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打着灯笼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终于爬上了山顶,而山顶就是青溪的中心。
准确来说,青溪其实是一座高高的山,最外面有一条小溪围绕,而山脚山腰分别散落分布着居民,山顶则是村民们聚集活动的中心。
之所以没有人住在山顶,一是因为山顶树木格外茂密,曾经多次引来雷电,二是因为山顶路高难行,村子里的居民虽然很少出去,可是总要出去几回,买些必须使的东西,所以他们嫌难走。
好在老伯伯的家本来在半山腰,他们已经爬了一半了,这时候只需要爬另一半就好。
虽然半山腰到山顶的路程较短,可是有些陡峭难行,这也是为什么,老伯伯两个人以往都不去参加村子里面活动的原因。
渐渐的,闰月有些体力不支了,顾恙也有些喘不上气,奶奶就由伯伯扶着,五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的聚集处,发现已经有人开始在点燃篝火了。
顾恙有些体力不支,想起昨天卫凌濯和她说过的,要求她晨练的事情,顾恙当时绝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现在她倒是绝对晨练并非没有必要。
至少自己的耐力要跟的上自己的灵敏度吧?
这山顶上的树木的确十分密集,地上的草也是没过了脚踝,可是村民们却要在这样植被密集的地方点燃篝火,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不留心就会失火,烧光整片山的。
顾恙先是配合老伯伯,把奶奶搀扶着到一块大石头那里,坐下休息,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会的,你看他们点燃篝火的那个地方,那一个中心圈附近的草,都是被除干净了,而且他们篝火堆一直是很小,是靠全村人热闹围在一起跳舞才能热闹起来的。”
顾恙听了一下子兴奋起来。
“原来真的会有跳舞的篝火晚会,还有这么热闹的场景!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呢!”
闰月也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我是听我家走四方的货郎说过,那些苗疆民族经常会有这样的活动。青溪住的,的也都是苗疆民族吗?”
“我家祖先曾经是,这里许多村民的先祖也都是,不过你们奶奶不是。”
老伯伯解释道。
“既然这个村庄的历史这么悠久,难道就没有人想过,要出去绵延子嗣的吗?”
常愈说道。
“当然不是一个人都没出去过,但那只是极少个别,大部分的人,都是祖祖辈辈一直留在这里的。”
“这里除了山清水秀,生活清净,自给自足,还有什么更加特殊的地方,让这里的村民能抵挡住外界的诱惑,而在这里生活呢?”
闰月环顾四周,四下打量,发现这里的村民点火方式,还是用钻木头的方法,穿的衣料布品也是很久以前的样式。
“怎么会有人喜欢用钻木头的方法取火?这样不是很麻烦,很不方便吗?这都得是多古老的手法了呀!”
闰月又忍不住评价道。
“我们家用的不是这种方法,因为我家只有老婆子一个人,天天让她钻这个也钻不动,我从外面给她买了打火石。”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要保持原来的生活习惯呢?”
老奶奶这个时候休息好了,凑过来加入他们的对话。
“这是他们这里的规矩,保留从前的生活习惯和习性,虽然不是强制要求,可是大部分人都这样做,我们是例外了,所以没和他们住在一个圈子里。”
顾恙远远看见他们那一小圈篝火已经燃起来了,窜起来的火苗,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她十分担心这会引发山火,最近又很久没下雨了,到处都很干燥。
顾恙说出了自己的隐忧,老伯伯笑着说道。
“这个仪式他们举行了很多年了,不会有意外发生的,而且就算情况像你说的那样坏,整座山都烧起来了,最外头不是还有溪流吗?不会影响到外面的人的。”
“可是那样,这里不就都烧光了吗?大家住哪里呢?这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啊,他们不是最不喜欢外面了吗?这唯一的家园,为什不好好守护呢?”
常愈说道。
顾恙一边仔细听着伯伯的解释,一边看着那篝火的火苗,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虽然那篝火周围的草,都被尽量除去了,可是还会留下零星的草根,而有时火苗窜出来烧在草根上去,却一点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伯伯!你看!那草被火烧了,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听了顾恙的话,常愈闰月齐唰唰的往篝火那边的草地上看去。
可是伯伯和老奶奶却仿佛见怪不怪。
“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们不要担心的原因了,既然他们敢举行这样的盛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谁会自毁家园呢?”
老伯伯说道。
顾恙特别想走近去看一看那些草,却发现那篝火周围都被人围的团团转。
“他们那太热闹了,可能今夜好久都不能进去,我们就在外围听他们弹奏巴林琴吧。”
“巴林请是什么?”
常愈和闰月异口同声。
“这是我们一种独有的乐器,除了我们本村的人,别人都不会弹奏的,不过因为他太过福特,所以能弹的曲子也很少。”
顾恙却没有心思问这巴林琴的事情,一心想知道那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可以挤进前面一小会儿,揪一出那草来看看呢?”
“你想看草,何必挤到那前头去呢?这整个山顶的草都是这样子的呀!”
老奶奶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说道。
顾恙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本以为这种奇特的草,只是小范围生长在山顶最中心的地方,可是却没想到这整个山顶都是这样的草。
“姑娘,你可别把这个事情到处乱说去,我是信任你们,信任小闰月,才告诉你们的,这东西对外头的人实在没什么用处,可是要是他们觉得稀奇,就会来抢夺我们的土地,破坏我们的生活的。”
的确像这种功能特异的草,就算对他们没什么用,他们也一定会费劲心思的得到。
“这种草除了不能被火烧掉,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吗?”
常愈问。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它是一种烧不坏,泡不烂,一直在繁衍,只能被我们自己人用刀割了,才能停止生长的草。”
顾恙蹲下去揪了一把草,一开始摸上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等她拉扯了几把,却发现这草的韧性极强,才救下短短几根,却有一根粗麻绳的力量,根本就扯不断,只能用锋利的镰刀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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