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赶来的村民见顶梁柱被抬开,纷纷帮忙把余下的棍棒瓦片清理了一下。
因为坍塌的烤烟房离着转车场还是有点距离的,如果不是烤烟房在转车场上方,也不会突然滚来一根顶梁柱,好在顶梁柱不算是太粗太重,不然秦泽阳也难逃一死的。
感觉身上的顶梁柱被抬走,秦泽阳松了口气,朝着面前人微微一笑,随即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臂。
孩子父亲此刻见秦泽阳怀里是自家孩子,赶忙上前抱着孩子。
“娃儿,你没事吧。”石猛因为太过于担心,而抱得有点紧,此刻因为担心而颤抖着身体。
孩子也是被吓坏了,呆在父亲怀里没有说话,乖乖任由父亲抱着,小脸被父亲勒的小脸通红的。
石猛二大爷闻声,也是从家里赶了过来,虽然人老了,上了年纪,腿脚走起来不是很方便,但因为老人家离着转车场不远,所以没用多少时间便过来了。
人老了,经历事多了,面对眼前的事,老人家还是很淡定的。
待到人群前,看着被石猛抱的脸色通红的娃儿,立马用拄着的拐杖轻拍了下他的腰:“快松松手,你家娃儿快被你勒坏了。”
石猛听到二大爷的提醒声,急忙松开了手。
“秦泽阳,你怎么了?”
就在石家父子拥抱一小段时间,跪倒在地上被人们扶起来的秦泽阳突然昏了过去。
扬离着秦泽阳近,立马担心地喊了一声。
“快,找医生去。”众人纷纷出声。
霖二话不说,背起秦泽阳便朝着这个村里唯一一个医生家跑去,因为上次俞扭伤了脚,所以霖还是知道医生家是在哪的。
一伙人到了医生家,手忙脚乱把秦泽阳放在了床上。
一个四五十岁大叔走了过来,伸手为秦泽阳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下瞳孔,接着又让人把秦泽阳翻了下身,摸了摸他的背。
“他可能是伤了内伤,我这医疗条件有限,更准确的伤势查不出来,最好是带镇上大医院去,越快越好。”医生慎重地说着。
听到医生的话,众人连忙准备了简单的担架,把秦泽阳送去医院。
因为路上滑,每人鞋上都缠着布条以免打滑。
把秦泽阳送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医生连忙为秦泽阳做更进一步的检查,乡镇医院始终比村里医疗好多了,虽然此刻大面积停了电,但医院有着发电机,所以合项检查机器都是能使用的。
楚云淮,霖,扬三人把秦泽阳送进了急救室,三人就靠着墙,喘着气休息。
因为秦泽阳的病情容不得他们有任何时间的浪费,一路上,村里年轻力壮的村民和他们交换着抬着秦泽阳走了十公里远的路。
山路崎岖难走,几人跌跌撞撞才在下午四点把秦泽阳送到了医院。
“给。”扬摸出裤兜里的烟,扔了两根给两人。
烟不是什么好烟,就村里十多块的普通烟。
霖熟练了点火抽了起来,楚云淮还是第一次抽烟,刚吸了一口就呛咳了起来。
楚爸不吸烟,家里就只有老爷子吸,小时候楚云淮好奇偷偷尝过老爷子的烟。
知道烟味如何后,楚云淮便从不接触烟。
今天接了扬的烟,其实楚云淮也是为了镇静下心中的不安,一路忙忙碌碌抬着秦泽阳过来,整个人精神和身体都是紧绷着的。
确实需要一根烟缓解压力,虽然自己并不吸烟。
霖突出嘴里的烟雾,好笑看着一旁咳嗽的楚云淮:“第一次抽吧。”
楚云淮轻嗯了一声。
“医院里不准吸烟,请几位到吸烟区吸烟。”一位护士推着推车过来,见几人明目张胆在此吸烟,便出声制止。
如果不是面上带着口罩,几人便可见面前护士红着脸庞。
“这几人可真帅气。”护士心中感叹,但该阻止的还是要阻止。
楚云淮对烟不感兴趣,听到小护士的话,走到垃圾桶旁,熄了火,把烟丢了进去。
旁边两人也没多说话,照着楚云淮的动作把烟全丢了。
吕笑蓉在得知楚云淮在南方失去消息后,立马买着来南方的车票。
因为高速公路每日清晨都有民警和自愿群众撒盐,用热水烫开冰层。
行驶车辆必须套上链条,加之高速公路上车多,所以不多会公路上便只剩冰渣渣了。
看着外面开始飘雪的天气,吕笑蓉拉了拉衣领。
林浩然递给吕笑蓉一杯热水,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这几日来,吕笑蓉为了赶路,整夜没有睡好,虽然在车上有大把时间休息,但因为担心着楚云淮,吕笑蓉没怎么睡好,这会顶着两个黑眼圈。
接过林浩然递过来的水,吕笑蓉没吭声,依旧看着远处乌压压的天空。
“看这天气,今晚可能会有大雪啊。”吕笑蓉呼出一口热气说道。
林浩然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感叹地说着:“希望明天的车能走吧。”
“希望吧!”想着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楚云淮,吕笑蓉是多么希望这冰冻的天气快点离去。
第二天,林浩然起床开了窗,果然外面房屋,树木上早已积了厚厚的雪。
林浩然出了旅馆房间,去吕笑蓉房门前敲了敲门。
“驽驽,驽驽…”连敲了两声都不见吕笑蓉来开门,林浩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怎么回事?以往不都是吕笑蓉来敲我房门的嘛,今日怎么敲了两声都不见人开门,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嘛?”林浩然不禁往害处想了想。
想到此,林浩然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若是以往,吕笑蓉担心被困的楚云淮,每日早早就起来敲林浩然门了,可今日林浩然用大了力气也
不见人开门,林浩然急了。
立即找来旅店老板,带来备用钥匙开了吕笑蓉的门。
开了门,林浩然急忙进屋查看。
此刻,吕笑蓉正蜷缩在被窝里,头部全部被被子遮住了,只剩下了留在外面的长发和隆起的被子表示床上还有个人。
林浩然看着吕笑蓉被窝隆起,松了口气。
伸手摇了摇被窝里的人:“喂!懒虫起床了。”
吕笑蓉被林浩然摇得不舒服,磨了磨被子,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不满地嘟囔:“干嘛呢?”
一听吕笑蓉嗓音,林浩然就知道了,吕笑蓉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