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看常愈的那副眼神,绝对是不一般,常愈算是长得很俊秀,很好看的一个年轻公子,闰月又说了他是清樽阁弟子,这样的身份谁不心动?
而且虽然常愈对村长要强行让他娶春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是春纤也没有因为他强烈的拒绝,知难而退,而一路上走过来,都在拿眼偷偷的瞟看常愈。
甚至还想贴近他,要来勾肩搭背的和常愈说话,这些顾恙都看在眼里。
“喂,你觉得那个春纤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心意?”
常愈十分嫌弃和惊诧的瞥了顾恙一眼。
“你在做梦呢?我连宋晋瑶都没有看上,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么妩媚的女人?”
“春纤眼波流动,身材玲珑有致,看起来比我大些,你又有什么不心动的?”
顾恙调侃道。
“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你不会是想让我留在这里,你们两个好出去吧?”
顾恙赶紧笑着说道。
“没有啦,我只是随口一说的,你没发现那春纤一直拿眼睛在瞟你,还想过来扯你的衣角,看起来对你可中意得很呢。”
“她中意?她中意我就要从了她吗?你与其在这里调侃我,不如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应对村长吧!还有,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他儿子的第二人选呢!到时候人家觊觎你清樽阁少小姐的身份,就看中你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那可别啊,他对我来说,可能真的是个小毛孩子了,你放心吧,爹要是知道我被人家拐去做了童养媳,一定会杀来救我的。”
“是会杀来救你,可是盐史的事情,可就彻底错过了,你怎么向宋老爷交代,你要怎么和凌卓解释呢?”
“别那么悲观好不好?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明天出不去了呢?”
闰月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苦着脸说道。
“我就不一样了,就算我爹来救我,估计得大动干戈,并且以后再也不让我出来玩儿了,我还说要让他们也来这里玩呢,现在想来,要是我爹我娘来了,那可真是全军覆没了。”
“你最应该庆幸的是,你哥哥没有来。”
顾恙提醒道。
“对啊,他哥哥生的好看,气质和我们大师兄还有几分相似呢,肯定会让春纤心动!”
常愈说。
顾恙笑着附和。
“没错没错,想啊,春纤连常愈这样的都喜欢,真要看见了闰朗,还不被迷的走不动路。”
“你少明里暗里损我,小心下次我告诉师父,他那把宝贝茶壶,是你偷偷带出去打碎的。”
顾恙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爹爹那把茶壶可是有了一百多多年的历史,平日里每天都要抚摸打量一番,宝贝的不行。
后来因为被拿在手上把玩很多了,就渐渐有了一层光滑明亮的包浆,这让顾恙和常愈都很是好奇。
那时候他们还不大,不懂得这些,只觉得那把破旧的茶壶,越放越有光彩,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所以常愈和顾恙都想拿来一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有一天大师兄给顾恙带来了一种西域的甜味茶叶,很适合小孩子喝,没有那种大雅之茶的苦涩和清冽,只有甜丝丝的味道。
顾恙想着这么好的茶叶,应该配一把好的茶壶,于是就想到了爹爹的那把茶壶。
那把茶壶本来是收藏品,因为年头太久,其实也不能泡茶,平日里岑禅都是把它放在一个密封良好的木盒中,外面用锦布包起来,因为每日要把玩,所以就没有束之高阁,而是放在极容易拿到的地方。
有一天趁着爹爹外出去办事,顾恙就偷偷的潜进了他的书房,一眼就瞅中了那个包的严密的,放在展览木架子最中心的锦布盒子。
顾恙每日的傍晚都会在房顶上看看夕阳,那天大师兄正好要找她,四处找不见,就想先去帮岑禅整理整理书房。
结果顾恙本来正打开盒子,想拿出那个茶壶,突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慌了神,一失手就把茶壶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顾恙吓坏了,赶紧从书房的后窗翻出去,疯狂的往常愈的房间跑,跑到常愈那里后,她迅速爬上屋顶,像本来就一直坐在那里一样,企图待会大师兄找来时,好撇清关系。
那边岑历听见动静,自然是加快脚步往里面冲,可惜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残影,当他看到岑禅最宝贝的那把茶壶,四分无裂的碎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在脑中迅速思索了几个可能的人选,径直先向常愈房中走去,而走到那里时,发现常愈和顾恙在一起,两个人正在下棋,看那棋局已经是下了很久了,所以就排除了他们两个的嫌疑。
顾恙一开始坐在房顶上,想假装一直坐在那里的样子,但是常愈提出,傍晚饭后,大师兄曾经找过她,她坐在任何一个房顶上,大师兄都会注意到的。
所以他不能加装,一直坐在他这里的房顶上大师兄很聪明,一下子就会想到。
所以他拿出了前几日和其他同门没有下完的棋局,又快快泡了两杯茶,赶紧拿扇子把热气扇去,装作已经放了很久的样子。
所以大师兄来的时候,才能勉强蒙混过去。
而打碎这把茶壶的事情,严重程度是怎么样的呢?
因为找不到嫌疑人,顾恙又特意避开了别人,不让别人看到她进书房,当时又有去打扫的同门,看见了大师兄走进书房,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大师兄自己扛下来。
岑禅回来后,知道茶壶被打碎了,把他最疼爱的儿子兼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冷言冷语对待了好几天。
若不是当时大师兄已经算是大人了,平日里又一直勤勉,做事沉稳,他是一定会被罚的。
当时岑禅回来后,因为也不相信一向沉稳冷静的儿子,会打碎他最爱的茶壶,还特意问过,是不是常愈或者顾恙打碎的,或者是其他人打碎,他们帮忙包庇的。
顾恙当时自然不敢说是自己打碎的,而爹爹最讨厌的就是他们撒谎,要是让爹爹知道,她不仅犯了错误,还不承认推给别人,还撒谎,就算顾恙也已经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了,也免不了得去祠堂跪上几天。
“这个时候你就别翻旧账了。”
顾恙先是慌张的制止住他,然后她发现,远处看着,昏暗的木长廊上,村长牵着一个矮矮的小男孩走了过来,那身形说是十三岁甚至有些勉强,也不是矮的异常,只是他似乎身材瘦小,还没走近,就知道是一个身体虚弱的。
“看,看,他走路歪歪扭扭的,别是腿瘸了吧!”
闰月悄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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