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乐观一点,过了这一阵,我就出去找治病的法子,我相信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治好女儿坊所有人的病。”路强松说。
“唉,强松哥,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一滴眼泪从春妮的眼里滑下来。
“不,春妮,想开点,一切都会好的。”路强松安慰春妮的同时,忽然想到原先说话颠三倒四的春妮,什么时候变得正常了呀。
“妮啊,给你吃点饭吧。”路强松和春妮正说话间,春妮八十多岁的奶奶端着一碗饭来到了门口。
老人的手抖抖索索。
路强松赶紧起身接过饭碗,“奶奶,你歇着,我来。”
“春妮,你…到现在没吃饭?”路强松回身问春妮。
“晌午一直在吊针,也不饿,就没有吃。”
路强松心里一阵心疼,春妮是为自己受的伤,看看现在受的罪,“春妮,来,我喂你。”
“哥,我自己能行。”
“没事,哥来喂。”
春妮还在推脱时,路强松已用筷子夹了一块面叶,送到了春妮的嘴边。
春妮瞅着路强松,迟疑了一下,就张嘴吸进了面叶。
路强松每夹一块面叶,都要先放在自己嘴边吹吹热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喂给春妮。
吃了没有几块面叶,春妮脸上滑下的泪珠儿就跟着滚到了嘴里。
第二天是个晴天,八点钟,庙前庙后的女人孩子就在村部旁边围了一片。
路强松拿着昨天从红鱼镇买的一个电喇叭,指挥村民,都盘腿坐在了一片比较干净的地上。
路强松把电喇叭的音量开到最大。开始了他的讲话。
“各位乡亲,你们好,我叫路强松,是个外乡人,是个大学生,一不小心就流落到咱们女儿坊。当我被毒蛇咬得不省人事睡在江边时,是咱们坊里江燕萍姐姐和邬小玉姐姐把我背了回来,救了我的命。所以,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开始,我就对这儿有了感情。只是当我知道了咱们这儿的真实情况以后,我心里很难过,怎么会这样呢?都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命运呢?在我伤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考虑再三,还是留下来了,我想在这儿帮大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大家赶走艾滋恶魔,能不能让咱女儿坊的人也能像其它地方的人一样生活。大家支不支持我?”
“支持!”
……
一阵喊声平息过后,路强松接着他的讲话,“前天罗乡长带人来看望咱们,其中有一个快板节目叫《艾滋病,不可怕》,我认为演得很好,得了艾滋病不可怕,不要整天自个儿在心里别扭,要想得开,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心态好了,才对我们的身体康复有好处,一定要有信心,相信有一天我们的病不知不觉就好了。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自己有没有信心?”
“有!”
……
这一回喊出的声音没有刚才大,但是路强松一眼看见捂着胳膊的春妮也靠着一棵树,带头喊着。
“昨天我去乡里,向罗乡长申请了一点钱,我想咱们先行动起来,动动手,把咱们村的外貌改变一下,外貌好了,才能让人家刮目相看,才能让我们的心情好起来,就像你穿衣服,如果穿一件自己满意的新衣裳,一整天都会觉得心里舒坦。如果一件衣裳不下身,穿成了油皮儿,就把人也穿窝囊了,找不到精气神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小路村长,你说干啥吧,我们马上就干。”下面有人等不及了。
“好,只要大家有这个劲头就好,咱们这一回,主要是给咱们村换一件新衣裳。具体要做的工作,一是把散落房前屋后的垃圾堆,统一清理,集中堆积到一个地方。二就是把我们房前院落里长的野草野蒿全部清理,因为它是蚊虫最喜欢藏身的地方。再就是,把我们村靠路边的各家各户的院墙用涂料统一刷成白色。涂料我昨天就买好了,在村部院里放着呢。墙刷好以后,回头我再请人在上面给大家介绍一些关于艾滋病防控的知识。马上,我,戴玉莲主任和邬小玉医生,分别负责其中一项,分成三组,希望大家选择自己最拿手的一项,参加劳动,我们会根据人数多少再进行协调。好了,咱们开始吧。”
路强松的话音一落,人群立马分成了三拨,分别围靠到戴玉莲、邬小玉和路强松的身边。
路强松看了各组的人数,稍微做了一些调整,各组就开始干起活来。
路强松带着刷墙的这一组,抬着涂料桶离开的时候,他看见春妮蜷着一只胳膊,也在薅草的队伍里,就走到她身边,“春妮,你伤还没好,回去休息吧。好了再干。”
“不要紧,强松哥,你带他们忙去吧,俺心里高兴……”
路强松劝不动春妮,只好再一次叮嘱,“那你小心,慢点啊!”
“嗯。”春妮应着。瞅了路强松一眼,手更加慌乱地抓着地上的草。
十一点半时,路强松让大伙回家做饭。
下午,路强松又各处走着指挥,忙活了一下午。天快黑时,活基本干完了。
路强松看着眼前的变化自己都吃惊,那村路两边刷得耀眼的白墙,让他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路强松带人把剩余的涂料和刷子往村部院里送,看到戴玉莲也进来了,她身上的短袖衫已经汗透了。水嗒嗒的绷在身上。里面硕大的尤物和箍在上面的文胸若隐若现。
“戴主任,受累了。”路强松忍不住说。
戴玉莲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哪里哪里,你不也一样干的吗?大家都高兴,支持你呢。”
“谢谢。”
人都离开的时候,戴玉莲拧了拧身子,“小路,来帮我把这扣解开,这汗出的,缠死人了。”
路强松一看,戴玉莲正撩起后襟,让自己帮她解文胸的扣子呢。
“戴主任,我…”路强松确实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戴玉莲是过了四十的人了。
“咋啦,小路?你还害羞?”戴玉莲撩着褂襟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