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还这么小,可不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而且,要是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自己一个人睡啊?身上冰冰凉凉的,要是夏天还好,现在大冬天的,我觉得很冷哎!”
“王妃想看我被冻死吗?”
抚摸着辞镜的小脸,顾轩辰另一只手束缚的越发紧了起来,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很温暖也很柔软,只是这么抱着,都觉得心被软化成了一团。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明明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刚刚认识的人罢了。
“额,那还是算了,虽然是个小冰块,但到底是我未来的小金主啊!我还是先照顾你一下吧!不过你要是能长大点就好了,感觉应该特别特别帅气,啊!想想就好期待。”
长大……
一个随意的词语却像是砸入水中的石块一般,卷起阵阵涟漪,举起小手,借着窗外的月光,顾轩辰瞳孔微缩,满是震惊。
自己现在是八岁吧?为什么会娶妻?未免太过突然。且不说自己并不想要和其他人一起,父皇也应该不会无聊到给我指个王妃。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一样,对于娶妻,对于和辞镜之间的契合感觉,顾轩辰只有茫然无措。
“啊啊啊!话说,其实我也想要长大一点啊!这样子简直是束手束脚的不得了,什么都做不到,我还想实现一下伟大抱负呢!”
身边的小丫头自顾自地继续抱怨着,顾轩辰则是越听越心惊,现在的自己,八岁……也是什么都做不到吧?
这种奇怪的无力感空虚感从何而来?
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觉,像是和身边人在一起,虽然很熟悉很温暖,可总觉得和心里的感觉有所出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你的抱负是什么?”
顾轩辰下意识地问道,虽然总觉得继续问下去,一定会有更多更多的问题,但如果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也做不到。
因为总觉得,有什么很急切的事情在等着他。
“嗯~~我想想啊!我想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多到花不完,然后用银子堆一个浴池在里面洗澡。啊!光是想想就特别特别美滋滋。”
流着口水,辞镜越想越激动,干脆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圈圈给顾轩辰看。
“银子本王有的是,你不需要花那么多心思去挣。”
“咦~虽然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夫君养我也很正常,但我毕竟是个有独立人格独立意识的女性,我还是想要自力更生。不过,你要是想把银子都给我也可以哎!来者不拒,我不嫌多!”
完全理解不了辞镜对于银子的执念,毕竟在顾轩辰的认知里,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何必大费周章。
可这番话又实在是太熟悉的慌。
这些就好像是经历过的一样,可又和记忆力模糊的时间不一致,好像被提前了一样。
“顾……”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女子突然僵住了,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凉僵硬,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顾轩辰,目光空洞无神表情痛苦哀伤。
“镜,镜儿,你怎么了?”
摇晃着辞镜的胳膊,顾轩辰语气急切,带着真实的惶恐不安,这是以前的他所不曾有过的。
“顾……顾轩辰!!!你还不快点醒醒!你家王妃马上就要被人弄死了!你个混蛋,再不醒,就只能来看一下我的遗容了!信不信,到时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啊!”
我的手机2017/10/13星期五下午10:46:41
一声河东狮吼,原本还在迷茫中的顾轩辰瞬间清明了精神,目光睁开之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抹向他飞来的红色单薄身影。
…………
辞镜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毕竟生死关头,她唯一能够依靠也只想依靠的就是顾轩辰,而且她不能接受临死前看不到顾轩辰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样她会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是很难看的,到时候轩辰一定会嫌弃自己连死都那么难看,说不定直接不要她这个王妃了。
不得不说,辞镜作为一个思维独特的女人,连生死之际的想法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镜儿!”
急忙飞身而上接住辞镜,顾轩辰苍白的脸上是担忧、惊慌、怜惜隐约还有一种憋笑情绪的集合:“对不起,我好像是中了隐藏的幻境!”
因为之前经历过一次,顾轩辰这一次陷得并不深,反而是很容易便发现了幻境的漏洞百出,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辞镜那一番怒吼。
这丫头……估计也就是她才会在这种关头说这种话吧?真是傻得不得了,却也让人怜惜的不得了。
“你这家伙终于肯醒了?”
见顾轩辰醒来,辞镜那一点点的自责也没有了,整个人又气又有些好笑,干脆气呼呼地伸手掐住了顾轩辰的鼻子:“让你笑让你笑,你夫人都被打的半死不活了,你看看!我的漂亮衣服都快变成百家衣了,你赔我!”
“好,我赔我赔。”
无奈地笑一笑,顾轩辰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怀里的小丫头了,明明被打的遍体鳞伤,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衣服,让他那点心疼的心思都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
半跪在一边,剑深深插在土里,花重月一手握着剑,低垂着头气喘吁吁,一边观察着辞镜和顾轩辰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素来听闻子翰国七王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美男,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情绪淡淡。
却不想在辞镜面前,完全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妻奴,就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这种宠爱程度,即便是花重月都觉得惊讶。
更何况,这两个人秀恩爱已经完全不顾及场合了,明明大家还没有脱离危险呢!
真是叫人又嫉妒又好笑。
同样嫉妒的还有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元静儿,看着如此幸福的辞镜,她的胃里就止不住地冒着酸水:“啊啦!臭丫头!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了?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你要是不能给重月未来,就乖乖的把他给我!”
“闭嘴!”
不甘示弱地斜了一眼元静儿,辞镜突然轻笑了起来,一如既往地带着强烈的鄙夷:“话说,你一直觉得重月需要你,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才是被同化的那一个?”
“什么意思?”
“有一句话说,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言行举止都多少会带上那个人的影子。你不觉得你的说话方式和重月很想吗?还是说重月学的你呢?”
“……”
对于辞镜这一句,顾轩辰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相当认同,就好像是他遇到辞镜以后整个人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一样。
虽然也仅限于对她一个人。
咬着唇瓣,元静儿咬牙切齿地看了看半跪在一边,大概已经没有了反抗力气的花重月,心思瞬间百转千回。
她知道,辞镜说的不假,如果硬要说影响的话,那一定是重月对她的影响最大。
虽然以前没有表明,但其实在妖谷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她最在意的还是花重月。
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最轻松的,他很真诚很真实,总是事事替她着想,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别有所图。
而在他脾气变得开朗以后,为了逗她开心,总是会在说话时加上一些夸张的语气词,听得久了,这些就造就了元静儿今时今日的说话方式。
这几年,她虽然找了不少男人,但多多少少都是带了花重月的影子,可能是眉眼像,可能是性格上,可能只是一个背影的感觉比较像,但不管什么时候,花重月都是她脱离不了的禁锢。
“呵!这些与你无关,反正不管你给不给,我都会硬抢回我的人的!不管他爱我还是不爱我,到最后我都会让他心甘情愿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
这些话更像是对花重月说的,只是后者根本不想回应,而是面无表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提起剑,随时打算再战的模样。
“轩辰!”
走到顾轩辰的身边,辞镜神色紧张:“你的身体现在还能用寒气吗?我需要你!”
“傻丫头,为了你,就算不能也会做到!更何况,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用两次寒气应该不会有问题,只不过后续得你多费心了!”
抚摸着辞镜的发丝,顾轩辰神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就是这个巨大的丑陋的虫子把镜儿迫害至此。
若不把这东西消抹掉,他心头的怒火如何能停息?
“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像你保护我一样!实在不行,咱们夫妻俩就在这里同葬!”
艰难地站起身,辞镜将折扇重新放到顾轩辰的手上,扇子也已经破破烂烂了,那句顾轩辰亲手提的诗也已经基本看不到了,只是在他的手里,再简陋它总是能够变成最强力的杀器。
这一次,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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