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接连着又转过了两个弯道,眼前出现的情景让安明大惊失色!
“我勒个鸟的!墓地?”站在一排排公墓前,安明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公墓,整个公墓占据了一个山坡,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墓碑。
山风一阵阵吹来,四周窸窸窣窣的各种响声不绝于耳,公墓里苍白的路灯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苍凉。不远处就立着一块儿牌子,安明走近了去看,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甲”字儿。
“和孝路金山苑甲区十八排二十七号?”安明想到了杨驼子说的那个地址。于是,他顺着公墓间的通道向上拾级而行,一边走一边数,当数到十八的时候他站定在了纵向通道上。
这里应该就是第十八排了,借助不远处路灯的光线安明先向右边的横向通道看去,第一个墓碑的旁边有一个指示牌,上面标明“1——37”。
于是安明毫不犹豫的身体右转,一步步向着十八排的深处走去。
二十七号,差不多已经是这排墓碑最后部分其中之一了,当安明站定在二十七号墓碑前的时候不由觉察到了一股寒意。
这里处于墓园比较偏僻之处,最近的一盏路灯差多也在十几米开外,以至于环境有些阴森。山风时不时吹过,一两张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黄表纸被吹的在安明眼前打旋,处处透露着阴森恐怖的氛围。
饶是安明胆大,此刻也不禁是头皮阵阵发麻。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凑近了去看二十七号墓碑上的主人。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座无字墓碑,上面没有一个字的文字说明,只是有一张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是个女的,很年轻很漂亮,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甜甜的笑。
她是谁?她和小冈本有关系吗?小冈本为什么每个月初十的夜晚九点都会来这里呢?这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猫腻?
带着心中的种种疑问,安明鼓足胆量绕着二十七号墓碑转悠了一圈儿,并没有再发现和其它墓碑不同之处。
夜光手表显示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也就是说早就过了小冈本应该来的九点,安明四顾环望了一下整个公墓场,除了满眼林立的墓碑之外,找不到一个活着喘气的。
杨驼子也说过,小冈本现在并不是每个月的初十都会来这里了,看来今晚是白来了一趟。
不过也不能算是白来,最起码知道了原来杨驼子给的地址竟然是一个公墓。
安明到了苏舒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苏舒家门上的密码他知道,故而也不用敲门,直接输入密码解了锁走了进去。
“是的……嗯,是的……是他亲口告诉我是西朗路的,没有?哦……好的,好的!”
和安明第一次来一样,整个客厅里亮着不甚明亮的壁灯,透着嗳昧的氛围。卧室的门虚掩,露出一条缝隙,苏舒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她像是在和谁通电话。安明屏声静气,但对方似乎已经和她讲完了要说的话,挂断。
西朗路?那不是他今天临时编造,并且告诉了她今晚他要去的地方吗?从苏舒刚才的电话中安明推测,她一定是向她的同伙泄露了他的行迹,而她的同伙并没有在西朗路上找到他,这才打来电话询问。
安明不动声色,装做是刚刚进屋的样子,在客厅里喊道:“苏舒,宝贝儿,我可是说话算话,来你这儿过夜了!”
片刻的安静,一定是苏舒被惊愣住了。但这只不过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随后苏舒那柔甜的嗓音便从卧室里响彻出来:“小安?谁稀罕你的说话算话?咯咯,要不你走吧,现在就走,我可不稀罕……”
后面一句什么还没有说出来,突然传出了她“呀”的一声惊叫声,原来是安明已经快速走进卧室,并且几个跨步来到她身边,迫不及待的就将她给拥抱了个严严实实。
年轻的身体总是那么的浴望十足,两个人火热的躯体刚刚接触到一起便感觉到了相互的需要,于是安明不管不顾的伸手将她揽腰抱了,然后一下就甩到了床上,紧接着他的身躯便压了上去。
床开始吱吱呀呀的叫唤,滚床单运动正式开始。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屋子里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平静。一抹月光时不时从被风吹动的窗帘空隙中投射在床上,罩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
安明能够从心里感觉的到,刚刚和苏舒一起滚床单的时候她是完全身心的投入,并不像是在利用他。可是,他所知道的事实,苏舒又是在对他用美人计,这相互矛盾的一切,令他有些纠结。
有过昨夜的初次激清,今天滚过床单之后两人都感觉有些累,于是相拥而眠,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
第二天一早,安明刚刚上班,在蓝曼丽的办公室里坐下来不久,丁毅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找到了!找到了!”他一进门就对着安明嚷嚷:“看来你没有骗我,我找人调出了‘雅典娜’茶楼的监控录像,果然在你和我父亲约见的那个时间段里找到了可疑人物。”
话说完,他长长的喘息了一声,既像是心境的放松又像是一路狂奔而来的一个歇息。
安明看着他,并不说话。但他的眼光已经示意丁毅可以继续说下去。
“嗨,果然和你说的一样,那天我老爸出事了,你着急忙慌的跑出到茶楼外,然后就在你出了包房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一个人影推开了你和我老爸谈话的那间包房门,并且进去之后,直奔我老爸的那个深色皮包而去!”
丁毅的神情有些兴奋,他掏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两支,递了一支给安明,另外一支,他自己点上,叼在了嘴上。
安明手里玩味着那根香烟,心中颇有感慨——就在几天前,丁毅还看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没想到他死了老爸之后,反而现在和安明之间像是某种朋友关系了。
丁毅刚刚说的这番话让安明稍稍有些不解。丁毅说,那个进入包房的人是直接就奔着丁德昌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随身深色皮包而去的。安明不解的是,那人怎么知道丁德昌的那个皮包里有秘密呢?
想到此,他心中此时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瞅准了那个空档进入了包房,于是问道:“谁?他是谁?”
“如果不是监控录像拍下了清晰的图像,打死我都不会相信,那个人居然是我老爸的手下,柳江市政府办的一个小秘书!”
安明本能一愣,随即释然。
这般一来,他心中的一切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怪不得他知道丁德昌随身的包里有秘密,原来他本人就是丁德昌最亲近的秘书!
“看来,这个人潜伏在你老爸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老爸的行踪也一定就是他泄露的,这样,对方才有可能提前准备,安排了车辆在车楼外,等着你老爸出来后撞上了他!”
安明冲着丁毅淡淡道:“还有,你老爸一直在为他的‘上级’卖命,可是他的‘上级’并不信任他,安排了一个人在他身边起着监视作用就是最好的证明!”
丁毅愣住了:“上级?我老爸为他的上级工作?什么意思?”
安明终于算是停止了对手里那根烟的玩味,而是叼在了嘴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
他看了一眼丁毅,道:“我和你老爸约见的时候,他提到过一个人,而这个人他一直用‘我的上级’来称呼,就在他准备告诉我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他接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然后……”
安明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吐出淡蓝色的烟雾,很快便在他的脸前弥漫开来,罩住了他脸前那一片空间。
随即,他又道:“从我来柳江也有半年了吧,这半年来我一直在追查我老爸老妈失踪的事情,到现在,所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也让我觉得,我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你老爸应该就是这个严密组织中的一员,所以我说你老爸有上级……”
丁毅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大概从来没想到过他老爸丁德昌除了明面儿上的那个上级之外,还有一个暗地里的上级。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安明摆了摆手:“咱们就还说你看的录像视频的事儿吧,那个偷包的人什么情况?”
丁毅回过神来,把思绪也从他父亲复杂的背景里转换到了现实中来,道:“他?他叫王虎,在市政府办公室当秘书已经五六年了,是当初靠着我老爸的提拔才当上政府办的秘书的,所以对我们特别尊敬,但这一次,谁知道他……”
他后面的话懒得说,说起来就心痛的很。
“现在他在哪儿?”安明问。
“现在,现在他应该是在市政府办上班呀!”丁毅脱口就答,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正好就是在市政府上班的时间内。
“这个王虎,应该也是你老爸组织里的人,所以找到他非常重要,很有可能能从他的嘴里挖出来更多的线索和内幕!”
安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毅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招呼他去!”
嘴里嚷嚷着,丁毅整个人已经飞快的向着门口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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