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毒刺带着血色獠牙特战小队的其他几个人,循着周水安在电台里交代好的暗号,一路摸到了军统二处在济南的联络站。
毒刺几人进门的时候,古砚军正和周水安商量着第二天怎么去新华院救人,旁边是听得入了神的小菜鸟联络员姚颖。
这两天周水安一直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的晕晕乎乎的,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古砚军现在就是他的财神爷和登天梯,对于古砚军的要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整个军统二处济南联络站都被他发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撒了出去。想办法准备弹药,准备接应路线,侦查地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古砚军不得不承认,这个周水安,除了会溜须拍马以外,手底下还是真有几分本事的。至少这些军统的大小特务在他的指挥调度下,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或许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考虑把周水安发展成血色獠牙大队在济南的暗桩,让血色獠牙以后再来济南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不仅如此,古砚军甚至想利用自己现在身份的便利,在各个大城市都安插上几个联络点。血色獠牙大队现在的情报系统,更多的还是依托国民政府的情报系统,对于以后铁定要回归八路军的这支队伍来说,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新华院里的地下党员营救出来,把邓老安排的第一项任务圆满顺利的完成。在古砚军看来,这次任务有双重意义,既是邓老对血色獠牙大队和他古砚军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第一次大考。如果这次任务完成的好,凭着这些地下党员的人脉关系,自己以后在八路军中肯定会有一席之地,说话也有了底气;如果搞砸了,血色獠牙大队肯定是威望直降,到时候别说服众了,就算是立足说不定都有一定的困难。
再说了,这些被捕的地下党员,能够在群敌环伺的环境中仍然能够坚持斗争,这种勇气和不屈的斗争精神,古砚军本身就很敬佩。这些同志都是党组织不可多得的人才和财富,就此牺牲了的话,实在是可惜了。无论与公与私,古砚军都想尽快把他们营救出来。
话分两头,毒刺几个人陆续进了门,古砚军只是简单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听周水安汇报行动准备情况。都是这么长时间的老兄弟了,想要寒暄热乎,也不在这一会,等任务完成以后,有都是时间。
古砚军哲别没什么反应,可那兄弟几个疑点也不消停。毒刺还好,安安稳稳的坐着不吭声,性子活泼的猎狗却是不停的冲着古砚军挤眉弄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古砚军看了他一眼,见到猎狗的怪模怪样也不以为意,继续认真的听着。其实这些准备工作完成的怎么样,古砚军心里大体也有了个数,只不过行动之前再确认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补完善的地方。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什么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只有这样,在行动的时候才能把危险降低到最低,最大化的保证任务完成和自身的损失。
看到古砚军不为所动,猎狗干脆“咳咳”的干咳了两声。正在汇报情况的周水安到底是善于钻营的人,看到猎狗的样子,识趣的站起身来,笑着对古砚军说:“古长官的部下刚来,周某有失远迎,失敬了。看来极为和古长官有话要说,那这样吧,我也不打扰各位叙旧了。周某晚上在老济南菜馆定了一桌酒席,到时候务必请古长官和几位赏光。”说完不顾古砚军的挽留,转身带着姚颖离开了。
毒刺紧紧地盯着姚颖这个小菜鸟,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知道人家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眼神还是不肯收回来,一边的豹子嘿嘿怪笑着,用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了几下,说到:“行了毒刺,别看了,再看你也看不穿砖墙啊!”
毒刺脸色一红,这才收回了眼神。
古砚军莞尔一笑,现在是四月,正是柳絮飘飞、吐红抽绿的晚春时节,看来毒刺这小子的春天也该来了。
正了正神色,古砚军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问到:“猎狗,你小子刚才挤眉弄眼的出啥幺蛾子呢?有什么事抓紧说,我这还一堆事呢。”
猎狗嘿嘿一笑,说到:“大队长,我要向您汇报我刚发现的咱们大队的一个大秘密!绝对新鲜,每人发现过!”
古砚军一听这个,来了兴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问到:“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
其他人也是好奇的凑过来,一路上也没听猎狗说发现了什么秘密啊?这小子瞒了大伙这么久,真是不厚道!
猎狗看到大伙都凑了过来,才神神秘秘的说:“大队长,我才知道啊,原来你就是个大忽悠!”
古砚军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站在他不远处的雷暴“啊”的一声怪叫,躲闪不及,被当头喷了一脸,古砚军自己也是被茶水呛的连连咳嗽。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古砚军也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渍和不远处幽怨的雷暴,脸红脖子粗的一把抓住猎狗,说到:“我啥时候成大忽悠了?猎狗,这事你得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是大忽悠了?你要说不清楚我可按诽谤长官收拾你!到时候你给我全副武装,围着营区跑上十圈!”
众人大惊失色,现在的营区绕一圈二里地,十圈就是二十多里,还是全副武装!大队长这是玩真格的了啊!
猎狗却并不慌张,还是嬉皮笑脸的说:“大队长,您说您不是大忽悠,人家周站长就这么巴巴的贴上来,帮咱血色獠牙卖命?我记得,军统的人可没有这么热心肠啊。”
古砚军老脸一红,拉周水安下水这事,说起来还真是不大厚道。
不过下属面前,大队长的尊严还是必须维护的,古砚军强自嘴硬,说到:“我怎么就忽悠了?我可是给人家周站长提升了军衔的!中校一夜变上校!委任状可还是在这留着呢!上面的红印,喏,看见了吗?李总司令长官的大名和私章!”
猎狗笑的更欢实了,笑道:“你要不说这个,我还不说你是大忽悠呢。大队长,咱陆军啥时候把手伸到军统的地盘上去了?你这委任状,说白了,就是张废纸嘛。”
古砚军彻底无语了,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哄然大笑起来。可不是嘛。这周水安估计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把这茬忘了个一干二净。等这趟任务完成,心情好了古砚军可能会使使劲提拔他一下,真要是一脚把他踢开,到时候他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古砚军却没有笑,转身正色对猎狗说:“猎狗,我跟你说个正事。我觉得,如果这次周水安真能帮咱完成任务,我还真考虑把他发展成咱的人,为咱效力。”
几个人听到他的话,顿时止住了笑声,面面相觑的看着他,猎狗不再吭声了,豹子却是结结巴巴的问到:“大......大队长,你不会是真打算挖军统的墙角吧?这是您可要三思啊,戴局长可是党国出了名的抠门,想要从他手底下挖人,难啊!”说到最后,竟然不住的摇头,一副事不可为的样子。
“谁说我要挖墙角了?”古砚军笑了,看着这帮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家伙现在吃瘪,他的心理终于平衡了,“我是想,如果能够和这个周水安搞好关系,到时候,军统在济南的联络站,也可以给我们提供情报嘛。反正都是为了抗日,戴局长也说不出啥来。”
猎狗却是摇了摇头,正色道:“大队长,你还是考虑的太简单了,这事等于是直接伸手上军统的口袋里掏东西,以那帮家伙的脾气,到时候一旦暴露了,恐怕想要了结,就没那么简单了啊。”
古砚军却是挥挥手,说到:“现在先不说这些,到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等完成了这次任务再说!现在,咱先分配任务,这一次,咱们要给鬼子个终身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