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潘咪咪的小红车慢慢停在极乐世界前的停车位上。
“你就在车里打游戏等我吧。”路强松交代潘咪咪。
“强松,你小心。真不行就赶紧出来,别吃了亏。”潘咪咪不放心地抓住路强松的一条胳膊。
“亲我一下,给我一点鼓励吧。”路强松朝潘咪咪努着嘴。
“我又不是观音。”潘咪咪流光的眼睛看着路强松,然后猛一下亲在路强松的脸上,“阿弥陀佛!”,嘴里念叨着,双手合在胸前。
“走啦。”路强松捏着潘咪咪的耳垂摇了摇,径直走进了极乐世界。
一股弥散着香味的热浪扑到路强松的脸上。
进门一侧就是一个大吧台。往里走走就是一个休闲的小厅,摆放着一片玻璃小圆桌,每个圆桌旁边都有双人的小沙发。在这一片圆桌的最里边,就是一个玻璃钢制的舞台。舞台上方的旋转彩灯摇曳着五彩迷离的光影,把屋里的气氛勾勒得朦胧而暧昧。此时舞台上正有一个女歌手在演唱《女人花》。
虽说刚刚才六点钟,但是客人已经很多。大部分玻璃桌前都已经坐了客人。
“先生,请问要什么服务?”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迎上来问路强松。
“调一杯加冰的长相思.”路强松回了服务生,走到一张没人的玻璃圆桌前,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女歌手穿着短裤,小背心,银亮的高跟鞋,一边唱着,一边搔首弄姿地抒发着感情,那白亮的长腿和胳膊,还有因为身体扭动时不时弹出大半的玉峰,在摇曳彩灯的辉映下,发散着动人心魄的诱惑。
服务生端来了调好的酒水。
路强松慢慢啜着酒,又欣赏了女人唱的另外一首歌。
客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上了楼,楼上有k歌房,有情侣包房,据说顶层还有赌博机和暗藏的小姐。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整个夜总会的客人已经满员。
另一个更加妖媚的女歌手只着短裤和黑色的文胸,涂了猩红指甲的玉手摸着自己的大腿和屁股,演唱着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花》。文胸包裹的饱满如两只吹饱气的白亮的气球,轻颤晃动,让人仿佛触动手指就能感觉到它的柔软。
路强松用眼的余光扫了扫四周,手插在自己的短发里梳了一下。放下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的双手在桌下摸索了一会,右手抬起来搁在桌面上,随着他大拇指轻轻一弹,从他手里飞出一个黑色的光影。两下、三下,当他的大拇指第四次弹出去的时候。舞台上的女歌手已经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跳了起来,“啊!蟑螂!”女歌手正醉眼迷离地流淌柔情,突感脖颈上有东西在爬,手一划拉,一只大号的蟑螂从脖子上掉下来,又落到了她白皙的大腿上。
女歌手的声音是吓人的,她充满恐惧的变调的惊呼,让底层厅里所有的人声都在瞬间静下来。一双双极度放大的眼睛投向她。
但是静寂只是四十秒,接着大厅几个角又有不同女人的惊呼响起来,“啊!蟑螂!”“啊!啊哈哈哈!”
有人已经预感到这多处出现蟑螂不是啥好兆头了,急着往外跑,一个人带头,数人仓皇紧随其后往外冲。
底层咚咚地跑步声,惊动了上层的客人,有人站在上面狐疑地往下一看,不知咋回事,以为是地震了,高呼了一声“地震了,快跑了!”
“哗!”楼上几层的客人得了信,就像疯了一样争着抢着往楼下跑。
整个夜总会顷刻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涌动的人流带着怪声流出了极乐世界夜总会的玻璃门。
有几个没跑下去的,扶着楼梯,被挤得痛苦的叫唤着。夜总会的服务生在仓促拨打着120电话。
等人差不多都流出去了,路轻松也跟着挤出了玻璃门。
“强松,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人都跑出来了?”路强松刚打开潘咪咪小红车的车门,潘咪咪就压着嗓门问她。
“怎么啦?被它吓的。”路强松说着上了车,又亮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瓶里有几只大个的蟑螂正在瓶底上爬来爬去。
“啊,蟑螂!路强松,你在哪儿弄的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潘咪咪眼睛瞪得溜圆。
“宠物店买的,五块钱一只,”路强松直摇头,“我都纳了闷了,这年头的奇葩真他妈多,竟然还有热衷养蟑螂的。”
“你,你啥时候买的?”
“就刚才咱俩来之前吃饭的饭馆旁边,宠物店里。我本来想买几条蛇的,一问太贵了,我扭脸一瞧,就发现了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五块钱一个。价廉物美,经济适用。”
“哎呀,我看见就想吐,你赶紧扔了吧!”
“扔了干嘛,明儿还得用呢。一吓惊心,二吓破胆,等她们没了胆量,事情就好办了。”
“强松,我还以为你会像奥特曼一样制服他们呢,你也用这样的阴招吗?”
“什么叫阴招?这叫计谋,运筹于玻璃桌下,杀敌于无形之境,你懂个屁。”
“好好好,我信你。我就等着看你能不能杀敌于无形了。”
“你就瞧好吧。”路强松收了玻璃瓶,对潘咪咪说,“赶紧送我回村吧。”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
“不回去我上哪去?上你那儿?”
“去就去,只要你愿意。”潘咪咪把波光闪在路强松的脸上。
“你不怕我…一激动把你吃了?”
“不怕,你吃吧…”潘咪咪眼里的波光泛滥着圈圈涟漪。
“强松,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怎么那么喜欢你呢…”潘咪咪呢喃着,两只拳头小雨点一样捶在路强松身上。
“小丫头片子,当心有一天我真把你娶了。”路强松刮了一下潘咪咪的鼻子,“快开车吧,明晚再来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