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老总愿意联合投资，剩下两个态度不明。饭局只是一道门槛，我还没正式迈过去。”
“能有两个已经不错了。”
楚云淮将汤一口喝完，瓷碗搁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唔……”楚云淮思考了一会儿，“你就帮我想想最近的新闻热点吧，看看有什么消息是具有爆点特征，能够一下子吸引众多用户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只能做到这个的。”吕笑蓉抓住他的手，手指稍稍用力按了下他的手背。
“我当然知道你很厉害，可是眼下，这个问题比较重要，只要打开了第一步，后面就好走了。”
“好吧。”
吕笑蓉打开客厅的电视，按到新闻台。
“边看边找吧。”
他们俩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将在两天内到达我国，并持续南下，将在南方遭遇目前的冷空气低压，造成新一轮降温。观众朋友们注意加强保暖，避免感冒……”打开电视，新闻台正好播到天气预报。
吕笑蓉听到感冒，忽然想起之前提醒楚云淮的流感事件。她按到g省省台，省台正在播电视剧。她跑到书房里把电脑搬过来。
“你发现什么了？”楚云淮问她。
“你还记得流感吗？”吕笑蓉翻开电脑，在浏览器页面输入“流感”，跳出来第一条就是《g省流感爆发多地医院爆满》，她把电脑递给楚云淮。
楚云淮点进链接里看，“考虑到后续发展，这倒是一个选题。但是，显然大家还没意识到流感有多严重，你看这里。”
楚云淮给她看的是一则前天的足球新闻，一场中巴足球友谊赛在g省举行。从图片来看，球迷热情高涨，球场爆满，当地球迷并未受到流感的影响。
“不应该啊。现在正是降温感冒的时候，都挤到球场里去，不是更容易传染？是疫情不严重，还是不知道呢？”
吕笑蓉拿回电脑，又搜了一下g省当地论坛。果不其然，在g省贴吧里，她找到许多相关的帖子，贴吧首页的帖子被足球和流感分据。流感的帖子多数是恐慌情绪和各种小道消息，譬如“我爸爸得流感进医院，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办”，或者“喝白醋真的能预防流感吗”……
吕笑蓉快速浏览一遍，最后有个帖子引起了她的兴趣。那是一个爆料帖，标题就叫“这不是普通流感，上面瞒报疫情，大家自求多福！”
“你看这个。”她凑过去和楚云淮挨在一起看贴。
这个楼主匿名发帖，说自己是医院工作人员，他们医院从去年冬天起就陆续隔离了一些严重的流感患者，大多数患者都不是简单的小感冒，轻者是重感冒，重者则急性肺炎，甚至已经有一些患者去世了！但涉及患者数量庞大，事态严重，上面严控口风，不允许泄露出去。所有电视台和报纸都在大事化小，不敢报道真实。楼主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上来说一句，希望大家多多警惕，去公众场所注意戴口罩，多喝热水注意消毒！
下面几楼都在凑热闹，要么质疑楼主，要么简单附和，都没有更多具体信息。
吕笑蓉心急地略过那些无意义的回复，直接跳到下一条长回复。
那层楼也是匿名的，层主说：“楼主说的是真的，你们不信就问问自己在医院里工作的亲戚朋友。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吃禽制品，包括鸡鸭肉、蛋和野味！尤其是一些特殊的野生动物！切记！”
这层楼惹出了许多回复，就连楼主也跳出来赞同了这个人。其中还有个人问层主野味是不是指果子狸，层主答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老饕跳出来反驳层主，说他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上，还有的人甚至表示不要命也要吃好吃的。后面的回复就完全歪楼，大家都在围绕果子狸骂战，已经没几个人想起楼主发帖的本意了。
他们没看完后面的骂战。楚云淮偷瞄吕笑蓉，他们俩挨得极近，吕笑蓉马上就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想说什么？”
“果子狸是什么？”
说实话，这个问题吕笑蓉也不清楚的，她并未接触过这种动物，只是上辈子那段时间“果子狸”通过流感而举国皆知。就连她也是那时第一次听到，但也没特意查过。
吕笑蓉把键盘让给楚云淮，“我不知道啊，上网查查。”
查找出来的页面都是在介绍果子狸的生物特性，楚云淮没找到什么与传染病或病毒相关的消息，只好转移目标。
吕笑蓉说：“刚才那个爆料帖子说，上面有瞒报信息的行为。我觉得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注意尺度，别正面杠，采访一些知道内情的人。比如医院里的人。还可以去找一些记者，消息灵通的记者肯定能听到风声。整理一下做个专题，”
楚云淮点点头，他又打开那个帖子，结果帖子已经被删帖了。
“被删了……”
他刷新了几次，确定刷不出来了，只好返回到那个贴吧里。贴吧一打开，首页上赫然多了一条置顶。
“点进去看看。”
置顶帖的大意就是时局紧张，警告吧友不要发不实的帖子误导群众。
吕笑蓉说：“多半是百度高层受到约束了。”她单手支颐，“这也可以当成一个突破点。网友在这些大平台上没法自由发言，即使内容是真的。你们的网站可以打出类似‘只要真，自由论’之类的口号吸引这部分网友。当然，难点不在于吸引网友，在于网站可能因此越线被封杀。”
“嗯，‘真实’和‘敢说’。”
“对了，我要提醒一点，能同时做到这两点也许看着很多，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别说国内的网络公司不敢，网络上还有外国公司，可恰恰是这些外国的网络公司比较危险。第一，他们的自由度太高了。第二，就是立场。他们不会放任这些立场不同的外国公司把控网络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