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属下原本想要试探一下昭......神女娘娘想要去哪里,就......假传圣旨说皇上你允许神女出去。但是神女看到属下,便不想出去了。”
须离一五一十的把在皇宫门口发生的事情讲给隋晨听,隋晨忍不住哈哈大笑。
“须离啊须离,跟在朕身边这么久还是这么不长进。她哪里是想要出去,她就是在试探罢了。其实朕也觉得不对劲,沈措白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为什么最后,她居然会选择来到朕的身边,难道是在这里,有利可图?”
隋晨细细的回想着,确是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诏书的事情还弄不清楚,现在的昭华更是让人猜不透。朕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看着隋晨眉头紧锁,须离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当务之急应该要把朝堂稳固下来才是。当初在京城大肆抓捕东齐皇帝和神女娘娘的时候已经弄得人心惶惶,虽然东齐皇帝已经回去了,但是未必不会有什么后手,只要大端上下同气连枝,便是捏造出什么样的诏书都不必怕!”
须离一点一点的说道,他一直都希望在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那个急于在先帝面前表现,那个为了大端愿意尽力争取的隋晨。三年过去了,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改变的东西也太多了。
“你这段日子就不要跟着昭华了,索性她都已经知道了,就算是你跟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到翰林院来吧,你去看看那个殷寻还活着吗?若是活着,带他来见我!”
“皇上还打算重殷寻?他不过是一个宦官,而且背着您作威作福,已经引起不少的怨怼,虽然这次惩罚不轻,但是若是在用的话......”
听到隋晨提起殷寻,须离的心中一颤。每次想到殷寻毒辣的手段,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朕倒是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况且有一个人帮着朕背负骂名,朕觉得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须离,你自小就跟着朕,这是你三年前没有死的理由,但不是你现在还能指点我说话的借口。朕原本以为天堂殿的狼可以教会你什么,但是却没有想到你一无所获。”
隋晨的语气冷了冷,朝着屋子里走去。须离愣在原地,半饷在回神。对着隋晨离开的背影行了一礼,“是!属下明白!”
当隋晨退开殷寻的门的时候,殷寻正端着小太监送过来的药,一口一口的喝着。
殷寻冷笑一声,把小太监挥退了下去,药碗放在手中轻轻的把玩,虽然还有些烫手,但是殷寻确是丝毫都不觉得。
“这不是须离大将军吗?怎么?今日看到本官落魄了,还特意过来庆祝一下?”
“你算是什么官?本官也是你能自称的?神女娘娘给你的教训,不过才过了这么会,就不记得了吗?”隋晨笑着说道,看着殷寻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鄙夷。
殷寻确是不为所动,轻轻的冷笑一声,“须离大将军,你可要记住,我是内务大总管!以前有国师经常在皇上的身边带着,我们根本什么机会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国师这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我就是官!而且是皇上身边最大的官!”
“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没有国师,你也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不好好做人怎么还有这么多事?难道你就不害怕受尽世人的谴责吗?”
须离好奇的问道,脸上带了探究。从前虽然和殷寻也有些交集,但是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个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殷寻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哈哈哈哈!”殷寻听到须离的话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声音传到外面,都让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直过了许久,殷寻才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须离。
“你自小就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出身高贵,自然可以保你周全,你走到哪里都有人礼敬三分,于是你三年前虽然逼得昭华郡主跳下灵素山,也不过是在天堂殿陪着一群狼过了一年就又回到皇上身边。”
“国师呢,他是苗族的智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整个苗族做后盾。所以就算是背叛了皇上,皇上仍旧要顾及到苗族的价值,放过国师一条命。”
“那我呢?须离将军,你亲眼看看我?看看我住的地方?看看我身上有什么?在看看我的身后有什么?”殷寻冷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被人欺凌是什么模样,你更加不会理解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我只不过是后宫之中最微小的存在,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谈何容易!”
“容易又如何不容易又如何?皇上还是有些信任你的,你不要在重蹈覆辙。神女娘娘也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小心为上。走吧!”
须离看看殷寻,只觉得道不同者不相与谋,也许是没有经历过他说的事情,但是那就可以成就现在的殷寻吗?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彻底?
带着殷寻到了隋晨的门口,须离就退了下去。若是从前,隋晨不会避着他,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殷寻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对着隋晨轻轻的行礼。身上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扯动又把新换好的衣服上带了血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隋晨蛮不经意的点点头,眼神都没落在殷寻身上,一直在书桌前看着奏折。
殷寻得不到隋晨的回应,半点也不敢动,只能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和在安云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身上的痛楚袭来,但是殷寻仍旧不在意。
这是隋晨的考验,国师不中用了,须离与隋晨之间慢慢的生出了嫌隙,现在的隋晨,还需要一个助手,一个可以为隋晨做任何事情助手。
果然,隋晨看到殷寻坚持的模样微微有了些悸动,但是却也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殷寻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隋晨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你猜猜,朕为什么要让你跪着?”
殷寻抬起头看着隋晨,算是活动了一下自己身子,稍微缓和了一下疼痛。“因为奴才在安云阁没有跪够,皇上还要奴才多跪会!”
“那你猜猜,朕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安云阁跪着?”
“因为奴才让神女娘娘对皇上有所嫌隙,所以殷寻要主动去请罪,免得神女娘娘以为是皇上的错,与皇上不和。”
隋晨满意的点点头,却又忍不住笑了笑。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很聪明,但是有的时候,朕更需要一个聪明到装傻的人,你懂吗?”
“奴才明白!”
“你起来吧,”隋晨从座位上起身,站到窗户前,看着远处,“以后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吧,后宫的所有事宜你都帮着打点一下。只有一个地方,你要慎重。”
隋晨虽然没说出这一个地方是哪里,但是殷寻也已经猜的清清楚楚。除了安云阁隋晨会这样在乎,还能有哪里?
魏昭华心中烦闷,一直都没有雪颜花的半点消息,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这一趟岂不是又是无功而返。想到沈措白,魏昭华的心里更加捉急了些。
“娘娘,奴才让小厨房做了点燕窝,您要不要试试?”静泽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吓了魏昭华一个激灵,看到是静泽,魏昭华的心里舒坦了些。
“正欲呢?你怎么有时间过来?”魏昭华端过燕窝,轻轻的吃了一口,就又放在桌子上。
即便如此,看到魏昭华吃了下去,静泽仍旧脸上带了笑意,“小公子正在午睡,奴才想着一直在哄着小公子,许久没有见到娘娘出去,心中担忧,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儿,”魏昭华看着静泽关怀的眼光,忍不住有了几分柔和,“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好正欲,一切的事情都不用你管。”
“是,奴才明白。”静泽应了一声,就要走下去,却又被魏昭华叫住。
“静泽,你在皇宫多久了?”
“已经有七八年了,奴才小时候家里穷,就把奴才送到皇宫来了。皇宫里虽然有些活要做,但是至少也算是不用担心温饱,比起在家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魏昭华点点头,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来到安云阁之前,你应该一直都是跟着殷寻伺候皇上的,那日在院子里殷寻闹出那样的动静,你怎么也不出来看看?”
“说是跟着殷寻总管,但是他为人有些偏激,与我们这些粗使的奴才关系并不好。况且那日奴才正在哄着小公子,怎么能让小公子看到血腥呢!”
静泽一五一十的说着,虽然是正视着魏昭华的眼光,仍然找不到有任何的不对的地方。魏昭华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挥了挥手,静泽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