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从林楚凡家里出来,她像个瞎子,穿过一条大路,踉踉跄跄地摸回家。眼泪焦灼着她的双眼,“我曾经嫉妒她吗?是我毁了她吗?”眼泪在燃烧、词句在燃烧,就像一片通红的火焰,在她的胸膛跳蹿。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呆滞地重复着,“我干了那些事,全是为了爱她,为了她,我牺牲了一切,我有什么错,她不该这样对我,不该把我从她家里赶出来,更不该当着柳冰寒的面让我难堪,她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可恶女人。”
她闭上眼睛,受辱的眼泪还在流淌;燃烧的熔岩在流淌;仿佛流出来的东西向毒汁一样侵蚀着她的心灵。她心理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我为她做出的一切,却遭到极端的蔑视,让我在空洞的回报中碰壁,我死心蹋地地为她安排工作,却遭到这样的屈辱的报应。吴丹真的有点困惑不解,她几乎掉进了陷阱,正受到一个贪婪意识的摆布,这意识在阴暗的角落里蹲伏着,时刻准备将她吞没。她卷缩在沙发上的身子瑟瑟发抖,“难道我就该承受着她对我的羞辱吗?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市委领导人,就这样的败在她的脚下吗?不,决不可能,我一定打消她的嚣张和气焰,让她败在我的脚下。”她继续地重复着。嫉妒、背叛、罪孽,人们不可能用羞答答的词句和偷偷摸摸的行为来自卫。林楚凡存在着,背叛也就存在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吗!
吴丹没有困意,她渴望马上天亮,她要时刻做好报复林楚凡的准备,她在精心地策划,怎么样去刺伤林楚凡的自尊心;怎么让林楚凡在这个社会中没有立足之地,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那就是让林楚凡永远失去她为她找的这份工作,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她是无法生存,让她在这座城市里,永远找不到工作。吴丹想到这里轻松多了,她朝墙上的挂钟看去,现在十一点多种,她想到林立杰,这个时候,如果,要和他谈谈话,也许可以释放她心头堆积的沉重负担和精神痛苦。同时已经决定采取这个行动,她完全可以用感情去支配林立杰,借他之手,让他出面为她抱这个仇。
吴丹没敢给他打电话,只是呼他的呼机,让他立刻到家里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她做完这一切便到洗漱间洗了热水澡就上床等待林立杰。
过有二十分钟有人敲门。
“进来吧!门没有插死。”吴丹躺在床上喊道。
林立杰推门进来,走进卧室看见吴丹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坐到床沿上问,“你怎么了。”
吴丹坐起来两眼凝视着林立杰半天,她的嘴唇开始在哆嗦。
林立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温和地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没来找你,你应该理解我,我去省里开了几天会议,回来后工作又忙,所以,没有来得及找你呢!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提升为市长,在省里宣布过了,任命书都到市里好几天了,我都走马上任了。”
吴丹并没有在意林立杰所说的这些话,她突然低声地哭泣起来,哭声显得很伤心。
林立杰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用右手上下抚摸着她的后背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切都失去了,失去所有的爱,特别是你的爱。”吴丹说,泪如泉涌。
“安静点,你不能这样想,”林立杰温柔地说,把她楼的更紧,“我想你在说胡话,我是多么的爱你,我说过,我一定会和你结婚的。”
“我没有胡说,”吴丹带着哭腔说:“我确实失去了一切。”
“你应该相信我给你的爱是真心的。”林立杰感慨地说。
“林楚凡背叛了我。”泪水再一次从她的眼眶中涌出。
“我当是多大的事呢!”林立杰不禁笑出了声,“你总是把她放在心上,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与林楚凡的感情里没有任何实在的内容,只是一张白纸,浮于表面现象。
“我该怎么办?她永远不再理我了。”吴丹叹了口气,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
林立杰垂下了手说:“不要哭了,没那么严重,她根本不值得你去为她哭泣。”
我和她毕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有感情的吗?“吴丹执拗地哭泣着。
“那么,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不比她的感情重要吗?”林立杰轻声低说着,用手拢拢她的头发。
吴丹止住了哭声,收住眼泪,抬起头看着林立杰说:“你能真心爱我吗?”
“当然,”林立杰肯定地说:“你不再应该对我产生多余的怀疑了。”
“你能现在和我结婚吗?”吴丹故意地问他。
林立杰一下被问愣住了,他刚坐上第一市长的位置,如果,现在去办离婚手续,再和她结婚呢!从道德伦理上也说不过去,就连他的上级也不能容忍他这样去做的。他在左右为难着。
吴丹看到他这种表情,就知道他在说空话,于是说:“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我们的爱情,只是在生活中的幻想。”
“请你再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林立杰依然肯定地说。
“我不逼你,”吴丹心平气和地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作为我等待你七年来的一种交易,这样我与你就算扯平了。”
“什么事?”林楚凡问。
“我让你辞去林楚凡的工作。”吴丹几乎以命令的口气说。
“这??????”林立杰为难地凝视着吴丹说:“林楚凡是从农村回城的知青,按照国家政策规定,回城知青都应该正常分配工作,要想辞去她的工作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你说,你答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吴丹无礼要求极为放肆。
“当初,是你要我为她安排工作的,现在又要我亲手辞去她的工作,你还让不让她活啊!没有工作,她怎么生存呢!再说知青都是按国家政策分配的。”林立杰苦口婆心地说。
“要是一个人犯法了,这个人能不能开除呢?”吴丹问。
“看是犯什么法,严重的可以开除。”林立杰说:“可是林楚凡又没有犯法。”
“她就是个女流氓,我亲眼看见她和男人上床睡觉的,这个时代你是知道的,流氓都要判刑的,”吴丹恶狠狠地说:“就凭这一点就能开除她。”
“你有证据吗?”林立杰问。
“有,她主动送上门和朱艺璋睡觉,还有根据她家门口邻居反映,每天晚上招一些男人回家卖淫。”吴丹突然瞎编了一句。
“又没有抓住她的把柄,”林立杰不相信地说:“我觉得林楚凡不像是那种人。”
“你现在是市长,开除一个小小员工就把你给难住了,”吴丹生气地说:“你在肖中生面前捏个理由不就得了吗?”
林立杰思索片刻说:“好吧!一切听从你安排。”
“你明天就去办。”吴丹激动地拥抱住林立杰,殷勤地献上一个吻,“今晚,你就住我这儿,我要好好都爱爱你。”
林立杰狂热地吻着她,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在一种渴望冲动下,他迅速上床脱下衣服,紧紧地抱住吴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
第二天早上,林立杰一进入豪华的办公室就打电话给肖中生,叫他立刻到他的办公室来。
肖中生二话没说,立即就赶了过来,他推开办公室门说:“我这几天正准备抽个时间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你的升职。”
林立杰衣冠楚楚,礼貌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热情地笑着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不必客气。你坐吧!”
肖中生坐到真皮沙发上,他满脸带笑地说:“你的擢升可是件喜事,这顿饭我一定要请。”
林立杰倒了一杯茶放到沙发面前的茶几上说:“你喝茶。”
肖中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支递给林立杰支,随手帮他点着,“林市长,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事。”
林立杰坐回到办公桌前说:“找你想谈谈关于林楚凡的事,最近她工作怎么样。”
“很好,挺有工作能力的,一笔好字,文章写得很出色。”肖中生说:“她很有才华,具有极高的文学热情,居然还出版了一个长篇小说??????”
林立杰毫无兴趣地打断他的话,耍着官腔说:“有一些群众反映,她与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鬼混,夜间在家里组织卖淫活动,有这回事吗?”
“不可能,她是一个很正派的姑娘,颇有有事业心,怎么可能去做那下流之事呢?”肖中生不相信地说。
“是话有音,你应该多听听群众的呼声,”林立杰严肃地说:“在当今的社会中,我市是一座文明城市,决不容许出现嫖娼卖淫活动,我下一步就打算,组织公安部门彻底清查扫黄,狠狠地严惩那些流氓团伙。”
.肖中生看见林立杰那张严肃的脸,多少有点抵触,他小心地说:“林楚凡的私生活,我不去过问,但她对工作总那么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林立杰再次打断他的话说:“我问的她的作风问题,懂吗!作风。”
“不真的不知道。”肖中生不安地说。
“这样吧!你回去后,立即搜集林楚凡这方面的材料,把它整理好,抓紧送来,我等着用。”
“好吧。”肖中生勉强地答应着,他站起身来说:“那我先走了。”
肖中生走出市长办公室,他的心几乎被一种强大的正义感牵动着,他作为一位有着爱憎分明的人,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去极端的无中生有的去搜集那些没有证据的材料呢!焦虑使他具有正义的心理对林楚凡充满了深深的同情。难道是她得罪了林立杰,或者无意中伤害了林立杰,看来伤得很深,不然,林立杰不可能把精力花在一位小小员工身上。以前,他是那样虔诚地为她安排工作,而现在又想法设法开除她的公职,这明显是在私下对林楚凡打击报复,而用最没有人性的卑鄙的手段整治她,林立杰为什么这样做呢?他的动机何在,他与林楚凡又是什么关系呢?
为此肖中生陷入了深深的缄默中,同时他为去搜集林楚凡的材料而犯愁,他怎么能够无中生有的去搜集那些没有事实的材料呢?
吴丹得知让肖中生去搜集林楚凡的材料,她没有节制地频繁到处活动,利用工作空余时间充分地发挥自己整治人的擅长,精心设置对付林楚凡的全部方案,居然以林立杰的名义到林楚凡所在的单位,找到秘书股的领导人韩冷轩,和他秘密地单独谈话。韩股长看是林市长亲自派来的人,能抛开肖中生,直接找他谈话,他感到如此的荣幸。因此,他在吴丹面前尽情地发挥,他们一唱一和,吴丹记录,韩股长叙说。于是,他把林楚凡说的很糟糕,一无是处,就连去年郑天雨来单位羞辱她和男人上床睡觉的事,他都滴水不漏地说了出来。在秘密长谈有三个小时,吴丹足足记录有十几张信纸,面对这份重要的材料,她满意地笑了。
当天她就以匿名信寄给肖中生,信发出后,吴丹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虽然,这只是第一个目标,但是,她心中还有第二个目标,要想达到那个目标,还需要进一步的苦心设计,非让林楚凡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正当肖中生处于不能自拔、困苦煎熬的时候。收发信件的小张送来了一封信,肖中生拆开一看,竟是一份关于林楚凡的罪证材料,这份材料写的很详细,看上去很真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年、月、日都写的让人看不出来破绽。如果,要是不了解林楚凡的人,那真让人觉得真实可信。而偏偏肖中生十分了解林楚凡,他怎么能去相信这份歪曲事实的材料呢?这显然是故意设置好的圈套来整治林楚凡的,完全想置于她死地而后快。林楚凡到底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值得这个人对她如此地恨之入骨呢?
肖中生把材料看了两遍,突然正义感使他心理涌动出一股强烈的憎恨,他不想就这样毁了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姑娘,也不想断送她的前途,这个得天独厚的是非分明的男人,从心底升出想帮助她的念头!他必须再找林立杰好好地谈谈。
于是,他带着那份厚厚的材料走进林立杰的办公室。
林立杰依然如故地让坐、倒茶、拿烟,显得十分客气。
他们都坐下后,林立杰开门见山地说:“林楚凡的材料带来了吗?”
肖中生把材料递给林楚凡。
林立杰简单地看了一遍说:“就凭这份材料,你完全可以开除林楚凡的公职,让她立刻回家,你抓紧去办。”
“林市长,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匿名信,单凭这封信去开徐林楚凡,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虽然,在工作中她没有做出惊人之举事情,但是,她对待工作任劳任怨,既没有犯错、也没有犯法,根本够不上开徐条件,这个我下不了手。”肖中生打抱不平地说。
“肖局长,我也并不想这样去坐,可是有人直接告到我的办公室,他们那尖酸频繁的来访,恰恰证明了林楚凡就是这种人,他们为什么不去告张三和李四,却偏偏告她,说明民愤极大,影响很坏,你说这种人,单位还能用吗?”林立杰武断地说。
“我决不相信这是事实,也许是有人故意对林楚凡残忍的诽谤、恶毒的攻击。”肖中生不满地说。
即使是一个不容易生气的人,也会被这句答复的口气激怒,林立杰现在是市长的身份,怎么容忍手下人对他这样的极端粗暴和无礼呢?他真想发火,作为对他的回答,最终林立杰经过明智的考虑,肖中生不仅是他大学里的同学,在他遇难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帮助过他,念在旧情份上,林立杰还是控制住自己的不满情绪。他说:“如果是故意诽谤、刻意攻击,这个人不会把材料写的滴水不漏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年、月、日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肖中生看了一眼林立杰说:“捏造的事实同样会写的一清二楚的。”
肖中生的话再次激怒了林立杰,他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在肖中生激怒下爆发出来。“你怎么那么地固执,我让你去办,你就去办,事实就是事实,谁也否认不了。”
林立杰这段话让肖中生陷入了沉思,唤醒了他的意识,打掉了他的全部的勇气。这句话让他想起六十年代,他所在单位一个领导人取笑他的愚蠢,说他一根经,正因为他太有正义感了,之所以在工作中吃了不少亏。现在面对林立杰这种极其专横的态度,只能敢怒不敢言,他深深地意识到,局限的权利使他没有任何办法采取帮助林楚凡的措施,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离开办公室。
肖中生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楼梯口时,碰到迎面而来的吴丹。
“肖局长,你好,来有事啊!”吴丹热情地往肖中生笑笑,故意地说。
其实,她心理知道肖中生的此行目的,她惬意极了,表面上却镇静自如的与他礼貌地打招呼。
“是吴局长,我来向林市长汇报工作的。”肖中生苦笑了一下。
看到吴丹,肖中生曾听人说林楚凡和吴丹相处的很好,然而他也知道,吴丹和林立杰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何不请吴丹帮忙在林立杰面前替林楚凡说情,也许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什么重要工作值得你大清早就来汇报。”吴丹得意洋洋地说。
“哎,别提了,不知林楚凡得罪什么重要人物,竟然惊动了林市长,可他不问三七二十一的就要开除林楚凡。”肖中生用不满的口气说。
“噢,竟有这事,”吴丹故作惊讶地问,“林楚凡怎么了?”
“有人告发她在夜间家里组织卖淫活动,你说这可能吗?”肖中生怒不可遏地说:“我看这纯粹是有些人对林楚凡的恶毒诽谤。”
吴丹听着肖中生向着林楚凡说话,她对肖中生极为不满,他如此的袒护林楚凡,说明他与林楚凡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真想以林立杰的口气教训他几句,但是,她那有着卑鄙邪恶心理第一次注入了人性的有节制的宽宏大量。
“林楚凡,她本人知道有人告发她吗?”吴丹继续装腔作势地问,她脸上故意流露出同情的表情。
“目前还不知道,”肖中生看着吴丹那张脸上充满同情的表情说:“如果,林楚凡要是知道了,她会发疯的,你是她的好朋友,完全可以帮助她,决不能让人置于她死地。”
“我??????”吴丹惊愕地停住话头,她厌恶地看着肖中生那深藏不露的表情,他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于是她反问道,“那么,你打算对林楚凡怎么处理,她毕竟是你手下的员工。”
“毫无理由地去开除一个没有犯过任何错误的、况且在工作上出类拔萃的人,我是不忍心的。”肖中生坦率地说:“我真诚地恳求你找林立杰替林楚凡求求情。”
“这个??????”吴丹嘴边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伪善和没有同情心,是她这个人为了取得自身满足的一贯采用的手段,但是,让她为一个背叛她的人去说情,未免太可笑无知了吧!沉默有两分钟,吴丹恢复了常态,神色狡黠而轻松。“我和林楚凡是要好的朋友,极不愿意看见她蒙受这么大的耻辱,如果,你请我去说情,林市长也未必听我的。不过,肖局长既然开口了,我只能试试看。”
“那就拜托你了。”肖中生感激地说。
这时,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他们热情而礼貌地和吴丹打招呼,“吴局长早。”
吴丹一副局长的常态回笑致意。
肖中生也客气地说:“那吴局长,你忙吧!我走了。”
“那好,慢走,再见。”吴丹向他挥挥手。
她目送着肖中生的背影,心理充满无限的自足感。她在暗想:“笑话,让我替林楚凡去求情,白日做梦。”她得意地上楼进了林立杰的办公室。
“事情办得怎么样?”吴丹问林立杰。
“总之,木已成舟。”林立杰说:“只要注意别让林楚凡起疑心,你认为呢!要是她获知真情,只有投水自杀了。”
“就是她怀疑我干的,也没什么,这是她对我背叛的报应。”吴丹冷酷到了极点。
吴丹无疑地又将林楚凡逼入绝望境地,林楚凡又开始受着没有工作的和受人轻视的痛苦煎熬,她再也没有资格与吴丹来争夺这个世界中的地位。
吴丹看着林立杰欣慰地狂笑着。久而久之,任性、固执、绝对的自私,所有的这些弄虚作假的价值都显示出它们胜利的一面,而那些受到轻视的传统道德仍然显示了它们虚弱的一面。
“我赢了。”吴丹欣喜若狂地想。
她又一次独自存在于战胜别人的狂妄之中,在她自己的命运中心,没有任何障碍。而林楚凡则被关闭到虚妄而又空寂的世界之中,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用处的行尸走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