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字当头剥削员工压榨老百姓的冷血资本家!
啊呸!
我吐出满口泡沫,一边飞快的刷牙洗脸,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给所长下诅咒:你不得好死!
五分钟前。www.yawen8.com
闪闪?小闪闪?
谁啊,不要吵!一大早的,我还要睡呢!居然用这么甜糯糯的声调这么肉麻兮兮的名字来叫我,真变态!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继续入梦。岂料——
咳咳!声音清了清,陡然提高八度:天上掉下来的金光闪闪的——
我脑中的弦立刻“嗖”的一声绷紧——
这种邪邪的轻笑,这种不怀好意的语气,除了所长大人还能是谁?
我登时一个鲤鱼打挺腾身坐起,右手顺势摸向床头,准确无误的抓起那个发声的物什,展臂、扬手、抖腕,干脆利落的把它掷了出去,强迫其与对面白墙做亲密接触,同时腰一松,整个人复又直挺挺的倒下。
虽然我并没有多少起床气,尽管我其实已经睡意顿消,但好容易得一周末,天不亮的就被那样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闹醒,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换作谁都该发一发脾气的,你说是不是?
于是,整个过程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抬,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多么连贯多么麻利多么……可惜,预想中清脆的喀拉声始终没有响起,撞击的哐啷声也不闻踪迹,于是我的神智彻彻底底的远离了周公,忍不住睁开一只眼,斜睨着方才被我甩飞的小东西。『雅*文*言*情*首*发』只见它突然在半空刹住,像是被提住线的木偶,只能惯性的再翻腾个几下,就被迫做出柔弱状,宛如一片秋风扫荡过的枯叶,带着不甘带着无奈委委屈屈的落下来,轻飘飘的左摇摇右晃晃,终于不偏不倚的缓缓降临到下方的垫子上。
嘁!我撇撇嘴,真会挑地方!我懒洋洋的缩回脑袋,重又闭上眼,企图翻个身假装继续沉睡。
“咳咳,”所长似是清了清嗓子,我寂寂然的等着他的下文,然而,事实再度证明,故意无视所长委实不是明智之举,不,简直就是糊涂至极。那天早晨,他接下来吐的串串珠玉差点没把我恶心死,冷得我在被窝里抖了又抖,要不是已经消化完了,恨不能把我的隔夜饭都呕出来。
他说:“最最亲爱的心肝宝贝甜蜜囡囡如花似玉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以下省略一千字)……”
没等他说完,我就无比迅捷的掀开被子,跳下床,扑向垫子,捧起圆镜,诚恳而真切的注视着镜面。
所长得意洋洋的俊脸正在里头悠然自得的望着我,浅浅的笑意仍挂在唇边,如同潺潺流水中漂浮的樱花,又似静谧书斋里墨迹淋漓的古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缱绻之意,仿佛有道不尽的故事在等着合适的人来聆听。
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霎时秋枫落叶、流水落花的恍惚在这一抬手间消散得一干二净。这消散,倒不是因为他的动作不够优雅,而是他那副金边的眼镜在清澈的阳光下反射出了点点亮光,闪得我彻底清醒了。
唔,老实说,一觉醒来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面容,确实能令人心情愉悦,当然,前提是要把他接下来的话忽略不计。
“嗨,早安!圆镜还好用吧?”
好用?我顿时产生了砸碎镜子的冲动!自从所长把一副镜子的其中一面给我使用过以后,这面小镜子就如所长事后所言一般,认我为主,每天二十四小时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扔不掉、甩不去,连和它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都不行。我已经试过无数次,把它丢在家里然后只身去学校,可往往我还没踏进校门,就能在衣服口袋或者随身物件中发现它的踪影,也不知是如何凭空出现的,都快成附骨之疽了!
我当然想过将其退还,但我又深刻的了悟所长当初根本就是有意将之于我,怎会收回?而且依据所长的解说,这镜子不事二主,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旦认定了你宁可粉身碎骨亦相伴不辞。你说说,这是什么愚忠的臭脾性!
偏巧它又没有开关,不像手机尚可以关机搞失踪,这面镜子却是无法可阻,就算用层层黑布包起来压在背包的夹层里也是徒劳,但凡有所长讯息就会忠心耿耿的发挥职责。于是,所长的声音开始频频不分场合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不知道把它敲碎是不是就可以?不过,考虑到所长大人无孔不入的功夫,再加上这面圆镜好歹也救过我一命(见《离魂》一文),恩将仇报的事咱可做不出来,只好暂缓一缓,多少让它再苟活些时日吧。
“闪闪,紧急要务,你马上过来!我已经让小悲来接你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到你楼下,你赶快起床准备准备。”
“夏少,今天是周末啊,周末!”
“是啊,我知道。我可不像小悲不记日子,所以啊,今天可以不用等你下课。”所长轻松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口中周末的含义。
“夏少——”我无力的想要趴下,连声音都带上了哀痛之意。
是人都知道,周末就是礼拜天,就是一周七天中唯一达到99%不用早起不用上班不用干活只要休息只要娱乐可以睡懒觉可以逛街……从而最受上班族欢喜和向往的一天。可是——
所长好像不是这样理解的……
唉,他跟我,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我时常怀疑,夏少他到底活不活在地球啊?怎么就不明白周末的定义呢?
“那就这样啦,等你过来,回见。”所长简短的说完话,挥手再见。
“等等!”我疾呼。然而他已经隐去身形,镜子里只剩下我睡意朦胧的脸和乱蓬蓬的长发。
我痛苦而无奈的瞟一眼闹钟:七点还差着十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