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不幸的人何其之多,若都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这个世界又当如何解救。
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应该对以后所要承担的有所觉悟。
魍与崔鸣宇的战斗越发暴躁起来,即使相隔几十米,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身上暴涨的气息。
那是足以让人恐慌的气。
面对着因为回忆起过去种种痛苦而暴躁不堪且越发强大起来的魍,崔鸣宇的额角渗出颗颗汗珠,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直至在黄沙中消失。
“像你这样的老鼠,只要死在这里就好了!!!”
愤怒让魍的眼里只剩下血腥,那是过去杀死的无数人流出的血所染红的,也是他至今为止一直坚定着的信念。
“……”
避开魍那两把把地面切开两道大口子的板府,崔鸣宇飞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到魍的背后,高高举起长剑,对着他的脑袋砍去。
既然不能活捉,那就只能把你的尸体带回去。
“铛!”
伴随着长剑划过天际,在空中划出一道闪光的轨迹,最终插进沙地,摇摇欲坠,崔鸣宇也是直接坠落倒地。
他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魍居然迅速感知到了他的动作,背对着他,用抬起的斧背挡住了他的长剑,还在瞬间以内力震开了剑还有他……
“呜噗!”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有辞镜的药丸帮助,崔鸣宇也还是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面对着又一次被黄沙遮掩住的天空,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真是……
亏他一直标榜“邪不胜正”,亏他一直被其他人视为带来希望的大公无私的仲查,到现在,也是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失败。
啊!早知道就不来这边追踪犯人了,那样子还能在菏泽好好的活着,偶尔抓抓坏人,想方设法忙里偷闲,和那群满嘴荤话的家伙一起惩恶扬善。
只是,果然还是后悔不起来啊!因为哪怕是死,自己也是像师傅一样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工作而死。
也罢也罢!死得其所!
“到此为止了!让人作呕的臭老鼠!”
斧头锋利的刃又一次直冲崔鸣宇的面门而来,只是这一次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终于……结束了吗?
“呜哇!辞镜那臭丫头怎么不告诉我,这里人打架是带武器的啊!现在这样,老娘空手套白刃很难受哎!喂喂!小鬼头,你赶紧滚开啊!你这样本宫主施展不开。”
“什么啊?这是进天宫了吗?”
原本以为会有剧烈的痛苦,可迟迟等不到,待崔鸣宇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自己身边,硬生生用手夹着斧头的红衣女子。
此时此刻女子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沾满了黄沙,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即便如此,那闪烁着恶劣光芒漆黑如墨的眼睛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勾住了崔鸣宇的魂魄。
这个女子……真可爱呢!
“切!你个魂淡小子看什么呢?给老娘滚开!”
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崔鸣宇,血舞赶紧运气将因为她的出现有些晃神的魍推开,随即迅速逃避了那两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斧头。
“我靠!这个力气简直是要死啊!差点就被砍了!西域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血舞一边抱怨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拍着头发上脸上的灰尘。毕竟女人无时无刻都要以最美的姿态活着。
血舞就更是如此了。
到了此时此刻,崔鸣宇才看清楚血舞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纤细的眉,含情妖艳的眸,挺拔小巧的琼鼻以及那张樱红的唇,配上那随风肆意摇曳的三千青丝,还有那一身带着好些红色飘带的长裙。
美得就好像是九天仙女一样。
“切!又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我果然最恶心子翰国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但结果都一样,我会把你们俩一起劈成碎片。”
“等等,”伸出刚刚涂了黑色丹蔻的纤纤玉手,血舞对着暴躁如雷的魍就是一个白眼:“夸我可以,但是别把我和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放在一起说。而且本宫主长得美碍你什么事?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毫无审美还自带愤世嫉俗的神经病头脑。”
“你!”
很明显血舞说话比崔鸣宇难听多了,尤其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美,更是刺激了魍那颗变态的心。
于是,魍瞬间放弃了一边刚刚被血舞踹到眼花的崔鸣宇,而是转而向着血舞攻去。
“小姐小心!”
不管血舞有多么野蛮,甚至敌我不分一起打,但很显然刚才救了崔鸣宇的她,已经成功让崔鸣宇脸红心跳了。
崔鸣宇觉得,自己或许是陷入了爱情。
“小姐个屁,我是明花宫宫主!小子,好好看着,打架可不是像你那样横冲直撞的打法。”
血舞一边怒骂着崔鸣宇,一边像是跳舞一样的点着脚尖,左右飞舞,而且不仅仅只有动作优美,她的每一步都顺利躲过了魍的攻击。
任凭魍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到看在外行人眼中几乎看不清动作,但对于血舞而言,只不过是杂乱无章的鼓点。
“你个丑八怪就不能稍微打的美观一点吗?”
闪过一击,血舞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抬脚站在斧头上,另一只脚直接对着魍那张看着就倒她胃口的脸一脚:“老娘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但如果怨恨,那就报复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把气撒在无辜者身上干嘛?简直跟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给你两脚!”
“你个臭biao子,懂什么?”
忍着脸上的痛苦,魍灵活地举起另一把斧头,对着血舞砍去,后者后空翻了两下,衣服上的飘带像花瓣一样飞舞着,最终人稳稳地落在离魍五六尺的地方。
“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讨女人喜欢的哦,满嘴脏话,而且,我最讨厌别人骂我了!小子,你应该做好觉悟了吧?被我大卸八块,拧成一只肉球的觉悟!”
气息变了……
不管是魍还是崔鸣宇都能够感觉到面前的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她的头发就好像是蛇一样一点点扬起“头颅”露出尖锐的“獠牙”,瞳孔的正中间绽放着鲜红的色彩,衣服在无风的情况下,依然是漫天飞舞着,她就像是来自黄泉的勾魂使者。
这个人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人都有潜能一样,习武之人更是如此,只是潜能的激发往往伴随着危险,运用的不好就是气息大乱,走火入魔,最后用尽体内真气,或爆体或是七窍流血而亡。
而对于血舞这种在无数实战中成长起来的人而言,气息的爆发和隐藏是很简单的,顶多就是用了以后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个几天。
但她不经常用,因为对于她而言,别人的死活甚至是宫中之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她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很多时候她只在乎自己。
至于其他,完全是看心情而定。
当然,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不想在和魍拖拖拉拉打下去了,谁让这个丑八怪居然敢骂她,还是用这么恶心的词。
想她单身四十年,连和男人牵手亲嘴都没有过,他居然骂她“臭biao子”?这种人不把他打到死无全尸简直就难平怒火。
在这样的情况下,魍唯一想到的就是先发制人,在这个女人完全爆发力量之前,先把她杀了。
于是,拼尽全力,即便是体型庞大的他,依然迅速闪身到了血舞面前,对着她纤细的身体一斧子一斧子,快如闪电一样的劈下去。
好快……比之前和自己打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倍,而且力量上也是天壤之别,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会被那种爆发式的力量震撼到。
甚至于连心脏都忍不住停滞随即快速跳动起来。
这么说,这个男人和自己打的时候没有用全力?
一想到这一点,崔鸣宇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
“所以说!你这个家伙能不能稍微打的漂亮一点!”
眼睛仔细捕捉面前之人的每一个动作,抓住魍扬起斧头的那一瞬间,血舞瞬间往前闪了一步,一把抓住男人粗壮的两只胳膊,让他无法把斧头落下来。
怎么可能!
魍眉头紧皱,忍不住咬牙切齿,手臂连同手背都是青筋高高鼓起,只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把斧头往下按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明明就是这么纤细瘦弱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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