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姓氏与名号?”
“免贵,姓黄,取名家驹。”
“所求何事?”
“事业前程。”
“嗯,请近前容我一探。”
“有劳大师。”
“。。。。。。唔,额广生光,面无微疵,目光灵动,可得一时之极,或可流芳万世。”
“请大师明示。”
“树大方可傍,林小不可留。”
“多谢大师指点。”
“屋后有善点,请有缘人留食。”
“谨遵大师所言。”
说完一位身穿白衣发型很酷的年轻男子领着三位很潮的同伴在旁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前堂。
被尊称为大师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的一处蒲团,一脸慈悲,双目炯炯,扫了眼座下众人道:“今日行法且到此,明日择时再为各位解缘,烦请客人到屋后休息吧。”
座下普遍皆为特意身穿白衣的客人,听到大师如此说道,都依言退下了。
大师眼看众人退下只留了乃吉三人后,闭眼念念有词,良久后突然浑身一阵激灵,再睁眼时神色一改面无表情,对着乃吉微微一笑作了一个手礼:“老友别来无恙啊。”
“哪有你过得舒爽,暂且废话少说,帮忙看看这个孩子,发着高烧呢。”乃吉抱过天格对他说道。
大师白龙王招手唤过一旁垂手站立的弟子让他带着天格到内庭去安顿疗病,乃吉和毛向华方才舒了口气。
白龙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乃吉:“老弟看来最近奔波劳苦啊,不知所来可是另有其事啊?”
“厚着脸皮讨杯茶喝,顺便瞧瞧你是不是又肥了几许。”乃吉语言可没有什么顾忌。
“哈哈哈,妄言也不脸红。方才我龙王上身,略知端倪,看来有人有入世之心也未可知啊。”白龙王指出了乃吉的心思,“想不到一贯清修寡欲的乃吉大师,也会萌生被名利蒙身之举啊!“
“真搞不懂你何德何能,龙王为何附身你这个臭皮囊上,想想你三十岁前还是市井混迹之徒,一日明悟竟然能与龙婆DEEP当堂论辩,慧眼如炬看破红尘,不把我的心思点破你会死吗?”乃吉气呼呼地饮尽杯中茶。
“呵呵,你该感谢我有龙神附身啊,不然怎可教你一路前行?”白龙王并不动气只是笑道,“得你入世,世人安心矣!不过我有言在先,红极一时也会一落千丈,不要执意,远离大恶。”
乃吉闻言一怔,掐指细算,不得结果,心情急转而下,十分懊恼:“为什么你看得到,我怎么算不出?”
“拉倒吧你就,我都算不出自己的呢。”白龙王一摆手也是相当郁闷的样子,“这都是天意啊。。。。。。。不过也好,你我相互看看,不就行了吗?”
“你有什么好看的,红极一时,锦衣玉食,稳稳当当,得了善终,肥皂剧一般的人生有什么意思。”乃吉瞅了他一眼,“不过你的话我可不信,说我也会红极一时?奶奶的,你看我无依无靠内裤还是破的呢,如今哪有门路可入?”
“嘿嘿,机缘已到了老弟。”白龙王对他挤挤眼,“我原先先看到你一阵白光加身,踏绿光前行,想来初始皆在白光身上,我乃白龙,命中注定得托你一程,再想想我最近得富贵人士帮衬,准备到曼谷建祠,也许你也可乘风而上也未可知啊。”
“哦?时间?地点?人物?”乃吉闻言挑眉心动急问道。
“你看你猴急模样,哪里还是过去喝风饮露四大皆空的苦行僧心志,啧啧真想不通你怎么改变得那么大的。暂且留待几日,机缘自会前来。”白龙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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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真的信白龙王说的啊?”毛向华显然对白龙王印象不好,“看他装神弄鬼的居然还有那么多信众,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脑子都被门夹了。”
“叔什么叔,叫我师父。”乃吉敲他个爆栗,“你懂个屁懂,遥想十几年前我遇到白龙王,那时他还是个靠修理车辆为生的破落户,被我慧眼瞧出他头角峥嵘,有不凡之处,与他杯酒成友,结了个善缘提点了他几句,哪知几年后,他居然得白龙附身,闻名天下,游历各寺,引经据典,口战高僧不落下乘,自此一飞冲天,得凡俗膜拜讨教,凡几种种,你不信那冥冥玄妙,又怎可解释得通?世间自有造化,岂是你这个整日扛着打破封建迷信大旗的社会主义小屁孩所能理解,丢!”
“切,所有的封建迷信都是愚昧的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使得你们这样的人得以招摇撞骗,总有一天我要找出证据推翻你们的种种虚妄之言。”毛向华明显对乃吉的话不为所动,意志坚定地大放豪言,如此再次引得乃吉狂怒不已,刚要发作,门口一位白龙王的弟子推门而入,恭敬对着乃吉说道:“大师,我师父说你的机缘已到,让你随我到前厅一叙。”
乃吉转怒为喜,拉着脸对毛向华吩咐道:“好好照看你师弟,我办正事去了。”就跟着那人来到了前厅。
今日的前厅很热闹,大门口几位富贵面相的中年人引着大堆随从在香炉前引香敬佛,村口更是炮仗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姑娘出嫁呢。
白龙王在前厅门口微笑看着这一切,满脸的欣喜。看到乃吉到来,执着他的手说道:“来来来,我为你引见几位贵人,正是他们相助,才让我在曼谷建庙的想法成形啊。”说完就带着乃吉向那三位贵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三位贵人分别叫李宏耀,林建远,还有本地的知名人士渥卜信。在泰国建庙不同内地,除了繁杂的手续,还得花费巨资并且有一定的知名度,广结善缘德行高尚更是最基本的操守。白龙王佛法精深,一直以来为达官显贵平民百姓观相算命,接济贫苦,如今才得到承认,的确是件大喜事。
乃吉看到他如今成就如此高,除了为老友欣慰外,对比自己心里就禁不住酸溜溜的。相比来说,他的本事不比白龙王差,看人算命,无所不会,风水易局,无一不精,更兼有正气一身驱魔扶正,除了佛法精通,道学更是熟识,可惜这么多年来虽然内练自身却毫无成就,于俗间更是默默无闻,两相比较,高下立判,想想一身本事果然还是扬名立万,趋炎附势更来得实际啊!
一念至此,乃吉突然一身冷汗:“不对啊,这可不是我求师学道的本意,如今哪里来的那么多俗念,简直臭不可闻啊!难道此时的我已经变得那么狭隘了吗?”
“各位,这是是老友乃吉大师,师从洪韦生博士,身具佛道两学,一身本领简直高不可攀啊!”乃吉正沉思在自我批评中,白龙王的话一下把他拉回了现实。
“久仰久仰!”三位贵人一脸敬重,但是颜色里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抽空着向白龙王询问今后的前程阻碍。就见贵人林生眉头不展地对白龙王问道:“先生,林某如今踌躇不定,可否看出我今后去往?”
白龙王笑而不答,只是看向乃吉。
乃吉明白他的意思,眼角快速大量了下林先生,咳嗽一声,朗朗说道:“我佛普济,区区妄言,不知林生可是希望能入主影视界的人物?”
林生眼看白龙王无意解答,只好转头看向他,久居上位的表情并无惊奇之色,嘴里含糊道:“哎哎,大师果然慧眼。”
乃吉见到自己观相的结果并没有让人出乎意料,心思急转,有了计较,想必此人一定盛名在外,必为大众熟识,乃吉虽然一言中的,并不会引得对方重视,反而让林生感觉他有故弄玄虚明知故问的作态。
想通此处,乃吉继续言道:“想必林先生正为了另立炉灶之事所烦恼吧?”
“哦?正是,我想求个良辰吉日,不知大师有何高见?”林生听罢,说话的声音更是阴阳怪气了,这个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都在娱乐新闻上反复热炒了,他倒要看看乃吉还有什么后话。
“唉,林先生主意已定何必再劳烦龙王。”乃吉看他脸色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良辰吉日不足为道,所取名字才是关键。“
“此话怎讲?“林建远凝神细听。
“嘿嘿,美亚,寰亚,华佳,林老板的野心不小啊。“乃吉一语道破。
“呼呼,大师也看得出。。。。。。。求大师指点在下。“林建岳听他那么一说,脸色终于大变,这三个名字是他和团队一直取舍不定的公司注册名,并未外传,今日竟然在一个外人口里念出,不由得不让他侧目。
“唉,说真的,林老板,从名字里足可以看出,您今后的立足区域了,可惜啊一开了头,也就知道了注定。“乃吉轻言道。
林建远不明所以,细细想来,突然顿悟——冲不破亚洲。走不向世界啊!终究还是池塘里翻不起浪的泥鳅啊!想罢他随即冷汗涟涟,说话都不利索了,躬声道:”求大师。。。。指点。。。。明白。“
“林老板无需紧张,其实也是好事,知足是福啊,足可以令你左右风云矣!”乃吉微笑道,“不过万事开头难,林老板当有心理准备啊。”
“林某谨记。”林建岳此时态度大变,“林某愚钝,请大师挑个面首(公司名字)示人。”
“面首容易,不过得十年之后方可明朗。”乃吉暗示道。
“大师的意思是?”林生大惑不解。
“不急于一时,此时风高浪急,还是蛰伏的好。”乃吉轻言细语,但是却不啻于在林生心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大师,我为了此事花费巨大,依你所言,岂不是。。。。。。”林生显然急了,如今万事俱备哪里由得乃吉区区一言就此作罢的。
乃吉顿时语塞,按他目测,这个林老板口大鼻阔,神精气足,家业颇大,喜色里待一丝脂粉味,看来是欲要进军娱乐界发展,可是看他脸颊绷紧,目蕴摇摆,可以看出行业竞争实为激烈,但是商人本色当是乘风破浪,他的本意就是赌一把,风险实在很大,所以乃吉言外之意就是让他缓一缓,时间会将事态明朗化。但是从语言看来林生舍不得前期的付出,执意前行,可惜暗礁林立,深浅未知,他实在是不看好那样的前景,只好无言以对,但是坚定的神色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顿时,场面一下僵持下来。
白龙王眼看如此,暗叹一声,忙拿场面话缓和了气氛,带着三位贵人入内堂商量事务去了。临走时,林生犹犹豫豫,心思早已经乱成一团,侧着脸看乃吉的眼神十分哀怨,看得出内心煎熬又无处发泄,最后无法也是摇头叹气,愁眉苦脸地跟着众人离去,只留下乃吉一人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