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廖晨带着小敏离开了,那他们会去哪?,电话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就算是万能的警察叔叔,也查不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一想到这。我的头部就一阵作痛。
医院病房里的氛围不轻松,谭馨也穿着病服,一趟又一趟的围在我身边,她身子很虚,但为了我也忍过来了。
她几次提议要给腾柯打电话,但都被我拒绝,不是不想他,而是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想过度的干扰。
不过我也怕他打我电话打不通,毕竟手机已经被廖晨摔碎,就让谭馨给他发了一条安心的简讯,说手机没电,有事就打谭馨的电话。
他那边回复的很快,也没起什么疑心。
夜色入深的这一晚,谭馨搬着被子睡到我的病房里。两人挤着一张床,这架势让我想起了上大学那会儿,两人彻底不眠,对着床铺板说着学校里那些毫无营养的八卦。
对,那时候还有小敏。她就睡在我的上铺,时不时的像个女鬼一样的向下探头,掺合着我们俩的交谈。
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可惜也一去不复返。
我吸了吸鼻头,左手拉了拉被角,说:“你今晚就和我挤一张床了吗?护士看见会发飙吧!毕竟我是重症患者!”
谭馨朝着我的脸就掐了过去,“放心吧!如果不和你睡一屋。我怕你半夜再闹什么毛病!我睡觉又不乱动,只要你别把你那受了伤的右手臂往我身上搭就行!!”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一直动弹不得,努力抻了抻,还是不太对劲,“我不会是脱臼了吧!怎么没什么知觉呢!”
她的口气好像是在教育小学生:“别那么没常识,要是脱臼,你早就动不了了!还轮到现在和我说话了!别太害怕了,没骨折,就是擦伤的多一些,别乱动就行了!”
我应声,“好吧,如果半夜何思成给你来信息了。你一定记得叫我起床!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小敏的消息!”
她点头,侧身躺了下去,背对我说:“知道了!别担心了,小敏不会出事的,廖晨那个人虽然古板,但还不至于想不开到谋财害命的地步!睡觉吧,我关灯了!”
她随手在床头拍了下去,眼前就立马乌黑一片,这种视觉冲击,还真是让人不想睁眼。
“晚安……”
我放松的说完这句话,就慢慢合了目,可很奇怪,只要我一闭眼,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蓝色,像是海水,像是涨潮的岸边……而耳边,莫名响起了波浪的声音,甚至是一个男孩的声音……“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我猛地睁开眼,以为是自己太过疲乏有了幻觉,可视线落在窗口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刚刚脑海里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片海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孩子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的幻觉吗?
我顿时觉得这样的经历特别恐怖,蹬腿碰了碰谭馨说:“开灯好吗!开灯!”
谭馨以为我做了噩梦,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起身问道:“怎么了?想上厕所了?”
我摇头,“不……就是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她大笑:“搞什么呀你!是不是想小敏想过头了!你别害怕,她不会有事的,有思成呢,他就是挖地三尺,也会配合警察找到他们的!”
可刚刚的感觉……根本就和任何人都没有干系……
我还是觉得怕,继续要求道:“我们还是开灯睡吧!你陪我唠会儿嗑好吗?我现在心静不下来,总是胡思乱想……”
“行行行!现在你是祖宗,你说什么,我都服从!”
谭馨随手帮我掖了掖被角,拄着胳膊侧身看我,问道:“想听什么故事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个的恋爱分手史?还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悲催爱情合集?”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说说你和何思成吧!我想听听你们俩的事……这次是铁了心要好好过了吗?带着你们的宝宝?”
谭馨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肚腩,那里的确有了微微的凸起,我似乎能感受小生命在那里的跳动,就连谭馨她整个人,都变的充满了母性。尽乐夹技。
她说:“是啊!决定了!我想和他结婚,这次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和他过了!”
“那准备什么时候领证?你这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好歹给宝宝一个名分啊!”
她想了想,稍做犹豫,“这个不着急,何思成说了,要等过完这个月以后再领,因为家里那边有丧事!不过小型的婚礼还是可以办的,刚刚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他说可以!”
“那你现在,就算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彻底的?”
她猛力的点头,接着伸出右手小拇指,“替我作证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让你失望的举动了!过去的那个谭馨就此作废!”
我配合着她勾了一下手指,笑道:“我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你,只要你能好好过日子!”
谭馨仰卧在床,语气放空,“那你呢?和袁子行复合那么久了,还不收手吗?其实腾柯真的挺好的!”
我也知道腾柯是个好人,但眼下的事并没想象的那么容易,所有掩埋在心底的痛恨还没得到释放,那些侮辱欺凌过我的人也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努力了那么久,怎么能功亏一篑呢?
“再等等吧!等我手术彻底结束的……我会把我和袁子行的账算完!而且,这次手术也让我看清了他的为人!”我侧头,加重语气,“你知道吗,这次手术,腾柯骗袁子行说我的病症需要一百万,结果你猜他怎么着……他竟然犹豫的两天没联系我……”
谭馨大笑:“一百万就打退堂鼓了?我晕……他那辆车不是三百多万吗?一百万对他来说有那么困难?”
“当然有,那个视财如命的男人,你让他花小钱可以,如果数额超过十万,那就要开家庭会议!”
“噗……幸好你准备离开他了!大学那会儿我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么不地道呢?跑破鞋不说,还对你抠手抠脚的!再加上他那个没品到极限的妈,我真是无力吐槽了!”
我笑笑,“没关系啊,反正最后都是要分开的,我拿到我该拿的,他们随便怎么样!”
谭馨突然再次侧过身,盯着我的眼睛发光,问道:“喂!你做完脑部手术以后不会失忆吧!到时候你一睁开眼,直接和我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我坏笑着将她推向一边,“那可说不准啊!你这个大麻烦精,我恨不得不认识呢!”
谭馨和我嬉笑着,可手机忽然在这时响起,我以为是腾柯给她打来的,结果她一拿起,上面显示的是袁子行,这个时间……应该是找不到我才会打给谭馨……
她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按下接听,幽幽道:“有事吗?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谭馨的语气极为不客气,我想着袁子行能怎么接话,结果那边直言凶狠:“夏晴呢?她现在人在哪?我打她电话打不通!是不是陪你在一块呢!”
我心想他能因为什么事这么大发雷霆?至于吗?
谭馨也一头雾水,但逢见这么不客气的对话,也就是没给他好脸,“你跟谁俩喊呢!夏晴在哪我怎么知道?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冲我发火!傻?吗!”
谭馨一边骂一边变着脸的和我笑,但电话那头的袁子行压根就没信,继续扯嗓道:“你少和我骂这些没用的!她现在不回家,除了你那就没有别的去处!你马上让她给我接电话!”
谭馨笑道:“呦!这么肯定啊?除了我这,就没有别的去处……难道你不知道夏晴现在有多抢手吗?有的是男人争着抢着要娶她呢,你算老几!”
袁子行继续呛声:“谭馨你少给我放屁!你以为夏晴会和你一样,像个公共汽车似得随便让人上?你大学那会儿的破事我都不想提,要点脸行吗!”
这一通喊话下来,谭馨突然就黑了脸,她刚要还口,我就一把抢过电话,“你说话能干净点吗?袁子行!”
我知道我这时候抢话不太好,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袁子行会口无遮拦的说出那些过往,那些被谭馨封存了一次又一次的故事,它们就像无数个经过岁月洗涤却还清晰可见的刀疤,落到哪里,哪里不能遇光。
袁子行一听是我的声音,语气稍微有了缓和,“你在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平复情绪,让自己尽量不激动,“在医院了,等着做术前的体检,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要开刀!难道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是怕我真的向你要钱?”
那边的他迟疑了一阵,接着疑惑道:“你不是已经从我这里拿钱了吗?而且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转走了一百万?”
我莫名其妙,“袁子行你说什么呢?喝多了吗?我拿走你的钱?我是有多想不开,会去拿你的臭钱?”
他一口咬定,“那我下午去银行办理定期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接到信息,说卡里少了一百万?不是你拿的,还能是我妈拿的?最近只有你才会需要这一百万,你还狡辩?”
我真是无奈,都什么时候了,我眼看着就要做手术了,他还有心情拿闲钱去存定期,看来是真希望我死在脑瘤上!
我冲着那头大吼:“滚!我就是再想不开也不会拿你的一分钱!就算我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会让你帮我出丧葬费的!因为你根本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