子相视一会儿之后,净值向着荷塘的石亭里走去。先前的沉默被这两人的到来打破,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唤醒了还在迷茫之中的邬思道和云霜。

先是云霜眼尖,一眼就看见来人便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连忙欠身答礼道:“奴婢云霜给四爷、十三爷请安!”四阿哥右手轻轻一挥,冷冷的说道:“免了!”

云霜见状,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慢慢走到了邬思道的一旁。十三阿哥微微一笑,轻轻地走到云霜的身旁,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云霜,我和四哥与邬先生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

两人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可邬思道还是听到了。原本邬思道还打算给这两位爷请安,可一看到四阿哥一脸的冷峻,丝毫没有了先前几日里的那一份温情。心下一想,必然是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若非如此,纵然不至于此。

云霜听罢,不禁向邬思道望去。邬思道微微点头,示意她离开这里。没过一会儿,远方便只剩下了云霜渐渐远去的身影。十三阿哥又是一阵轻笑,只是这一次他却是什么都没说。

云霜走后,三人皆是沉默了一会儿。四阿哥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望着那池水之中枯败的荷花枝干若有所思。十三阿哥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一脸微笑的向邬思道问道:“邬先生,看您心情近来好像不错啊!”

邬思道微微一愣,不禁叹声道:“只是闲着无聊,出来逛逛罢了!看四爷的神色,难道今天的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十三阿哥看了一眼四阿哥,原本一脸笑意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今日皇阿玛召集在京的所有廷臣,竟然审问谁是第一个倡立八哥为太子的人。朝堂之上。群臣惶恐。皇阿玛于是问大臣张廷玉,而张廷玉却回答说是“闻之马齐”。看皇阿玛那气急败坏的脸色,真不知道马齐大人将来会怎样。”十三阿哥一边说,眼睛的瞳孔还不是的收缩,似是在极力回忆发生在朝堂的每一个细节。

邬思道静静的坐在石凳之上,仔细的听着十三阿哥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中间还不忘察看四阿哥的表情,只是坐在他身旁的这个主子城府实在太深。纵然如邬思道这般聪明之人,也是对此毫无办法。咧咧寒风下,三人依次而坐。不是很大的石亭,悠远的思绪绵延不绝,不知道何时才能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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