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间(1 / 1)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雅*文*言*情*首*发』”炅鋆落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下,出门前精心挑选的裙子立刻在椅子上揉成了皱巴巴的形状。

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呼吸刚匀就猛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本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里,气喘吁吁的样子实在不像样,顿时面上一囧,忍不住微微抬起臀部将裙子整了整。

今天是胡说主动约的她,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进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呢。早晨她起床的时候,其实时间是很充裕的,但重点是,她需要挑一身在这种五星级大酒店里不会显得突兀或者掉价的衣服。她平时休闲惯了,虽然也不是没有正式一点的裙子,但左搭右搭就是不满意,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衣柜里少件衣服,第一次觉得自己逛街逛得实在太少了。

好容易换好了连衣裙,还要挑配饰,她素来打扮简洁,翻了半天首饰盒,竟然连一件像样的都没有。

就这么纠结着折腾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走,于是出门就晚了,偏偏周末的路上又拥挤,到酒店就更晚了,眼看着要迟到,她一急,便本性暴露,穿着连衣裙高跟鞋都“通通通”的跑起来,坐下来自然是气喘如牛。

“没关系,我也才到不久。”胡说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额发,忍不住伸手去理了理,体贴的笑道。

不料,变故就在这一语落下的电光火石间炸响。

整洁的桌面突然起了一小股旋风。

一只毛茸茸的小兽“噗”的一声从风中骤现,它乍一露形,便飞快的扑向炅鋆落,紧紧的缩进她怀里,好似躲进了一个避风雨的港湾。

“小槐?!你怎么在这里?”炅鋆落惊喜的搂住它,瞧瞧四周无人注意,方才大着胆子揉了它两把,但这一揉,便立刻感觉到槐恩小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不禁有些担心,“小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她低着头,爱怜的给槐恩顺毛,没有看到对面的胡说,瞧着风狸的眼神瞬间尖锐冰冷,犹如淬毒的暴雨梨花针。

炅鋆落看着怀里的小兽不出声也不动,身子忽冷忽热,正忧虑它是不是生病了,只听胡说放柔了声音道:“把它抱给我看看。”

“好。”

怎么说,对面坐着的这个,也是青丘的妖族之王,对这种灵兽的了解肯定比半吊子的她深厚吧,炅鋆落毫不犹豫的就要将风狸抱给他。『雅*文*言*情*首*发』

谁知槐恩竟然尖叫一声,一头扎进她怀中再也不肯出来。

她哄了小槐好一会儿,终是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对胡说不好意思道:“这小家伙怕生的很,极不喜欢别人碰它,我瞧它今天很不对劲,看来只好抱回所里给夏少看,也不知它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胡说了然的点点头,温和的说:“恩,若是病了,需尽早治,你带它先回去吧,我们改日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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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约会就这么泡汤了,说不遗憾肯定是假的,五星级的大酒店啊!高富帅的青年才俊啊!炅鋆落低头看看怀里呜呜咽咽的小槐,顿时把所有的虚荣心和遗憾都丢弃了。眼下还是小槐更重要!看它很不舒服的样子,她丝毫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就抱着槐恩回了事务所。

一见到夏少,槐恩就唧唧唧的叫起来,像是有极其重要拖延不得的话语相告。

夏少一边给它做全身检查,一边听着它说话,脸色渐渐凝重。

夏少认真的表情好似一只爪子将炅鋆落的心揪得紧紧的:“小槐怎样?”

“没事,受了点惊吓,又被胡说的妖气逼现了形。”

“真的没事?”她不放心的看看不再颤抖的小槐,复打量着夏少的神色,他似有所思虑,但这思虑似乎并不是针对小槐。

“嗯,没事。”

“没事就好,第一次看它这样,吓死我了。”听到夏少的再次确认,炅鋆落总算松了口气,放下心,却忽然心头一跳,自己刚才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方才的对话和过去的记忆在脑中交叉:逼现了形……之前就听墨蠹提过小槐在修行什么化风之术……脑回路好像突然被打通了关窍,剧烈的反应起来,隐隐窥破了一个秘密。

如今尚在盛夏,以金匮市的天气,当是闷热不堪,然而近日,她却常常感到有微风拂面绕身,她曾以为是自己错觉了,可现下看来——

炅鋆落瞅瞅槐恩,又瞅瞅夏少,刹那间觉得如冰水灌顶,从上到下发凉。

槐恩单纯,而且怕生,断不会因为粘她就跟着她在人群中穿梭,它会隐身跟着她,唯有一个可能——

夏少兀自沉思,没有发现她注视着他的目光中火星渐起。

炅鋆落觉得愤怒的火苗已经在胸中冉冉而起,尽管以上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可一切被串联的水到渠成,她是不是应该当场戳穿他们,是不是应该质问一声为什么?他们之间,就连这点信任这点空间都没有么?

然而,她还没有开口,夏少却已经发话了。

“闪闪,”他没头没脑的对她道,“不要和胡说走得太近,如果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命令般的语气顿时惹恼了正憋气的炅鋆落。

“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谁啊,我要跟你报备!”炅鋆落抬起下巴,斜睨着夏少,整个人像被点燃导线的火药桶,滋滋作响,“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即使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你哥哥,你也对此依旧只字不提。我知道这是你的**我不该过问,可你在干涉我的**之前,难道不该先坦白自己的么?”炅鋆落一口气喷完,深呼吸了几下,缓了一缓,声音便低了下来,带着绵软的无力,“罢了,你们之间的过往他都跟我讲了,你不想提,也就不用再提了。”

夏少闻言却是惊讶的站了起来:“他告诉你了?他居然会告诉你!”

“是啊,他就是告诉我了。”炅鋆落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皱皱眉头十分不悦。他信她,就告诉她,这有什么意外的?谁像你啊,小肚鸡肠,谁都不信,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哥哥,犯得着对他这么生疏记恨么?还是说,如今自己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心里不痛快了?

夏少对炅鋆落的话又惊又疑,脸上一时阴晴不定。他倒不是怀疑炅鋆落说谎,而是惊讶胡说竟然会把他们青丘天狐的王族私事告诉炅鋆落,他这是要把她卷入其中么?而那过往,若说胡说全盘托出,他也是铁定不信的,胡说绝不是那么老实良善的人,他必定对炅鋆落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

“那么,在你面前,他是承认我这个弟弟的?”夏少不禁嗤鼻。

那个人,是要用他和他之间的这段过往来博取面前这个傻丫头的感情么?为了抢走她,连他素来不屑一顾的半妖血统,都肯承认了?或许不止是承认,还假惺惺的以亲兄弟相称。

那个人,虽然嘴上喊着弟弟,心里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倒是他,小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在叫他王兄。

夏少分明带着嘲讽的冷笑,仿佛火上浇油,让炅鋆落火气腾地冒了上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在长平巷见面时候,明明是你不肯叫他哥哥!”

“闪闪,胡说他不是这样谦和的人,狐狸生性就是狡黠的动物,你切莫被他的表象骗了。”

骗?这个字彻底激怒了炅鋆落:“骗?你好意思说人家骗?那你让小槐化风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夏少未料她已猜着这一层,登时哑口,凝视了气势汹汹的她半晌,最终先泄了气,带着倦意叹道:“我怕你遇险,就像中元之夜,我来不及——”

“借口!”炅鋆落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瞪圆了眼睛咄咄逼人,“我的安危不需要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凭什么支使槐恩跟踪我?何况小槐有多怕人群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少第一次看到这样凶巴巴的犹如一头小狮子的炅鋆落,一时间竟然脑子短路,一反往日的伶俐,稀里糊涂的就脱口道:“胡说也在你身上下了定位线香。”

炅鋆落一愣,她从来不知道胡说是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给她下了香,换做平日,大约就会思虑一番,但此刻怒气当头,夏少如此辩解反而更让她气昏了头。

“所以你就要24小时监视我么?”她不客气的回道,一言未尽,已赌气从口袋里掏出圆镜,恨恨的甩到了夏少身上,“即便有事,本小姐也不稀罕你救!”

说完,她转身就走,“砰”的摔上门,独留夏少煞白了脸色,石化一般立在原地。

不领他的情,这就是,不领他的情么?夏少只觉得心胃里翻江倒海、心中绞痛难忍,他伤心的闭上了眼睛:胡说啊胡说,你走的一手好棋,竟然,被你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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