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几个人的能力,真的能够抢到藏宝图碎片吗?”
靠在破旧的观音庙门口,辞镜一边抠着破旧斑驳的红漆皮,一边询问顾轩辰的看法。
“虽然很难,但也只有这么做了。比起这些,刚刚顾皇那边寄了书信,让我们早点回去。”
顾轩辰双手环于胸口,神情沉静,看上去竟比以往还要严肃许多。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红色的漆皮只是被轻轻一剥,便整个脱落了一大块,掉到辞镜的鞋子前……
“似乎是大皇子那边出了事情,还有朝内又在争吵着立太子的事情。”
“说什么太子,明明以目前几个皇子来看,根本没有合适的,六皇子太小,顾泗更不用说,总不能把顾宇谦再立为太子吧?”
“如果是现在的宇谦,也不是完全做不了太子。他这几年心态放平了不少。”
顾轩辰说着,伸手摸了摸辞镜的脑袋,瞧着她那因为不高兴而嘟起来的嘴巴,越看越有趣。
“说起来,这些也有你的功劳。”
当年辞镜消失的那件事情对还处在叛逆阶段的顾宇谦而言是极大的打击,之后更是经历了被废除太子的名号。
俗话说挫折使人成长,总是没有错的。
“这些我可当不得,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辞镜拉过顾轩辰的手,靠在他的怀里,长叹口气:“你说你,明明是一个闲散王爷,却比谁都要忙,回去还有的忙,也不知道到时候时候两个人才能好好在一起享受生活。”
“在其位谋其事,总不能辞官“告老还乡”吧?”
“哼!为什么不行,我养你啊!”
说辞镜富可敌国自然是夸张了,但她赚的银子足够两个人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等回朝我就去同皇兄商量。”
“别别别!”
眯着眼享受着顾轩辰以下巴摩挲着自己脸颊的触感,顾轩辰伸手挥了挥,像是在赶走烦心事一样:“要真说了,那顾皇不得天天搁我后面苦闹。我可受不了!”
“那就只有忍着了。”
“嗯哼。”
借着相当明亮的月光,血舞、崔鸣宇两个人一边坐在房檐上吃烤鸡喝美酒,一边看辞镜两个人秀恩爱。
“这两人,天天搁一起也不嫌腻得慌。这哪天两个人要是分开了,还不得要死要活的。”
血舞狠狠咬了一口鸡腿,满是抱怨地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她忘记了,有一句话叫“一语成箴”,她这一句话将在不久以后成真,只是当两个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层次的折磨。
当然,那是后话~~
“那,那个,宫主,你喝的是我的酒。”
崔鸣宇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还是不习惯这么喊血舞。
之前他就一直在考虑应该怎么叫血舞会显得两个人关系比较亲密,在和血舞商量的过程中,他提议过“舞儿”“小舞”“小血儿”,只可惜都在血舞恼羞成怒的暴栗中腰折了。
最后,血舞嫌他太麻烦了,直接让他以后喊自己宫主就好,听起来还舒服些。
只可惜,一个人的舒服往往建立在另一个人的难以接受上~~
“这些人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宁谦煜靠在树干上,一边就地取材用刀子削起木雕来,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相比较花重月来,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到别人秀恩爱也会选择性当做没看到。
他是个相信爱却又不愿意接受爱的人,因为看过太多太多的虚情假意。
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经常看着爹娘表面和睦内里彼此都有无穷无尽的抱怨,再后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看到那些表面情人、表面夫妻,这些让他对爱情渐渐没有了热情。
反正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若是问他相不相信爱情,他会无所谓地耸肩“为什么不信,这里不就有两对吗?纵然性格上想法上有很多很多的不同,但他们还是排除万难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不是吗?”
他只要看着就好,真到了自己,想想还挺累。
几个人就在观音庙里巨大的斑驳的石砌观音像后面休息了一夜,因为几个人都算是内力深厚之人,只要有细微的响动都会醒来,自然不会怕错过什么风吹草动。
就这样,一夜无眠,早晨也是在洗漱完,吃完干粮后才迎来那些接头的人。
几个人刚刚吃完早饭,就听到观音庙外传来人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藏到了不同的地方。
“就是这里吗?”
“是,将军说的是郊外破旧的观音庙,除了这里,还能是哪儿?”
“还真是有够破的。”
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彪形大汉接连走了进来,然而让辞镜等人惊讶的是这些人的手上居然都拿着一只木盒子。
看来他们要想抢到藏宝图碎片,就必须把所有的盒子都抢到手里。
“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
为首之人先是看了看地面,尘土很厚,看起来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在四处搜寻了一遍,就连观音像后面都没有放过,很是谨慎。
“应该马上就到了吧?”
另一个男人直接拿茅草擦去观音脚上的灰尘,然后就坐上去休息了。
“对了,将军有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没有,也没敢问,毕竟将军做的事情别人没法干预。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今天从将军那拿过盒子的时候,好像有到他耳垂上有耳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哈哈哈,你胡扯什么呢?要是让将军知道,直接砍了你!”
“就是就是,也太扯了!”
其他几个人对带头之人好一番嘲笑,躲在梁上的辞镜和顾轩辰却是瞬间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之色。
别的不说,在这个风口浪尖下,他们已经多多少少猜出了武冲和西域皇族脱不了干系。
就在几个人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音,很快几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了门口。
“你,你们是来接应的人吗?先来对个暗号,无芒之天!”
几个人等着黑衣人的下文,却不想那些黑衣人直接拔了刀剑便向他们冲过来。
“居然是强盗,兄弟们上!”
没想到他们几个还没有出手,这半路就杀出了个程咬金,辞镜他们也有些懵了,不应该是西域的人吗?怎么打起来了?
难道说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支势力存在?
几个人也没有妄动,就看到底下的黑衣人出手极为凶狠,没几下就把这几个人的脖子抹了。
“殿主,接下来怎么办?”
一人拿着一个木盒,一众黑衣人都在等待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人指示。
“打开看看!”
“是!”
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揭开盖子,然后互相看了看,脸色大变:“殿,殿主,什么东西都没有!”
!!!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击落在辞镜等人地心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守株待兔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平常的东西还好,可偏偏是这藏宝图碎片,这最后一块要是落入西域之人的手里,那岂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嗯,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那蒙着面的殿主表现得极其镇定,顺手拿过一个木盒子掂在手里玩:“别的不说,那上弦和武冲老匹夫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上弦,为人极其谨慎。他应该预测到有人会去打探消息,所以刻意放了一个“空包弹”出来。”
“那殿主应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在那武冲的府邸继续蹲守,一有风吹草动,那些人就会跟上的。”
“殿主英明!殿主英明!”
在黑衣人的欢呼声中,那被称作殿主的人率先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
清场之后,几个人也都从各处下来,辞镜顾轩辰是躲在房梁上,崔鸣宇和血舞则是从观音像那破了一口子的背后钻进了里面,至于宁谦煜则是从头到尾都在房顶上。
“怎么说?我们好像中计了!”
血舞伸了个懒腰,毕竟年纪大了,缩在那小地方太拘束了。
崔鸣宇也是焦急地看着顾轩辰,像是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暂时不用担心,我也另外安排了人在将军府,”顾轩辰给几个人打了一剂镇定剂,目光瞧着那门口还有地上的脚印,面带深思:“镜儿,你不觉得那个殿主的声音很熟悉吗?”
“嗯?有吗?”
辞镜努力地在脑袋里回想,只是怎么想也没有头绪,主要是她记性实在是不太好,除了那些惹过她的人,她都不会刻意去记。
“就知道你会忘记,那个人十有**是夜魔殿的夜弑天。”
“我去!居然是他!”
听顾轩辰这么一说,辞镜再回忆起那个人的声音,总觉得的确是特别像,可那个人怎么跑到武国来了,而且他居然也知道藏宝图碎片的事情……
“虽然这么说不太准确,但如果藏宝图碎片落到夜弑天手里反而比较安全。那个人,顶多是拿着那数量庞大的银子去稳固夜魔殿在江湖上的实力,而不会拿它来侵占天下。毕竟夜弑天是个对权利没有特别大兴趣的人。”
“嗯,我也觉得。”
辞镜点了点头,也基本同意顾轩辰的说法,那个人就是让他做皇帝他估计也会摇头拒绝。
但说到底,藏宝图碎片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还是要把它拿到手然后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