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1)

康熙皇帝因为皇十八子身患重病,塞外偏远之地缺医少药,所以这才临时决定提前返京。此刻康熙皇帝的心情,多半是凄凉至极。一方面疼爱年幼的十八阿哥,另一方面则对这个躬身养育三十多年的太子的无情感到痛心。

从********大草原一路折回北京,路途遥远,再加上临近七月份的天气,越往南走天气越是炎热。一路之上,四阿哥总是沉默少语,脸色一如往常的冷峻。十三阿哥也比来的时候安静了许多,偶尔遇到高兴的事情才会微笑一下。

邬思道趁着还没有翻过山海关,尽情地享受着这关外夏季的凉爽天气。他自然明白一旦过了山海关,赤日炎炎,过高的气温对他而言,多半是难以承受。

天边的晚霞燃烧是那么的浓烈,如火红的赤焰一般。望着那一轮快要落下山去的太阳,夕阳无限,却不知为何,邬思道的心中却默然间生气了一阵凄凉之感。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强烈,仿佛顷刻之间便能将他的心海淹没一般。

不知不觉中,夜幕竟悄然来临。浩浩荡荡的人马各有分工,打桩的打桩,支帐篷的支帐篷的,负责守卫的守卫,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夜风吹拂发丝轻扬,点点灯火在漆黑的夜里总是给人一丝希望。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都帮着侍卫加固帐篷,邬思道这个文弱书生,也只能到别处捡一些干柴用作篝火之用。毕竟是人多,没过多久,宿营的帐篷和篝火都已准备妥当了。望着眼前这一个个宽大的帐篷,还有来回巡逻的士兵,邬思道不禁微微一笑,先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没想到今日竟成了现实。

十三阿哥跟随四阿哥步履缓慢的走进了帐篷,邬思道远远地望了一眼,但见他二人脸上眉头紧锁,多半是为了十八阿哥病情的事情。这毕竟是皇家内部之事,邬思道自然不便为此出谋划策。趁着夜色凄美,邬思道便一个人闲逛了起来。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先前的那一轮明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邬思道不禁抬头仰望星空,如这般欣赏这样的夜色,邬思道早就不记得在什么时候了。却不知为何,邬思道此刻竟突然想起云霜来。心中的那深深的思念,竟有些不明所以的冲动。

难道邬思道从来就没有对云霜有过男女之情吗?还是曾经有过,只是有过,但却从来不敢将这一份感情轻易显露于人前。也许这样的问题,邬思道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可是到头来,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一念及此,邬思道不禁感慨自己的心中的那一分凄苦,这人世间他究竟可以向谁倾诉心中的苦闷,自己一个人到底还能承受多久。是远在京城的云霜,还是近在咫尺的温宪格格。邬思道一声叹息,双眼之中隐隐有泪水流出。

夜深了,寒气凝重,邬思道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沿着来时的路径,邬思道缓缓的向着宿营之地走去。等走得近了,邬思道的内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刚走进驻地,邬思道就远远的听见强烈的“抓刺客”的声音。

循声索迹,这声音却是从康熙皇帝的营帐附近传来的。邬思道不禁暗暗吃惊,天子宿营之地,到底是谁有天大的胆子,胆敢行次当今圣上。如此这般高声的呼叫,登时便引来无数的侍卫。

大阿哥本来就是全权负责此次康熙巡视塞外的安全,当先一步便迅速来到了康熙皇帝的营帐前面。早有侍卫将所谓的刺客抓住,但是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刺客竟是当今太子胤礽。

康熙一脸威严的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等一众随行的阿哥也都赶了过来。康熙皇帝勃然大怒,太子胤礽却是百口莫辩。

大阿哥见状,立刻落井下石,向康熙皇帝报告了太子的许多不良表现。比如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

康熙盛怒之下,命大阿哥将太子胤礽看管起来。没有他本人旨意,不许任何人接近。至于大阿哥所报告的关于太子胤礽种种不仁的表现,都令康熙皇帝非常不满。一番旨意过后,康熙皇帝拂袖而去。其余众阿哥也都各自离开,整个驻地又恢复了先前的那一分宁静。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相望一眼,便并肩向着来时的帐篷走去。一路之上,十三阿哥无意间看见了邬思道,忙招手将他招呼了过来。原本邬思道是打算走开的,如此这般也只好跟随两人一起向着前方走去。

一走进帐篷,十三阿哥便屏退左右。四阿哥则是一脸的冷漠,默默地坐在木椅之上。十三阿哥轻轻看了一眼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四哥,以今晚的情形来看,太子多半因此被废。难道你还要袒护太子,真的要辅佐这样一位未来的大清国主吗?”

四阿哥默然不语,却将青冷的眼光转向了呆呆站立的邬思道。邬思道微一迟疑,语气和缓地说道:“今晚大阿哥关于太子的报告种种,有些是不实之词,但从当今圣上的表现来看,多半对此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圣上不仅为太子的暴行所气恼,更重要的是不满太子的越位行事。”

“难道就因为这些,皇阿玛就会轻易的废掉太子吗?皇阿玛圣明烛照,更兼对太子疼爱有加,即便今晚对太子气恼,但过不了几日,终究会幡然醒悟的。”四阿哥眼神黯淡,冷冷的说道。

邬思道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四爷可曾记得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当今圣上出塞途中生病,令太子与三阿哥驰驿前迎。太子前往行宫给当今圣上请安,看到天颜消瘦,竟没有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

从那个时候开始,多半当今圣上就认为这位太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所以才让他先回北京。当时只有16岁的太子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当今圣上的不满,但是当今圣上早已认为这说明太子不孝,不堪重用。今晚之事,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十三阿哥不时地点头,对于邬思道的分析深表赞同。他不禁又望了一眼四阿哥,口气竟是有些急切的说道:“四哥,怎么办?要不我们······”

四阿哥微微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十三阿哥身前,右手搭在十三阿哥的肩头,淡淡的说道:“十三弟,未来之事难以预料。我们只要用心做好皇阿玛吩咐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静观其变吧!你说呢,邬先生?”

邬思道重新审视了一番四阿哥后,语气颇为肯定的说道:“死也说得有理,如今的形势晦暗不明,二位爷只要不被太子牵连其中,那便是万幸。”

十三阿哥深望了一眼邬思道,转而又将目光转向了四阿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邬思道微微摇头,顺手将他从四阿哥的帐篷之中拉了出来。只看见四阿哥孤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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