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脑震荡。”医生得出了诊断结果,“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那怎么吐血了?”曲中行问道。
“摔到内脏了吧?开些药疗养下。”医生道。
曲中行无语了,明显不太信任这个医生的医术。
“呵呵。。。。。。”天格适时醒来。
“怎么样?”曲中行忙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坐正。
“头好痛啊,。。。。。。。我昏迷了多久?”天格摇摇脑袋问他。
“差不多六个小时,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以前做法都那么凶险吗?”曲中行不解了。
“嗯?开玩笑,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让我想想。。。。。。。”天格捂住头闭目回想了好一会,突然炸毛般挺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向曲中行,“是你,是你。。。。。。。那些凶灵都是从你身后冲过来的,。。。。。。。你身上怎么跟了那么多凶物?”
“。。。。。。。”曲中行无语了,好一会才无辜地摊开手说道,“哥哥,你看清楚没有?我身上带有法器的,可干净得很啊。”说完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吊着的一尊小佛,“这是龙婆夜大师亲自开的光,万邪不侵的。”
天格凑近观察确认后,百思不得结果,忙取过床边自己包裹里的一件法器,状八面佛的木质雕像,暗念真言后,咬破指尖涂抹在其后,另一只手屈指对着眉心一弹,再眼上虚划作开天眼状,拿着雕像对着曲中行头顶一压,就见满目里曲中行身后阴风阵阵,鬼哭不止。
“果然如此。”天格待要细瞧,突见黑光一闪,直击其面,他被这邪术反击,再次仰头吐血,昏了过去。
。。。。。。。。。。
。。。。。。。。。。
“没什么大问题,内脏受损,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还是那个医生,吩咐几句后施施然离去。
曲中行脸已经黑了。
“到底怎么回事?”天格早已经转醒。
“你好好听我说,说完后别激动啊。”曲中行看实在瞒不下去了,抠抠头,端正表情说出了实情,“那年,我九岁,奇仲,也就是我的继父,他。。。。。。。。。”
看到弟弟顿住话头,天格不知其意,忙催促他道:“说啊!!”
“你听说过有一件古物,叫做天炉的吗?”曲中行没有接刚才的话反倒问向天格。
“天炉?”天格低首细思没有答案,老实回道,“没有,那是什么东西?”
“天炉生自商周,也许更古也未可知,曾经在几个朝代中辗转流失,得此物之人,据说无不飞黄腾达,名胜一时,更甚者封侯拜相,成一国之君。”曲中行言道。
“哦?那它有什么功用?”天格奇道。
“传闻,该物可以预测未来,趋福避祸。”
“不会吧?那不是神物?”
“唔,是不是神物我不知道,反正奇仲得到了它。”
“呃。。。。。。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用天炉为集团的前程算了一卦,结果。。。。。”
“什么?”
“结果是,是。。。。。。母亲是唯一的阻碍。。。。。。。”
“简直荒谬,一个女人哪里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发展的。”
“一开始,大家也是半信半疑,然后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公司某品牌的药物发生‘质量门’。”
“这个关母亲什么事?”
“确实不关,母亲从未在公司担任过任何职务,接着一个股东拉了帮骨干出去另立门户。”
“这也不算吧?”
“嗯,然后世界范围内经济危机,股票大跌,公司产品囤积过多,滞销之下价格大降。”
“那不是危机重重?“
“是啊,那年集团简直到了生死关头。“
“但是这也不关母亲什么事啊。”
“最后整个村子大范围内发生鸡瘟,家禽集体死亡,除了,母亲养的那一窝芦花鸡。“
“所以?”
“所以村子里某些人就信了。”
“愚蠢,这些人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吗,怎么能一概而论?”
“当时晋级董事的高学识成员大多都移居市内,留在村子里的确实都是些没有文化的种植园底层员工,他们以讹传讹,偏听偏信,潜意识里都把母亲当做了不详之人,更有甚者把她当成吃人的恶魔,暗地里不停撺掇奇仲有所行动,大言不惭地到处宣扬,如果不对母亲下手的话,今后大家将尸骨无存。”
“然。。。。然后。。。。。呢?”天格的声音都颤抖了。
“奇仲原本对此不屑一顾,但是面对四面楚歌,焦头烂额下,他的意志偏移了,更何况,天炉昭示于前。。。。。。。。他和村民在师弟华肯巫师的安排下,为了驱鬼除魔,将。。。。。。。将母亲她。。。。。。。”
“怎么样?快说啊.”天格急了,抓住他肩膀追问道。
“将母亲,吊打一夜,后用荆棘穿身三日,。。。。。。。。“曲中行说到此,声音禁不住惊恐至极,双目充血,”可怜我的母亲啊,活活痛了三日方才气绝。“
“不——“天格悲呼一声,顿胸捶背,嚎啕大哭起来,曲中行此时也是泪流不已,悲伤的两兄弟相互抱头痛苦,场面实在凄惨。
“唉,想不到,。。。。。。。。曲平这两夫妻都是可怜人啊,死也死得那么惨。“姜仁摇头唏嘘不已,”那人面兽心的奇仲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会一辈子照顾那个女人的。“
意识也是无话可说,实在是事情太过惨绝人寰了。
天格两兄弟痛哭了一阵后,止住悲痛,继续言来。
“母亲惨死,我实在是恨啊,可惜我年少力薄,又不知你的所在,只好装作懵懵懂懂,压下仇恨,跟着奇仲继续生活下来了。“曲中行抹去泪水接着讲,”奇仲是洪韦生的大弟子,但是本事不是很全面,主要是在时势和管理上面有独到的眼光,害人的本事嘛基本是没有的,还不如其底下的几个师弟。为了给母亲报仇,我假装喜欢上了下蛊之术,直接拜他的师弟华肯为师学习邪术,华肯自小学习虫蛊,在洪韦生教导下知识面又得到升华,一身本领简直出神入化,我从那时跟着他学习虫蛊和植物蛊,其中尤其是虫蛊,学习之道想想简直都觉得恶心,每日跟着一大堆虫子为伍,吃睡不离,天天揣摩各种虫子的习性和转变。其实说到这里,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好像可以探听和了解得到虫子的性情和心态,耳朵里,脑子里,感觉上,反正我可以读懂虫子的任何想法,也可以分辩出虫王或者说虫子里的强者,甚至都可以与它们进行交流,似乎这样的本领是天生的一般,不过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就是后话了。接着说啊,一连几年下来,虫子与我浑然一体,我也可以任意驱使其繁殖和去向,居然有所小成,其进程之快,就连华肯都惊叹不已。就这样我学得了虫蛊之术,暗暗隐忍下来,一直到了去年。“
“去年?去年你。。。。做了什么?(反正不是买了个表)“
曲中行说到这,下意识地左右瞧瞧四周,看到没有什么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去年,奇仲失踪了。“
“你是说。。。。。。!“天格大吃一惊,”你是说。。。。。。。“
“没错,“曲中行得意一笑,”我用蛊把当时害了母亲的全村人等都悉数化为了满山的荆棘和剑麻!哈哈哈!“
“呲。。。。。。“虽然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天格还是对曲中行的手段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你,真的下得了手?怪不得这些厉鬼反击手段十分果决,奇仲深得洪韦生真义肯定是始作佣之人。“
“哼哼,害人者恒杀之,可惜逃了华肯。“曲中行此时一副狰狞模样十分瘆人,天格看在眼里,恐其执念愈甚,忙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虽然。。。。。。。唉,做了也就做了,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害人了,好吗?“
曲中行感觉到天格的温度,回复了平常的脸色,与其对视了一阵后,终于放下心里的那些情绪,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你看,这些人化作厉鬼都缠着你呢,虽然你有法器护身,但是,毕竟这样年深日久的,对身体伤害也是挺大的,我见过一个被厉鬼上身有几年的人,浑身冰冷,内脏衰竭,死得惨不忍睹。等你法器被戾气磨灭之时,就是你遭殃的时候了。“天格担忧弟弟以后的情况将后果一一说来。
“善恶终有报,我做得不为过吧?这该死的老天居然还不把他们收了作甚,哼。“曲中行怨气十足。
“他们本该身死道消的,可惜你做法太过阴毒,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堵住他们的回路,使得萦绕不消,戾气愈加深重。不过我有一法,可以化解戾气,超度掉这些亡魂,就是。。。。。。。。“天格想到了什么,皱紧双眉。
“没事,我倒要看看,这些狠毒的死人难道还斗得过我不成?”曲中行满是不在乎。
“必须要化去阴魂,否则你后患无穷。”天格只有一个弟弟,也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从他的脸色看出来内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哥哥,你。。。。。。哦,你是说用你的玄门法术来做法驱魂吗?这些厉鬼厉害,那样做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曲中行似乎猜出了天格的想法。
“嗯,对身体影响倒是不大,不过嘛,以后我的通灵之法也许会。。。。。。。“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你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有所成就,那么样就失去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饿吗?我去给你弄吃的。“曲中行逃避性地转化了话题,起身就要出去。
“你别走。“天格忙拉住他,语气十分笃定地对曲中行一字一句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曲中行闻言,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下意识地就对上了天格的眼神,只见天格眼内内生双瞳,更光发五色,让曲中行大感惊诧,心内奇怪怎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哥哥有这样的瞳孔,好奇之下看得更加仔细,只见双瞳内又现双瞳,层层叠叠无穷尽也,直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曲中行人也看得倒地不醒起来。
摸摸曲中行的额头,天格看向窗外,只见月光黯淡,又近子时。
“呵呵,初二也是个好时辰啊,弟弟,就让哥哥把你的事情做一个了结吧。“天格自言自语,语气既有悲哀又显得那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