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掉下水的高个子年轻人叫路强松,是p市NM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
在游轮的餐厅里一桌吃饭的那几位,是他的四位同学,两个男生边鹏、霍志杰,两个女生谢甜甜和高云。其中谢甜甜是路强松的女朋友,高云是霍志杰的女朋友。
他们几个在学校里关系最好。
几天前,在学校操场的草地上,霍志杰提议,"哥几个,马上咱就要各奔东西了,这还没走呢,兄弟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想趁咱们还有点时间,一块再出去疯一回咋样?"
"行,我不怕看你们亲嘴眼馋,再聚不易,我愿意跟你们一块凑热闹."边鹏说.
霍志杰的提议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坐汽车火车,他们觉着没意思,坐飞机几个人凑不够机票钱,最后一致认为坐轮船游长江看三峡最浪漫。今儿是他们行程的第二天。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浸泡在江水里的路强松,感觉到死神近在咫尺,这也让他在与江水搏斗的间隙,沮丧地想起了许多事。
路强松的老家在皖北农村。他的父亲是一个司机,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面给人家开车。
他妈怀他七个月的时候,被村里一个收电费的小子钻了空子,给强奸了。他妈被那恶人折腾得大出血,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一盏茶的功夫人就没了。但是医生硬是从她的肚子里救出了一个才七个月大的孩子,这孩子就是路强松。
路强松的父亲得到噩耗回来,埋了妻子。趁一个月黑风高夜,攥一把菜刀进了那收电费的小子的家,第一刀剁了那男人裤裆里的贱物,第二刀砍断了那男人的脖子。跳出那家院墙之后,他把用衣裳包着的那男人的贱物扔给了一条野狗。
他的父亲是天明去投的案,被判了无期徒刑,至今还在监狱里关着。
路强松刚被医生从他妈肚子里拿出来时才四斤重,又黑又瘦,就像一只刚落地的猴崽子。
母亲死了,父亲关进了监狱。路强松被姑姑抱回家抚养。
可能就是因为早产的原因,年幼的路强松依然又黑又瘦,身体三天两头生病。
姑姑急于想给哥哥留个后人,也留个念想,在路强松四岁时,就坐了两天的汽车把路强松送到了河南少林寺一个叫慧空的老和尚手里学习武术。希望他能通过练武让身体变得强壮起来。
在路强松十岁那年,姑姑想着要让路强松回来上学,就去少林寺把他给接了回来。而这时的路强松已经长得有姑姑高了。身体也不那么瘦了。姑姑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硬硬的像铁块。
路强松十岁上了小学一年级,之后十二年的初高中,再加上四年的大学,一年也没回笼,到今年大学毕业,他已经26岁了。比与他同届毕业生的年龄都要大个三岁四岁的。
在这十多年的求学经历中,他始终不间断把在少林寺学习的武功加以演练。现在的他身高已经一米八出头,两块胸肌像倒扣的盆底儿,还有八块敲起来梆梆响的腹肌,像坚硬的盔甲一样罩在他的身上。再加上他从父亲那儿遗传来的阔口挺鼻,浓眉大眼,搁谁眼里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大帅哥了。
要说路强松在少林寺里学了什么武功,他一般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外露,因为他始终记住那慧空师傅的话:“练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聚精敛神,决不能以此逞强,欺凌弱小。”
只有一次,为了救谢甜甜,他施展拳脚,暴揍了几个混混。
那就是他上大二的上学期。一个星期天下午,他从校外买了日用品回来。走到离学校大门不远处,看到一个穿一身白裙子的女孩,正被几个打扮得鸡模狗样的青年堵在学校的院墙边。女孩脸上露着惊恐,好像在向这几个人乞求着什么。
为什么说那几个人鸡模狗样呢?你瞅瞅,三人中,一个留着齐肩的长发,而且染得像鸡尾巴。另一个头发剃得精光,锃亮如刚剥掉壳的鸡蛋。还有一个不但剃了光头,年轻轻的,竟留了一撮过脖子的山羊胡子。一看就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
路强松几步走近前,正好听见那女孩说:“几位大哥,我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了,你看我是学生,这月的生活费都给你们了。几位哥哥这么帅,就可怜可怜妹妹吧。”女孩说完,故意挤出了谄媚的笑容。
“别他妈废话,”鸡尾巴青年甩着手里的二百块钱逼视这女孩,“你知道我这啥车吗?帕萨特。几十万呢,你给我刮个印,没有一千块钱修不好。”
路强松这才看见路边上停着一辆银灰的帕萨特,旁边还有一辆歪倒的自行车。显然是骑车的女孩不小心,刮了这几个人的车了。
他走到车跟前看了看,车灯旁边有一道一两厘米长的白印子。
路强松心里有底了,就这点小印子,到修理厂一百块钱修理费足够了。
他折回头,走到那几位杂毛跟前,从兜里抠了半天抠出两张票子来,说:“几位哥,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二百块钱,给这位妹妹添上,你们别难为她了,去修车吧。我们都是学生,没多少钱的。”
鸡尾巴扭脸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对路强松说:“你谁啊?不行!一千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大哥,这妞没钱,干脆让她一人亲咱一口算了。”山羊胡子一脸浪笑
“不亲嘴也行,大哥,她刮你一道印,你就破她一层膜吧。”光头的笑容更邪恶。
“行不行,妹妹?”鸡尾巴差点把脸贴到那女孩的脸上了。
女孩缩着身子,五官变形的躲着。
“你们这是讹诈,就那一点伤,一百块钱都花不了。干嘛这样逼人家?”路强松心里腾起怒气。
“呦呦呦,你小子是想英雄救美是吧?”鸡尾巴放开那女孩,晃到了路强松跟前,脸儿差一点仰到了天上,“你有这个实力吗?”
光头和山羊胡也逼了上来。
路强松不想打架。但是那鸡尾巴已经把他看做了眼中钉,像犯了毒瘾一样龇牙咧嘴,转了转脖子,下面的拳头忽的一下就奔着他的脸砸过来。
路强松身体没有移动,就地来了个大劈叉,整个人像一条灵动黏滑的鱼沉了下去。
鸡尾巴一拳砸空,正在纳闷人呢,路强松两手支地,叉开的两腿倏地从两个方向对着他绞过去。
懂武的人都知道这就叫剪刀腿。功力练到一等层次的行家,就这一腿绞上,就能把对手拦腰剪断。
至于路强松练到哪一层不清楚,只知道他对鸡尾巴使出这一招,只用了四成的功力,并且没有奔他的腰,而是降低高度,斜着绞向他的两腿。
鸡尾巴没有反应的时间,一个愣神,整个人就像一截电线杆子一样咕咚倒地。他捂住自己弓起的两腿,身子痛苦的蜷缩着。
路强松双腿又一个旋转,人就从地上腾了起来。
他刚一站定,山羊胡子的二踢脚就甩了过来。那有些变形的姿势,路强松一看就知道是跟教广播体操的老师学的。
路强松没有躲闪,就地一个转身,身体腾跃起来,右腿挂动风声,暗自把力量灌在右脚上,直接正对着山羊胡子踢来的脚撞过去。
“通!”,这声响过,山羊胡子的身体就像撞击在橡胶板上反弹回来的石子一样飞出去。
“彭!”这一声响过,山羊胡子的身体砸在帕萨特轿车上。车头瘪了一块,估计这一回,一百块钱修不好了。
路强松飘然着地,尚未站稳,鸡尾巴的脚又直奔自己的裆间踢来。
路强松知道这一招躲不过,立马就可能变太监。急拧身撤步,一个乌龙摆尾,双脚凌风破空,一起踹在鸡尾巴的右肩上。
鸡尾巴再也站不住了,后滑几步,摔坐在地上。
光头一看两个哥们瞬间被KO,才知道路强松不是凡人。他蔑着路强松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是很快他就一连翻了两个跟头落到路强松的跟前,跟着像野狗扑食一样去抱路强松的大腿。
路强松被这小子的怪招吓了一跳。一个后空翻躲过光头的恶扑,撤步逼视着光头。
光头没有扑着路强松,咬了咬牙,又是两个前空翻腾过去追撵过去。
“这小子是玩杂技的吧?怎么老是翻跟头?”这一回路强松不躲了,就蹲那儿等着。
光头俩个前空翻落地,正好脸对着路强松的脸,眼对着路强松的眼。
路强松连对手眼里的眼屎都看清了。
“噗”,路强松朝对手脸上吹了口气,照着光头就是两巴掌。
“啪啪”的声音和火烧一样的疼痛,把光头惊得跳起来。
路强松就地一个360度的贴地扫。
光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哽叽”一声不动了。
“小心!”路强松正想着差不多该结束战斗了,忽然听见女孩一声惊呼,转脸一瞧,那山羊胡子从车里拿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正红着眼,杀到了自己面前。
这边一打架,早就聚起来一堆看热闹的人,看到光头拿刀出来了,好多人吓得张大了嘴,却不敢上前去阻拦。
路强松也没有想到这几个小子还会带刀。一看山羊胡拿刀这阵势,心想是不是碰见黑社会了。他不敢再大意,一把把身上的衬衣撕了下来。
撕掉衣服的路强松,身上的肌肉疙瘩一坨一坨,水泥板一样排列的胸肌腹肌,引得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哇哇”的惊叹。
“我他妈剁了你!”山羊胡子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发着恨,手里的砍刀朝着路强松高高地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