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宛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和商怀诤说过半个字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自从那晚,他把事情全都交待清楚后,第二天甘宛红肿着双眼悠悠醒来,望着眼睛上方的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微偏头了一眼身边的人,一声不吭地爬过他的身边,回到隔壁自已的房间。
彼时,商怀诤已经醒了过来,正半靠着床头看新闻,听到身边传来动静,还未有来得及哼出一个字,他就只能张着黑眸,眼睁睁地看着甘宛冷着一张小脸,慢腾腾地从自已身边爬过。
“砰!”
直到她大力地甩上房门后,商怀诤才收回视线,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身体力行昨晚临睡前的那一句宣言了。
不要他了吗?
那自已就去追吧。
商怀诤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才拉开身上的被子,穿上甘宛来不及送出手,但是他已经自动占为己有的拖鞋,也学着她的样子慢腾腾地踱步走到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已,右脸依然有些微肿,抬起手摩挲着下巴那儿新长出来的青胡渣,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应该从哪方面着手追?
做生意他手段高超,但主动降低身价去追人,还是头一次。
十分钟后,商怀诤一身清爽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坐进椅子里,姿态淡然地翘起腿,然后拿起台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李凌。”
“boss,我在。”
商怀诤抬起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去帮我买一些书回来。”
“好,”李凌飞快地掏出记事本,以为boss是要买几本职场上的书:“你说。(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对面电话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商怀诤淡淡开口:“教人追女孩的书。”
啥米?
李凌一愣,差点连手上的笔记本都捧不住,他没有听错吧?
知道最近甘特助和boss之间是闹得挺不愉快的,但买教人追女孩的书?
一滴冷汗缓缓滑下李凌的额头。
他突然就开始怀疑这名扬职场的商boss是不是属于高智商,低情商的那一类人了。
“记住了吗?”
对面boss的问话还继续传来,李凌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变回平素那个专业的精英秘书。
“是,我知道了。”
“嗯,”商怀诤答应一声,正想挂断电话,对面话筒突然传来李秘书轻幽幽的一句话。
“咳咳…其实,boss,追女孩,送花应该都是基本的。”
挂断电话后,李凌不禁抚额轻叹起来:要他这么一个专业的秘书,去和boss说一句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话,实在是……太影响他平素的精英形象了。
至于boss临时起意吩咐的任务买追女孩的书?
李凌又忍不住再次抚额轻叹一次,大老板他就没有想到要他一个大男人去书店买这些书,旁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他啊?
他想了几分钟,然后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姚秘书,你进来一下。”
姚子羚很快敲门进来:“李秘书,你找我有事吗?”
这半个多月,甘特助都没有来上班,她觉得自已都快成为了李凌那个笑面虎的跑腿秘书了。
“你去书店买一些书回来。”
“什么书?”
“教人追女孩的书。”
姚子羚:“……哦。”
她就觉得李秘书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极品流氓,果然还真让自已猜对了。
看着姚子羚一脸别有深意地走出去,李凌开始他今天的第三次抚额轻叹。
他这次算不算为那个低情商的boss硬硬吞了一次死猫?可不可以报一次工伤?
--
甘宛这几天,完全把商怀诤当成透明人一样。
他在客厅,那她肯定不会下去;他在饭厅那儿,那她肯定也不会过去吃饭。
甚至连两人共用的那间浴室,她都是完全确定他不在里面的时候,错开彼此使用的时间,才会开门进去使用。
然后,关门,上锁。
至于商怀诤,对她这几天的单方面宣布冷战行为,则完全抱沉默但自如应变的态度。
譬如,他会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隔离房间传来动静,然后干脆利落地直接关掉电源,施施然地和她在楼下偶遇;
又譬如,某一天早上,他明明已经起来很久了,却守着浴室门不进去,等听到里面传出轻脚步声时,才掩嘴打了一个细细的呵欠,推门进去。
甘宛正把牙膏挤出来,突然旁边的门把手一动,然后他也走了进来。
甘宛连眼尾也没有扫一眼过去,把牙刷放进嘴里,加快手里的动作。
商怀诤双手垂在身侧,黑眸看着她冷硬的背影,轻快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着,取起自已的牙刷,安静地也开始刷牙。
李凌送过来的书,他大致翻了一下,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里了。
因为他觉得里面教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没错,就是幼稚!
什么装作在她面前受伤,引起她的同情心?什么面对她的拒绝冷淡,也要百折不挠,越战越勇的?
这是现代人该学的吗?
更不用说,清高自傲如商大总裁的他就更看不上这些损招了。
他才开始刷几下,甘宛已经喷出最后一口漱口水,拿起毛巾洗脸了。
昨晚睡得迟,今天起得也迟,刚刚睡醒的脑袋还有点模糊,竟然也忘记了上锁,才会在浴室与商怀诤遇上的。
甘宛边念着自已边马虎地抹了几下脸,恨不得立即就离开他身边。
这样想着,她手里的动作立即加快,两三下就把毛巾挂好,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呃。”
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商怀诤低低的一声闷哼,似乎还是痛苦的闷哼。
脚步一停,然后她稍稍侧过头,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他似乎是手肘不小心撞上了旁边坚硬的架子。
商怀诤嘴里含着牙刷,左手扶着被撞的右手,黑眸淡淡的,但又带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幽幽地对上甘宛眼角的余光。
“活该。”
甘宛冷冷地偏过头,居然没有撞断。
待到甘宛无情地大步走出去后,商怀诤慢悠悠地松开捂着右手的手,看着镜子中的自已,继续刷牙。
就说书里的方法幼稚,不管用。
耳边里仿佛响起李凌前几天最后的一句话,送花是基本的?
……或许可以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