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华端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愣,这样破坏名声的事情,恐怕对于江恒来说,是件大事。若是激起民愤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走!进宫面圣!”魏昭华对着安阳说到,安阳急忙备了马车。
御书房里,等到沈措白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看着等在门外的魏昭华微微一愣,随即会意,“成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成安应了一声,停留在殿外。
魏昭华和沈措白进了御书房之后,沈措白看向魏昭华,满脸愁容,“如今世道不太平,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出来,我怕,我也护不周全你!”
魏昭华笑笑,“正是因为世道不太平,才更要出来。鬼魅之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若是在想不到好的结局办法的话,恐怕就真的难以平民心了。”
沈措白叹了一口气,“今天早朝,不少人弹劾江恒和历王,我也了解了昨天的情况,纵然理解了事情的始末,那群老臣却也不肯相信。”
“如今人心惶惶,历王和江恒更是撞在了枪口上,皇上虽然想要尽力保全,但是若是真的这样的话,恐怕就真的要失去一大片民心。”魏昭华分析道,“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让他们受些苦楚,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沈措白看着魏昭华,无奈的摇摇头,“无罪为何要受苦,他们受苦了,背后的真凶就一定会出来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不希望你在牵扯进来。”
魏昭华一下子跪在地上,沈措白愣在一旁,“你!”
“昭华以先帝亲封的郡主之名请求皇上将此事交于我,若是三天之内不能破案,军法处置!”
“不行!”沈措白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魏昭华拿出当初紫玉皇后的玉佩,双手奉在沈措白的面前,“这是昭华唯一一次求皇上的事情,请您好歹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允了笑话这一次!”
说完,魏昭华就把玉佩放在地上,兀自从地上起来,朝着御书房外走去。外面的阳光打在魏昭华的脸上,魏昭华特意伸手去挡了一下。这一次,一定要有着落。
沈措白扭身看到地上的紫玉玉佩,拿在手中,认真的抚摸了一番。“昭华,何故如此执着?”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沈措白才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成安!进来!拟旨!”
圣旨是和魏昭华一起到达苏府的,成安的马车追上来的时候,魏昭华的脸上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世态祥和中稍有裂缝,于四教之中流言泛滥,朕当警醒。兹有历王不意欲借此行不轨之事,责今日迁出京城,永不在归。御林军统领江恒,徇私枉法,但念其精忠有心,特准许三日内辅助昭华郡主破案。”
成安把圣旨放到魏昭华的手中,这一次却没有笑意,“郡主,皇上让您破案,虽然有些为难,但也是相信郡主您的实力。万事小心,切莫让皇上失望。”
魏昭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三日之内破案,若是破不了呢?沈措白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但是魏昭华可不会。有了皇上的圣旨,整个御林军都是听她调遣。
永和宫里,太后看着面前跪着的沈琛墨,眯起眼睛。
“琛墨,你不是任性胡来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会让你对明潭下毒手?”接到圣旨的时候,太后就一直目光阴沉,沈琛墨最是明白,此时的太后,一定是盛怒到了极点。
面前闪过晚秋带笑的脸,沈琛墨摇摇头。“是儿臣一时糊涂,才会起了嫉妒的心思,对着表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听到沈琛墨的回答,太后不自觉的皱皱眉,从座位上起来,一步步朝着沈琛墨的方向走去。每一个脚步声,落在沈琛墨的耳朵中,就好像是催命的咒语一样。沈琛墨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想要向后退。
“你是哀家的骨肉,哀家一手带大,悉心教养。您的本性如何,哀家最是清楚。你若是一直想要包庇她的话,那哀家就要她非死不可!”太后的话中带着狠厉,朝着门口看去,晚秋正在被下人们拖拉着跪在沈琛墨的旁边,脸上梨花带雨,就好像受尽了委屈。
沈琛墨心里一疼,“母后,这全是儿臣的错,与晚秋无关。”
太后没有理会沈琛墨的话,走到晚秋的面前,用手捏住晚秋的下巴,逼迫着晚秋与自己直视。“哀家在后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直都自认为看人准确,但是没有想到,哀家第一个看错的人就是你。哀家以为你很聪明,而你,也不过如此!”
太后松开晚秋,晚秋倒在一边,冷笑着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自以为是先帝一辈中最后的胜利者吗?那真是可笑之至,现在的先帝与紫玉皇后虽然不在世上,但依旧伉俪情深,死后坟穴依旧相依相靠,而你呢,不但活着的什么时候都没有,死了也一样!”
太后被晚秋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沈琛墨听着晚秋说出的话,只觉得霎时心凉。
“你说得对,活着的人都是痛苦的。晚秋,或者说挽歌?哀家不会让你死,哀家要你和哀家一样,生不如死,要你生生世世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母后,晚秋不过一时怒气,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母后要惩罚的话,儿臣愿意替她受罚!”沈琛墨听着太后的话,只觉得冰寒刺骨。太后的手段他心理最清楚,要是想要折磨一个挽歌的话,就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太后瞪了一眼沈琛墨,“不成器的东西,快
去收拾东西回你的封地去!哀家替你处理好了京城里面的事情,到时候你在回来也不迟!”
沈琛墨跪在地上磕着头,迟迟不愿意离开,口中所说的都是替晚秋求情的话。太后不悦的皱皱眉,走到晚秋的身边。
“你竟然也是个狐媚子,能把哀家的孩儿迷的神魂颠倒的,晚秋,你这双桃花眼,哀家真是想要挖了他!”太厚半蹲在地上,直视着晚秋的眼睛,等待着晚秋的反应。
晚秋却只是冷哼一声,轻轻的附在太后的耳边,用仅仅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太后娘娘,若是今日你对我做些什么,历王殿下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没了我,你一辈子也除不掉魏昭华和沈措白!”
太后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从地上起来,看了看旁边一直跪着磕头的沈琛墨,太后闭上眼睛,背过身去。
许久,太后才轻轻的开口,朝着高座上走去,“琛墨,哀家可以不杀她,不折磨她。但是她不能影响你,不能干扰到你的登基之路。哀家手中有一颗来自别的地方的蛊毒,只要她乖乖吃下,哀家就可以放你们一起离开。”
沈琛墨摇摇头,“母后,儿臣来吃!”
太后坐在高座上,逆着阳光,没有人可以看清她的脸,沈琛墨看着太后身边的宫女手中端着一个锦盒朝着晚秋一步步走去。沈琛墨就要上前去夺,奈何晚秋却更快一步,抢过锦盒,飞快的打开,把里面的药碗吞进肚子里。
“晚秋谢过历王好意,但是晚秋只能心领。”晚秋冷冷的看着历王说道,但是晚秋越是不在意的样子,沈琛墨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你放心,她只要做好她该做的事情,这个蛊虫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是她若是有参差行错,就不要怪哀家没有给过你机会。”说完,太后就在宫女的搀扶下朝着内殿走去。
当沈琛墨抱着晚秋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出路来。这个宫女打扮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让历王殿下亲自抱着出来。
晚秋环上沈琛墨的话脖子,轻轻的附在沈琛墨的耳边说道,“历王殿下不怕吗?这样光明正大的话,恐怕宫中立刻马上就会传起来风言风语,肯定都在责怪我狐媚惑主。”
沈琛墨停下来看着晚秋,“你怕吗?”
晚秋被沈琛墨问的有些发愣,随后轻轻的摇摇头,沈琛墨的脸上难得的绽放出笑意。“那就好。”抱着晚秋的手,又紧了几分。而晚秋把头埋在沈琛墨的颈肩,就这样一路回了自己的屋子。
魏昭华接到圣旨还没多久,就看到江恒从外面急匆匆的赶来,安阳和悠悠带着下人们下去,江恒也顾不得其他,上来就张口问道。
“这么艰险的事情,你何
苦要搭上呢?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谁都救不了你!”江恒虽然慌乱,却也不傻。
调查这件事情的一直都是自己,但是经过了昨晚沈琛墨和林明潭的胡闹,自己的生命越来越下,而皇上那边,就算是找个无能的官员,也断然不会让魏昭华趟这趟浑水,那么久只有一个解释了。魏昭华主动找的沈琛墨,请求解决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