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豪在画室里把一个广告牌子画完后,正在审视着哪个地方还需要修改,他端详半天,觉得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总算完成了这个大的广告牌子。他丢下手中的画笔,准备去找他大哥唐子迈。
这时一阵敲门传来,他走过去开门,站在门外的竟是朱艺璋。
唐子豪满脸带笑,热情地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借着今天的西北风呗!”朱艺璋嘿嘿笑了几声说:“怎么不想让我进去啊!”
“哪敢慢待你这位大作家,”唐子豪礼貌地说:“请进。”
朱艺璋进门后,他环视着一圈画室,最后走到画架前仔细观赏着这幅刚画好的广告牌子说:“这幅广告牌子画的太身临其境了,很有立体感,唐画家不愧是我市一流的画家。”
唐子豪朝朱艺璋笑着说:“承蒙朱作家的夸赞,深感荣幸,请坐。”
朱艺璋坐到桌边的一个旧沙发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随手拿出两支,递给唐子豪一支,又帮他点着说:“你这里的环境很好,靠路口适合做生意,我觉得做画室太可惜了,这门面房是租的吗?”
“是我发大价钱买下来的,现在只是临时做画室用的,”唐子豪吸着烟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是来找你有事的。”朱艺璋弹着烟灰说,
“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找我什么事。”唐子豪问。
“我想请你帮助我设计一幅小说的封面画,考虑你是画家,一定能帮我设计新颖的,而且要吸引读者的封面画。”朱艺璋很认真地说。
“小说内容,写的是什么题材的。”唐子豪问。
“是反映农村题材的小说,主要内容是两个家庭相互换亲为主线,而后有一家女子在结婚的当天便逃婚跑掉了,就着这个内容,你考虑考虑看怎么设计。”朱艺璋说。
“你怎么写起农村题材的小说了。”唐子豪把烟头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哎,哪是我写的啊!”朱艺璋苦笑着说:“我是帮助林楚凡改动的,出版社的总编觉得这部小说写得很感人,决定采用出版,他要求小说的封面一定要新颖吸引读者。所以我只好找你来帮忙。”
“提起林楚凡,我想问你一件事,上次不是你告诉我说,林楚凡和郑天雨要结婚了吗!可是不仅没有结成婚,相反还分手了,两人现在关系搞得特别僵,跟仇人似得。”唐子豪说。
“哦,真有此事,”朱艺璋内心里在偷偷乐,他早都希望他们俩会有这一天的,他想起了林楚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她还会投入我的怀抱吗?突然,朱艺璋激动的心理充满一股柔情。但他表面上镇静自如,假装不知道,“对与他们两人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我只是听李亚雯说,他们快结婚了,现在为什么搞得这么僵。”
“听郑天雨说是吴丹告诉他,林楚凡和什么男人上床睡觉,郑天雨接受不了,就提出分手。”唐子豪吐着烟雾说。
当唐子豪说出他们两个人分手原因的事实真相,朱艺璋显得极为恐惧,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他对林楚凡做过这种卑劣的事情,一些人不仅把他看作恶毒透顶的人,而且还会名声扫地,万一捅到杂志社领导人那里,他将面临着开除的危险。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要是林楚凡告他强奸罪,他必须会被判刑,最起码蹲上三、四年的监狱。朱艺璋越想越害怕,他的额头不禁冒出细小的汗珠,他怕唐子豪看见,立即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现在想尽一切办法要堵住林楚凡的嘴,尽快把她的小说出版出去,再找她好好的谈谈。但是,吴丹这个女人又让他产生了顾虑,她会不会撮合林楚凡告他呢!林楚凡不会的,她也要顾及她的名声。此时朱艺璋在心理骂道:“吴丹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埋在林楚凡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
唐子豪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朱艺璋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朱艺璋说:“就拜托你把小说的封面抓紧设计,我就不打搅你作画了,我还有事先走。”
“好吧!我就不远送了,再见。”唐子豪说。
朱艺璋走后,唐子豪便匆匆带着四条烟往唐子迈家去,家里只有唐子迈在家。
进门后唐子豪就问,“嫂子和孩子呢?”
“他外婆这今天身体不好,去他外婆家了。”唐子迈说:“你今天怎么空过来。”
“郑天雨大清早去找我,他很后悔把你给得罪了,望你原谅他,这不让我给你带来四条大中华香烟。”唐子豪将手中烟放到客厅里的桌子上。
唐子迈摆摆手说:“你赶快把烟退给他,他对别人说,我曾经行贿受贿,我要是收他的烟,还不得把我告到市长那里啊!”
“大哥,你就原谅他把,他对我都发过誓,根本没有说你,是别人对他的诽谤,你想象看,他是你的手下员工,他怎么会轻易地得罪你呢!”唐子豪热心地说。
“你就让他死了这条心,有我唐子迈在广播电视局一天,他就别想翻身,除非我离开这个单位。”唐子迈发狠地说。
“大哥,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考虑考虑,郑天雨的人品并不怀,他文才超群,有工作能力,你可是一直都在欣赏他的。”唐子豪解围地说。
“如果,你在帮他说话,你现在就走。”唐子迈固执地说。
唐子豪没有想到,大哥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的不可理喻,他拿起桌上的烟就往门外走。
“等等,我给介绍那个广告牌子画好了,人家明天去取。”唐子迈问。
“好了,你让他明天一早去取。”唐子豪说:“没事,我就走了。”
唐子豪从大哥家出来,他决定去找林楚凡,他想向林楚凡揭露吴丹的丑恶的嘴脸,让她远离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到林楚凡家,她家里没有人,他又失望地离开了。
这会儿林楚凡在吴丹家里,她正向吴丹叙说着复仇成功后的喜悦。
“你精心设计的复仇计划,竟然起到一定的效益,我一直都认为那是遥远的事情,没想到一下子实现我的所有的愿望。昨天下晚班,郑天雨又去找我的麻烦,你知道他当时那个狼狈相!多么可笑,我没搭理他,可他一直在大马路上追着我,我和大吵了一仗,被我骂的狗血辔头。”林楚凡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你干的非常漂亮,对于他这种势力小人只能是不削一顾。”吴丹也显得兴奋,处于一种狂喜的状态。
“很遗憾,”林楚凡带着懊丧的神情说:“当时,我要是拣最恶毒的话骂他,也能解解我心中的恨。”
“这就满足了,”吴丹欣慰地说:“他已经失去单位领导人的信任,也失去了柳冰寒,这会儿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痛苦不堪。”
“活该,”林楚凡向她投去一个舒心的微笑,“这是天主对他的惩罚。”
“以后,他要是在去找你麻烦,你立刻告诉我,我一定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吴丹恶狠狠地说。
他不敢。“林楚凡肯定地回答。
“没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吴丹说。
“照你这样,确实有些让人担心,”林楚凡以宽厚、迷茫的神态说:“他将来会不会用残酷的手段报复我呢!”
“有我在身边保护你,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吴丹安慰她说。
“很难预料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林楚凡担心地说。
“不愧是个作者,你太富于幻想了,”吴丹激动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一切顺其自然,走,我今晚请你吃饭去。”
她们走下没有灯光的楼梯,一路快步穿过街心,一些成双成对的男女在黄河边散步。她们手拉手在青年路的拐角处停住脚步,一块很大白红色霓虹灯招牌在这条路的大道上闪烁着,牌子上写有几个字:娱乐休闲中心。所有的公共场所都拉上了窗帘,灯光若隐若现。
再往前边走沿街都是一些大排档,吴丹握紧林楚凡的手说:“在那一家吃。”
林楚凡沿街望去,家家因炒菜,显得乌烟瘴气,她说:“现在我还不饿,先散散步吧!”
“也好,我们等会儿再吃。”吴丹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她们沿着这条街道慢慢地走着。
“你和林副市长什么时候能结婚。”林楚凡突然这样问道。
吴丹侧脸望着林楚凡一眼说:“我和他是没有结果的,他虽然是副市长,但是,他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的。”
“你不是说他要跟他老婆离婚吗?”林楚凡把头靠在吴丹的肩上。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可就是下不了决心,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嘛!嘴上说得好听,就是不做实际事。”吴丹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其实,结不结婚对我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假如我能再结婚,我无法预料,我的婚姻能否能幸福长久。”林楚凡伤感地说。
“是啊,如果结了婚,突然发现婚姻一点不幸福,那么你将承受着永无尽期的痛苦,”吴丹冷笑一声说:“江小燕不也离婚吗?”
“她离婚了,”林楚凡惊愕地说:“我觉得她人很沉稳,不像那种华丽浮躁的女人,怎么会离婚呢?”
“我只是没告诉你她的家庭事情的种种细节,并不是她的错,错在他的丈夫,他外边有小女人,他和那个**人好有快两年,江小燕因此在痛苦中疯狂地挣扎了快两年。最终在上个月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江小燕也从婚姻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吴丹同情地说。
“是啊!我想独身过一辈子。”林楚凡绝望地说。
吴丹听见林楚凡这些出乎意外的想法,在一连担心了这么多天以后,她不能抵挡那股淹没她心灵的幸福激流。她紧紧地依偎着林楚凡,脸上掠过一丝甜甜的笑意,热烈地说:“令我满意的是,我们之间存在着如此深厚的友谊,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感到拘束,我什么都可以对你讲,而我永远感到还是自由自在的。”
林楚凡动情地紧紧抓住她的手,她觉得吴丹给予她的这份热情的信任,比起那些男人看着她、触摸她的柔情蜜意来要珍贵得多。吴丹不仅善解人意,还特别理解人,她的后半生有了吴丹才能幸福。
月亮升起来了,它的光芒照射着城市里的一草一木,像是被披上一层柔幔的轻纱。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一辆汽车驶过,的白色的车灯就像是几颗巨大的耀耀闪光的宝石。
“这太美了。”林楚凡看着夜空兴奋地说道。
“是啊!有月光的夜晚是很美的。但是没有月光的时候,那就让人快乐不起来,人们只好躲在家里。”吴丹突然用手肘碰碰林楚凡说:“你看那几个警察在拦那辆车干什么的。”
“夜间巡逻,检查车呗。”林楚凡不满地说:“有个别的警察,故意拦车罚款,想弄点钱花花,简直玷污那身威严的制服。”
“没根没据的不能乱说啊!也不要写进你的小说里,”吴丹说:“你最近又在创作了吗!”
“没有,我现在一点创作欲望都没有。”林楚凡说。
“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吴丹提议道,“我真的有点饿了。”
林楚凡顺从地点点头说:“去前边那一家大排档吃吧!”
她们简单地吃了饭,从饭店出来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今晚住我家吧!”吴丹热情地要求着。
“不,妈妈今天不值夜班,要是知道我在外边过夜,一定会不高兴的。”林楚凡说。
“我还是送你回家。”吴丹征求她的意见。
“我们招辆三轮车吧!”林楚凡说着就拦了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在林楚凡家的楼前停下,林楚凡从车上下来和吴丹道别说:“再见。”
林楚凡下车走有几步,她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一单元门口徘徊着,虽然有月亮,但是,由于林楚凡眼睛有点近视,她看不清楚是谁。
她正准备往一单元的楼梯上去,突然那个男人叫住了她说:“是林楚凡吧!”
林楚凡吃惊地转过身来,胆怯地问,“你是谁?”
“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唐子豪。”他说。
“你来干什么?”林楚凡的脸有恐惧变得冷漠。
“你别误会,我是来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我等了你有一个小时。”唐子豪讨好地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半夜三更来说,”林楚凡戒备地说:“我看又是不怀好意,滚,我不想见到你。”
唐子豪对林楚凡的话一点气意也没有,他相反还关心地说:“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命运。”
林楚凡态度生硬地说:“我不想听,你走吧!”
唐子豪再次遭到林楚凡的冷漠拒绝,他还没有生气,他十分理解林楚凡心中对他的恨,为了真心实意的帮助林楚凡,内疚感增加了他想诉说的信心和勇气。
“我希望你耐心地把我要讲的话听完,我今晚来,没有一点非分的歧途,只是因为这件令人愤懑的事情压的我十分难受??????”
林楚凡突然打断他的话,嘲讽地说:“我与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为我不平。”
“如果,你不想知道这个惊人的秘密,那就太遗憾了。”唐子豪用神秘的语气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和郑天雨分手的原因是谁造成的吗!”
“那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听。”林楚凡说完往楼梯上走去。
“你和郑天雨分手的原因是吴丹一手造成,”唐子豪望着林楚凡背影说:“你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呢!我告诉你,她就是藏在你身边的一个可怕的恶魔,你必须远离她。”
林楚凡走到三个台阶上,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你是不是想挑拨我和吴丹之间的关系。”
“我决没有这个意思,完全出于真心帮你,虽然,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还不至于坏到那种卑劣的程度。”唐子豪以肯定的口气向她解释着,“我只是提醒你,再也不要上吴丹的当,否则,你永远会毁在她的手里。”
“那你有证据吗?”林楚凡暂时放下了抵抗,她依然用怀疑的态度看着他。
“吴丹在郑天雨面前说你和男人睡觉,郑天雨听到后几乎要发疯,为此迫不得已的才和你分手的。”唐子豪说。
“你怎么知道的。”林楚凡的脑子开始陷入了纷乱状态。
“这是郑天雨亲自告诉我的,”唐子豪说:“你应该相信这个事实。”
这个不幸的消息让林楚凡一下跌落到万丈深渊,这个重大打击对她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由于气愤她浑身在哆嗦着,她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她颤颤抖抖地扶住墙走向楼上,她拿出钥匙好不容易才开开门,而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那里夸大她的命运残酷。林楚凡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所敬重的人,竟然会在阴暗的角落里实施阴谋,不择一切手段去残忍地毁灭她,想把她置于死地。
她心理在说:“好一条丧心病狂的毒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林楚凡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两行委屈的泪水无声地从两眼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