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强松赶紧把春妮的手拿开,“春妮,你好好看看哥在干啥,哥在练功哪。你瞅瞅这上面的标注,都是崔老六崔医生给我做好的标记,这一个个红点都是人体身上的关键穴位啊。哥在练习点穴哪!”
春妮红着脸,细瞅瞅那硅胶娃娃身上的一个个红色的原点,似乎相信了路强松的话。
“强松哥,对不起,我今儿熬了一些骨头汤,就想给你送过来一些,天刚黑时我来了一趟,你不在,我一直在家里等着,想着这会儿你该回来了,我就端来了。汤还在门口放着呢,可是看到你怀里抱着这玩意儿,我---刚才都傻了---”
路强松无奈地摇摇头,“春妮儿,也不怪你误会,谁看见都会有误会。可是崔老六说只有用这样逼真的人体模型才能找准位置,才能练得快。”
“哦,是这样---我把汤给你端来吧!”
“春妮,你不用给我熬什么汤,就我这身子骨,喝风饮水都长膘,啥补品都用不着。”
春妮不吭声,转身出去把装在一个保温杯里的汤捧了进来。“我都端来了,你喝吧。”春妮小声说,任性地把保温杯塞在路强松的手里。
路强松知道不接春妮肯定不答应。干脆接了,捧在手里。
“强松哥,你喝啊,我---看着你喝。”春妮催促着。
路强松没办法,找了一个小勺子,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汤温温的,鲜美的味道,还有扑鼻的肉香钻入鼻子,透进肺腑,愉悦着他的身心。
春妮就那样痴痴地站在旁边看着路强松喝汤。
路强松忽然喝不下去了,“春妮,你先回去吧,这汤留在这,我一定把它喝完。”
“为啥非要我走?我想---看着你喝完。”春妮嘟着红嘴唇,看着路强松。
“春妮,你的病好了,我心里非常高兴,可是因为咱俩---哥心里这几天有些乱,你让我平静一下好不好?”
春妮迟疑了一会,说:“哥,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把汤喝完啊!”
“行了。小心点。”
春妮发光的眼睛又对着路强松扑闪了几下,就轻轻地出了屋,消失在夜色里。
春妮离开后,路强松又喝了几口汤,就把剩下的汤放下了。
他坐在床上,想来想去,决定给深圳的薛超主任打个电话,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一说。
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一会儿,薛超主任回了话。
“喂,强松啊,好一阵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薛主任,情况还算稳定。村民都能按要求从新井里跳水用。不过,我这儿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崔伯有没有跟你说啊?”
“什么事?他最近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哦,是这样,女儿坊里有一个叫春妮的女孩,她的艾滋病前两天突然就好了,这两天我和崔伯正从她那儿找原因呢!”
“什么,艾滋病好了?强松,你没喝多吧?艾滋病突然好了,那可是医学界的地震哪!”
“薛主任,真就有了这样的事。你是权威,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这不可能啊!你快给我说说那女孩发病的经过。”
“也就是像平时一样的发病,只不过这一回特别厉害,输了两天的药水。”
“那是药水起了作用吗?”
“不会的。药液还是以前一直用的,其他村民也是一直用的。没有明显的效果呀。”
“会不会是崔老六的配方起了作用啊?”
“崔伯也说了,如果有用,是不会服药期间犯病呀!”
“强松,那我明天就得赶紧再回你那儿一趟,做一番细致的调查研究。这可是我研究艾滋病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的事。说不定会从你那儿找到震动医学界的突破口呢。”
“薛主任,还有一件事---我也想问问你,前几天那犯病的女孩眼看着就不行了,有一天晚上我看着她输液时,女孩因为喜欢我---流着眼泪求我满足她一个愿望,让我和她---我心里一冲动,就跟她有了---肌肤之亲,我想问问,女孩病愈这事会不会与这事有关呢?”
“哎呦,我说小路啊,你真是胡闹,你们再血气方刚,再情到深处,也不能这么对自己不服责任吧,你小子不是不知道艾滋病的厉害,怎么能这么冲动呢?!”薛超教授在电话那头,大声数落起路强松来。
“薛主任,你别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做了,好在现在春妮的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我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啥不适,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问问你,我俩做了这事,会不会与她的病愈有关。这事其实我已经问了崔伯,他说从这件事的突然性来看,应该有关系,他还给我说了一大套,我也听得迷迷糊糊的,就想再问问你。”
“小路啊,从你讲的情况来看,应该有很大的关联,但是这依然是猜测,明天我就过去,我要对你的血液做做检测。你讲的这事太震撼我了,估计今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好吧薛院长,你快点来吧,我也等着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
撂下电话,路强松睡不着,又把从崔老六送给他的那本手抄本的《疑难杂症》翻出来,一页一页地研究起来。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薛超院长和上次来的小冯又一块到了女儿坊。
“强松,你先派人去把那叫春妮的找来,我跟她了解一些情况。”薛超主任一杯茶没喝完开始忙活起来。
“薛院长,你想问啥?…春妮脸皮薄,你可不能乱问?”路强松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不会问你俩那事,你小子就是傻大胆,搁心里美吧。”
“薛院长,不是你想的那样。”路强松有些不自然,“好吧,我这就找春妮儿去。”
路强松派的人把春妮找来时,春妮的脸红扑扑的。眼光始终不敢正对着薛院长。
薛院长让其它的人都离开。只把春妮留在了路强松住的那屋,问了她将近半个小时的话。春妮才红着脸有些羞赧地离开了。
薛超院长对身边的小冯说,“小冯,你采一下路村长的血样,咱们到卫生室做一个常规检测。”
小冯应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来一根胶皮条,捆扎在路强松的小臂上,然后又从一个铁盒里,取一个酒精棉球,擦了擦他小臂上的血管,这才从铁盒里拿出一根针管,把针头扎进路强松的血管里。
一针管路强松鲜红的血液抽出来,接着被注射到了一个明净的玻璃试管里。小冯把试管,交给了已经戴上白手套的薛院长,薛院长把它放在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简易的木架上。他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些药面儿放在了试管里,药面儿很快跟血液融在一起。
薛院长把一个高倍的显微镜摆放周正,正在调试焦距,准备对血样进行检测。路强松,小冯还有邬小玉都在旁边紧张的看着。
“给春妮儿查病,抽路村长的血干啥?”邬小玉问。
薛超院长抬头看看邬小玉,又意味深长地瞅瞅路强松,正想说什么,互然“嘭”地一声,那放在木架上的盛着路强松血样的玻璃试管炸得粉碎,血珠四溅…
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薛超院长一看,镜片后的一双眸子,变得惊骇而又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