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兰伶儿的质问,魏昭华的眼眸闪了闪。这兰伶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闹出这一出?
“那兰大小姐觉得,应当如何是好?”魏昭华反问道,笑着看向兰伶儿,让人看不出有丝毫不满。看着魏昭华嫣然笑着,兰伶儿只觉得格外的刺眼,为什么面前的女子居然可以这么耀眼,耀眼到不管在谁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兰伶儿上前走了几步,站到低着头的两个人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口说道,“我想要亲自看看着郡主处罚他们,这样伶儿才算是心服口服。”
“我一直觉得兰小姐的名字十分好听,想必令尊为小姐取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你蕙质兰心,又出落得水水灵灵的,应当不是现在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魏昭华淡淡的说道,兰伶儿觉得甚是不满,抬头对上魏昭华的眼光,却向后退了几步。
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魏昭华眼中的怒火,眉宇之间更是盛气凌人,甚至连直视魏昭华的眼睛,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如果说沈措白身上的是帝王之气,那么魏昭华身上的就是凤凰的气息。让人觉得扑面而来,压力倍增!
兰伶儿缓了缓神,开口说道,“郡主一向料事如神,偏偏这一次就是不如郡主的意。兰伶儿的“伶”只不过是孤苦伶仃的“伶”,哪里受得住郡主这么大的称赞?”
魏昭华划过一丝不解,朝廷的官员大臣大多数都是有学识的人,自然对文字更有一层深刻的理解。但是伶仃的伶,的确不是什么对人的期望,放在自己的子女身上,也着实有些不合适。魏昭华想到那位去世的礼部尚书,摇了摇头。
“不论什么字都好,为人清明应当才是根本,兰大小姐也是出身世家,不会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吧。”魏昭华淡淡的说道,也收了收自己身上的怒气。
兰伶儿也轻轻地笑道,眼神致中和充满不屑,“郡主不用讲一堆没用的道理,我听不进去。我只是想要知道,郡主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下人,来还我一个公道。”
兰伶儿抓住悠悠和安阳不放,魏昭华却也没有办法。虽然心中有些心疼,但到底是他们没有礼貌,即便是偏袒,也不能太过于明显,以免让人落下口舌。
“兰小姐想要怎么处置,昭华愿闻其详。”魏昭华定定的看着兰伶儿,想要从兰伶儿的眼光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兰伶儿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魏昭华不免觉得有些晃眼。
悠悠和安阳齐齐朝着魏昭华跪下,他们也深知这兰伶儿恐怕不惩罚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们并不求情,只是低着头跪着。
“既然是口里面说出来的脏话,不若就割了舌头,免得以后再说些什么我不爱听的话,也省的郡
主为他们操心。郡主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兰伶儿满是嘲弄的看着魏昭华,魏昭华轻轻一瞥,把眼光放在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可笑!”魏昭华冷冷的说道,“按照宫中律例,背后造谣生事者,以掌嘴为先。苏姑姑,你动手吧!”
苏姑姑看看魏昭华决绝的模样,也知道托推不过,缓缓地走上前。
魏昭华扭过身去,把眼光放在一旁的小树上,饶是不明就里的人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魏昭华身上带着浓重的怒气。
身后的巴掌声一下子一下子的响起,悠悠和安阳两个人闭着眼,任由苏姑姑打在脸上。苏姑姑下手不敢太轻,免得又被人抓住把柄,但是看着悠悠和安阳的模样,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别过脸去。
只有兰伶儿好笑的看着几个人,巴掌打在悠悠和安阳的脸上,只觉得格外的痛快。
“法不容情,就算是我不乐意惩罚,但是他们既然有错在先,就容不得他们在做狡辩。你也是,兰伶儿,若是今后你有什么犯错,也是宫中律法惩治。”过了许久,魏昭华才开口说道。
兰伶儿被魏昭华的叫声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魏昭华已经绕过她离开。
“不必打了,到此为止。”魏昭华远远的说道,苏姑姑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搀扶着悠悠和安阳起来。两个人的脸上早已经鼻青脸肿,耳边也已经渗出血来。苏姑姑满脸的愧疚,悠悠和安阳安慰是的笑了笑,却惹得嘴角更疼,只能朝着前面走去,追上魏昭华的脚步。
兰伶儿看着四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魏昭华,这个世界上,发光的女子,不止你一个。
不远处的树后一个人影闪过,把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苏姑姑搀扶着悠悠和安阳,看着前面魏昭华决绝的背影,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魏昭华的脚步朝着长生殿走去。
“回去早点休息吧,不用服侍我了。”魏昭华放下这一句话,就迈进了自己的屋子。
悠悠和安阳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刚想要上前去敲门,就被苏姑姑拦下,“郡主心中必然也是自责的,让她冷静一下吧,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去给你去些热水来,你们先回去吧。”
悠悠和安阳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苏姑姑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不忍心再看,直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苏姑姑帮着安阳和悠悠处理了伤口,才放心的走了出来。看到魏昭华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推门走了进去。
魏昭华正坐在书桌前写着字,苏姑姑关好门,朝着魏昭华走去。
“郡主还不休息吗?外面已经夜深人静了。”苏姑姑轻声的开
口说道,看着魏昭华手上写出的字,有些发愣。
魏昭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练着字,手下的动作不停。
“郡主不必放在心上,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悠悠和安阳有错在先,兰小姐的惩罚虽然过分,但是也应当只是一时的出口气而已。悠悠和安阳已经睡下了,郡主不如也休息吧。”苏姑姑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魏昭华放下手中的笔,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纸张摆弄的杂乱,但是全都写着一个大大的“伶”字!
“我总是觉得兰伶儿这个人很奇怪,有仇必报,并且睚眦必较!这样的女子,就好像是太后一样,甚至比太后更让人觉得猝不及防!”魏昭华开口说道。
苏姑姑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解释道,“郡主不知道,但是老奴还是有所耳闻。这礼部尚书本就是个肥差,到处都是可以捞得到的油水,所以一向狂妄自大。但是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没有儿子,这尚书府上所有的人,生下的都是女儿。一直到了尚书大人死后,整个尚书府都没有一个做主的人,最后还是这个兰大小姐出面,一件件把事情做得妥帖。”
魏昭华眯了眯眼睛,心中更是错综复杂,“兰伶儿不得尚书大人器重,能够有这样的一番心思并不奇怪。罢了,她也应该是个可怜人,至于悠悠和安阳,这两个人是越发没有样子了,苏姑姑住些日子吧,也帮着我调教调教。”
“是。”听着魏昭华如是说,苏姑姑才放下心。服侍着魏昭华睡下,苏姑姑才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二日隋晨醒来的时候,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国师急忙上前递上一个碗。
“这是什么?”隋晨不解的问道,看着黑乎乎的药汤,皱皱眉头。
国师笑着说道,“昨晚上的宴会上后来有许多人上前来敬酒,太子殿下喝得多了,还是老朽扶殿下回来的。这是醒酒汤,太子殿下喝了就会舒服几分。”
隋晨点点头,在没有疑惑,那这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本宫记得,那沈措白想要过问父皇是不是想要认可魏昭华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不知道有什么消息没有?”隋晨起身,须离上前服侍着。
国师在隋晨身边,慢慢的说道,“说来还真是奇怪,这东齐皇帝饶是昨晚几乎没睡,今日依旧早朝政事什么也没有耽误。老朽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只知道那东齐皇帝的确修书一封,传去大端。”
隋晨点点头,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如此这样也好,就由着他闹腾。本宫也好多些时间和机会,让魏昭华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宫,是最好不过的了。”
国师听到隋晨的话,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平日里与魏昭华接触不多,但是想要魏昭华现在对隋晨死心塌地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太子殿下,若是按照老朽的意思,最好还是先控制昭化郡主较好一些,至于心意如何,以后也是可以改变的。”
隋晨抬眼看了一眼国师,“你是觉得,本宫得不到魏昭华的心?”
国师刚想要解释,隋晨就摆摆手,准备拿着刀出去试炼。“你不用多说了,本宫决定的事,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这样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