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恙同常愈了,凌卓晚上约自己在百味楼见面的事情,常愈仿佛没有很意外,就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以为你们早该约在一起出去了,现在才第一次出去吗?”
顾恙把眼一瞪,拿手一指。
“我警告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爹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有多少位未知,少危险,你也是知道的,这种事情不要拿来开玩笑,你我身份不一般,祸害自己也就罢了,不能害了清樽阁。”
顾恙到这里,常愈还算是收敛了几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那你晚上去不去?”
“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他晚上,究竟是想找我了解更多的情况,还是要与我真话。”
“你是否期待着他的真话呢?”
“为何这么问?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常愈把双手一摊。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是心凉了,我们就回去了,他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顾恙在心里暗暗思量。
是啊,这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有的态度,她完全没必要对他刨根问底的,就算他口口声声,要去山上拜访,又怎么样?
既然他以后真心要去拜访,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爹爹可不接待来历不明的人进清樽阁。
“那,我就不去了?”
“随你咯,反正晚上我和怀虚去逛夜市咯。”
顾恙点点头,算是征求完了意见,心不在焉的走了。
常愈和怀虚要去夜市,那就明要是她去,不定会碰上他们两个。
唉,奇了怪了,为什么前几盐史没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紧张的不行,现在盐史都已经住进了驿站,怎么一个个都有空出去乱逛了?
特别是凌卓和常愈,一个是连自己稍微管零闲事都要半的人,还有一个是平时在正事上从不马虎的常愈。
常愈和怀虚住在一起,他不会也知道些什么?不会他们都瞒着自己一个吧?
顾恙越想越觉得不对,都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了,又折返下楼,回去敲响了常愈和怀虚的房门。
门一打开,顾恙先是往里头望了一望,只看见他们两个人正在木桌上下围棋,常愈露出半个脑袋来,看见又是顾恙,于是问道。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你出来,我还有事情问你。”
常愈只好把整个身体都挪出来,然后又回头和怀虚道。
“你等等,我再出去一会儿。”
常愈出来后,顾恙就揪住他的衣领子,霸道的问道。
“我问你,现在盐史已经住进了驿站,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有闲工夫约人出去逛了?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找宋老爷商量着,反倒心安理得的玩起来了?”
常愈把顾恙的手扒拉下来,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理。
“你居然怀疑我,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你居然怀疑起我来了,你不知道我平时是最爱玩最放松的一个么。”
顾恙双手叉腰道。
“不不不,你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可是在正事上从来没有含糊过。”
常愈双手合十,给顾恙作了一个揖。
“我的好姑奶奶,你就相信我吧,我真不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听怀虚,他家公子胸有成竹的,让我们不用担心,我不就听他们的,放心玩了吗?他们都这么了,我还巴巴的凑上去干什么?”
“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有信心?黎家是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对手,还有各个铺子里面,有可能潜藏着的间谍,这些都不要担心了吗?”
“咱们都是出去玩了一夜的人,人家可是在这忙了一,你就信人家的吧!”
顾恙看常愈好像没有骗自己的样子,于是又把他往后面一推。
“滚滚滚,赶紧滚,就知道玩玩玩。”
常愈一边扶住门框,慢慢的往里走,一边道。
“什么跟什么呀,以前你不也和我一样爱玩吗?第一来这的时候,你还邀我到处逛呢。”
顾恙没理他,扭头就走,常愈扶住门框对顾恙道。
“明等盐史的事情彻底定下了,咱们两个找个时间,我有事情和你。”
顾恙扭过头来,有些不耐烦。
“你现在和我不就得了吗?你这大忙人,还有时间单独约我出去呢,我看你是有了新友,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顾大姐,什么时候吃起我的醋来了?”
“那为什么约明?你怎么就确定事情能明定下,今晚上不行吗?”
“相信我,今晚上你没空的。”
常愈神社耐人寻味。
顾恙扭头就走
“我不是了我不去吗?晚上就是空闲的了。”
顾恙都已经走到了楼梯拐角了,还能听见常愈的声音,隐隐约约悠悠荡荡的过来。
“你会去的,别犹豫了,我今晚上没空和你聊。”
顾恙走到自己房中,在床边坐下,双脚在虚空中晃荡着。
常愈,明就可以把盐史的事情定下了,那么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呢?
当初大师兄要出远门,留他们两个单独在这里办案子,她心里还很惊慌,怕自己做不好,现在转眼之间,事情都已经快结束了。
即使凌卓,尔玛阿依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那个事情,他们可以管,也可以不管,毕竟这不是在宋家的委托之内,这只是宋晋瑶个饶私事罢了。
宋晋瑶也未必就想他们管这档子闲事,她想遮掩还来不及呢。
尔玛阿依虽然在中原投毒,害的这些百姓都染上了瘟疫,可是现在他人也不见踪影,而时疫也已经有所好转,要真的追究下去,等抓到他,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不定他已经回到西塞去了。
顾恙心里从来没有觉得,尔玛阿依对宋晋瑶是真心的,所以他要是为了逃命,偷偷跑回老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若是尔玛阿依再敢明目张胆的,对宋晋瑶做些什么,或是又利用宋晋瑶,对中原的百姓下毒手,他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知道,凌卓现在回去没有?他晚上能对自己些什么呢?他之前,明明对自己的态度没有这么在意的。
难道他这么急着对自己解释,是真的怕自己误会他吗?
不可能不可能,她顾恙在他心里算些什么呀?就算他之前每次都隐隐约约过那些话,那一定是他在京都这样的繁华地界,养成的习惯,他一定对很多姑娘,都这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