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边的沈措白,须离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在看看周围的景物,须离几区不免更加疑惑,这是哪里?
看着沈措白一动不动的模样,须离强撑着身子去谈沈措白的鼻息,还好,活着。
从里面悄悄的出来,因着沈措白挡着,须离躺在里面,身子又不舒服,所以出来的时候也废了一番力气,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在看一边的床上,居然还有一人,须离的心里一阵,是莫如风!原本想要上去行礼,但是听着莫如风打鼾的声音,须离还是忍了忍,自己走了出去。
杂草丛生的一个小草房,原来当年的宫变之后,莫如风将军竟然住到了这里!怪不得皇上下旨封了这边,众人只当是闹鬼,却不想竟然还有这层缘故!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须离看着天空中渐渐散去的黑幕,脸上带了笑意。既然找到了沈措白,那么一切就都有机会了。不知道现在是到了什么时候,若是可以的话,应当一切还都有逆转的可能。
东齐皇宫。
江恒和成安在御书房门口站了一夜,里面是被困住的太医们。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多天。东齐皇帝病重的消息也传出了这么多天,但是大端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此时。
“报!大端传来密使,要面见皇上!”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侍卫,对着江恒行礼说道,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端官服的男人,依稀可见三四十岁的年纪,身上还有未曾打理的尘土气息,想必奔波一路,并没有休息。
江恒对着密使行了一礼,轻声的说道,“在下是御林军统领江恒,我皇病重,不宜见人。不知道大端皇帝是以什么方式传的消息,在下可以代为通传。”
密使看了一眼江恒,摇了摇头,行了一礼,“在下奉我皇的命令,一定要亲眼见到东齐皇帝,才能把要说出来的口信说出来!”
成安和江恒对视一眼,江恒背过身去,看着御书房禁闭的门,半饷没有说话。
“密使大人,奴才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人。若是密使不介意的话,可以交给奴才?”成安上前圆话,密使却又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成安的请求。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在原地,领着密使前来的侍卫刚想要退下,就被江恒叫住。
江恒扭过身来,眼神凌厉了几分,“你是御林军那个队里的?如此莽撞行事!这人如果真的是大端密使的话,有什么需要躲躲藏藏的!明知道我皇病重,还要面见,想必是刺客的身份更加明显吧?还不快拖下去,斩了!”
侍卫一下子愣在原地,他自然也不会带着一个自称是大端密使的人前来,“统领!他的身上有大端皇室的印章,应当是大端皇帝的信物!”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要分离大端和东齐的关系,更加可恶。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刺客!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计后果!”
江恒说着,怒气更甚,脸上的青筋暴起,下的那侍卫和密使都一下子愣在原地。看着江恒握紧了手中的剑,密使心中一颤,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是我皇的信物,大人可以看看是否是真的!”密使急忙说道。
江恒从密使的手中接过一块玉佩,上面龙凤呈祥,一个大端的端字更是闪闪发光。是大端信物没错!但是江恒仍旧没有任何的松口,反而抽出了手中的剑。
密使一愣,急忙向后退着,“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我早就说了,你不过是假扮的而已!杀了你,有何不可?不然的话,你把你们大端皇帝要说的事情告诉我,我来衡量一下,也算是你的一次机会?”
江恒说着,伸出剑就要朝着密使刺去,密使赶紧闭上眼睛,大叫一声,“我说!我说!我都说!”
江恒的剑锋停留在密使的面前,见没有疼痛的感觉,过了许久,密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剑锋,急忙对着江恒跪下,颤颤巍巍的开口。
“江大人,我们皇上七日之后迎娶神女娘娘,派我前来传信,若是东齐皇帝有时间的话,还请莅临大端皇宫观礼!”
密使一段话说完,江恒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勉强的稳定下心神,江恒对着密使的剑更加近了几分。
“这用的着秘密的传送吗?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持节进谏,如何轮得到你走后门!”
“江统领!”成安开口说道,走上前来把江恒的剑按了下去,对着密使行了一礼,“我们江统领一向都是戒备心重一些,还请密使不要见怪!快带着密使下去休息吧。”
侍卫点头应了一声,急忙呆着密使离开。密使看着江恒手中的剑,兀自吞了吞口水。
“隋晨要娶昭华郡主?如今皇上身在大端,皇上应当已经知道了才是。”江恒收了手中的剑皱着眉头对着一边的成安开口说道。
成安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个人的身份不用怀疑,必然是隋晨的!他不想要光明正大的告诉皇上这个消息,就是希望能够不动声色的把皇上引到大端去。若是皇上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不会容忍下去的!”
“那我们怎么办,要做什么回应吗?”江恒开口问道。
成安想了想,看向江恒,“这是大端的大事,但是大端却没有声张,是针对着皇上的。如今皇上身在大端,更是危险!需要有一个人前去助皇上一臂之力!”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江恒听到成安的话,只觉得说的甚是在理。就要扭头离开的时候,成安急忙快走两步拉住江恒的手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江统领,你若是走了的话,这朝廷的大局由谁坐镇?况且你若是去了的话,恐怕就暴露了皇上的身份,反而只能弄巧成拙!”
“那成安公公觉得,谁去合适?”
“这件事情前些天根本没有任何的消息,应当是准备的还不够充分但若是大端的人的话就一定可以很快的知道。若是换一个形势,把隋晨放不到台面上的东西搞得高明正大,才是最好的。而且这个人,一定要对大端消息灵通,又有让隋晨忌惮的资本!”
江恒深深的思索着成安的话,想了想,手中的剑握的越发紧了些。
“你说的是......苏大人!”
“不!”成安开口否定,“当年灵素山上苏大人虽然救了皇上一命,但是却也让皇上后悔了这么多年!若是这次再让苏大人出面的话,恐怕有些时候,不能劝服皇上!”
“那成安公公的意思是?”江恒开口问道,若是苏成拓都不行了的话,还有谁可以呢?
成安开口淡淡的说到,“东齐的兵力还有一个人有,这个人行事低调,却与昭华郡主有着深厚的关系,而且做事稳重,若是他去的话,皇上一定会听他的话,就算是昭华郡主也会听上几分!”
“是松亭!”江恒脱口而出,随即大喜过望,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魏松亭是魏昭华的哥哥,这件事情不管如何魏松亭都应该出席,到时候到了大端,隋晨也会顾忌着魏松亭的这层身份不敢擅自做些什么!
“我们就当今日并未见过什么大端的密使,全当做是远在边疆的魏将军听到了大端大喜的事情上奏朝廷,自请前去祝贺!把事情这样一说,天下人看来,也是我们东齐在理。若是实在不行的话,甚至可以让魏将军上演一场认亲,若是把昭华郡主的身份公之于众的话,大端更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成安胸有成竹的说道,江恒点了点头,看着亮起来的天色,心中也跟着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这就去准备!”江恒定定的说道。
成安点点头,两个人互相行了礼,江恒刚要离开,成安就又想到什么是的,开口叫住了江恒。
“江统领!你我同为臣子,但是又有所不同!皇上对您的期望,还有别的地方。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江统领应该知道的。”
江恒的身子一愣,没有回过头来在看成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成安看着江恒的背影,在看看紧紧关闭着的御书房的大门,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望向大端的方向。皇上,昭华郡主,你们可都要平安回来啊!
江恒刚刚回到江府,就直接朝着书房走去,把要交给魏松亭的信写好,差了下人秘密的送出去,这才宽了心。熬了一整夜的时间,总感觉有些乏累,但是却又不能安眠,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沈措白交代下来的话,这样的重任几乎要把他压死!
“喝盅茶缓缓神吧,”一双玉手把茶放在江恒的书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声响,唤回江恒的思绪,对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江恒勉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