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松鹤楼三楼的雅间里,就出现了两个孜孜不倦研究菜单的身影。
坐着的那位,自然就是八皇子了;而站着的那位,当仁不让的就是佟掌柜了。
毓慧公主坐在一边,并没有看菜单;不过,却在暗中欣赏八皇子手中的那本菜单。
说到这儿,又不得不先提一下顾香冷的分层销售的理念了。
这分层销售,说白了就是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提供不同档次的服务。
这当然是顾香冷在现代经营了那么长时间的餐饮行业后,总结出的一套经营理念。
不过,在现代的时候,因掌管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产业,名下的连锁酒楼极多,所以可以把有些酒楼办成高档消费场所,有些地方经营成面向百姓的场所。
经营模式不一样,消费群体也不一样;各司其职,倒是每一处的生意都是蒸蒸日上。要不也不可能成为当时餐饮业的龙头老大。
现如今,佟掌柜名下却只得一间酒楼;却想将这样的分层模式进行尝试的话,那无外乎只能是利用每一层的楼面了。
好在,盘下的这家酒楼共有三层楼面;在顾香冷的设想下,自然是将每一层楼面都变成了一种消费模式。
大堂,自然是面向百姓的;二楼,无外乎就是面向现代的中产阶级的;而第三层的这些个雅间,所面对的消费人群自然是王公贵族了。
同样的一份菜式,在三个楼面也是三种不同的标价;这也似乎就是现代时的,有时在包厢或者豪包用餐都要有最低消费一样。当然,这是餐饮界的霸王条款,我们不作提倡。
因着是三个不同的消费人群,所以除了菜的质量是一模一样的;其他的附加服务都是不同的。
那也是对的,你如若对着在大堂消费的每个百姓都摆上一套汝窑的餐具的话;那对着这弄坏了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的餐具,估计也没有哪个百姓敢来用餐了。豪门萌宠,捡来的新娘
再比如,这三个楼面的菜单也都是不一样的;自然是随着楼层的逐渐升高其精美程度也是越发得精致。
眼下八皇子手中的这本,就是月白色水纹的苏州缎为封套;黑色丝线在封面右手上方绣了“松鹤楼”三个字。
左下方,却是“松鹤楼”三个字的篆体印章;用红色丝线混以金线所绣,煞是夺目。
除此之外,封面上却是再无任何一处装饰。
翻开,里面是各色菜式的介绍,冷盘、热炒、羹、汤等;每种菜式一张,写上菜名,附以口味评价,并配上插画。
是以,虽然都是用薄薄的宣纸所写;但因着菜式品种实在较多,这本菜单倒也是厚厚的一叠。
就这样的菜单,在三楼的每个雅间里都有一份;所用的宣纸,都是上好的特种净皮。一色的簪花小楷,那是羞花的功劳;当然,插画可都是顾香冷亲自动手画的。
二楼和底楼的菜单,虽然也有区别,但毕竟要简便许多。
如:二楼虽然也都是雅间,但是菜单却做不到每个雅间一份;更兼着不可能用苏州锻和特种净皮来做成菜单,看上去呈上来的菜单就简朴了不少。
而在底楼的大堂里,则更是简单;只有菜名和简介,并无插画。
而且,菜单也并不是羞花所写,而是由闭月和沉鱼两个代笔;虽没有羞花的一手好字,不过看着也是能过得去的。
至于落雁,那是个静不下性子的,香冷也就没让她写。
眼下,八皇子和佟掌柜面对着这一本用苏州缎和特种净皮做成的菜单,两个脑袋都快钻到菜单里面去了;毓慧公主就看着两个人的脑袋越凑越近,不由地暗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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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碧螺虾仁怎么说?”
“这是选那淡水嫩河虾,配上碧螺春茶叶,清熘而成。此菜茶香清醇,虾仁鲜滑,令人回味无穷。”
“这是雪花蟹斗?”
“正是。现在这个季节,还不能食蟹。因而选了那湖中刚捕捞的螃蟹出蟹粉,将蟹肉和蟹黄合炒成蟹粉,以蟹壳作为容器;然后炒了蛋清铺底,再以火腿等配料点缀,实在是一道美味呢。”
“为何这叫响油鳝糊?”
“这道菜啊,看似是家常菜,其实大有讲究哪。”
“这鳝糊还能有什么讲究?”
“哎,这您就不知道了。这道菜,是要把水烧开后,把活鳝下锅烫,烫到鳝鱼嘴巴微开,捞出来用骨头刀剔出鳝骨,切成2寸长的鳝段后下油锅煸炒,加上料后还要煮上片刻。”
顿了一顿,佟掌柜看着八皇子迫切的眼神,这才接着往下说:“最关键的是最后上桌时浇滚烫热油,要听得到响声才算合格。”
“哦,原来如此,那是一定要见识一下的。”
“西瓜鸡?是用西瓜和鸡一起烧?那不把西瓜烧烂了嘛,还怎么吃?”
“哎,不急,您听我说。这鸡,要选用培育约两月左右的雏鸡;将瓜瓤挖空,以瓜为器皿放入雏鸡,也可放入竹荪等物一起蒸。瓜的清香渗入鸡肉,鸡肉又能保持原有的鲜嫩,实在是值得一尝呢。”
“照掌柜这么一说,待会倒确是要品尝一下的。嗯,对了,这个松鼠鳜鱼又是什么?”
“这是以鳜鱼加以精细刀功刻花而成;经油炸、淋汁后吱吱有声,形似松鼠。入口先是咸鲜味浓郁,转而酸甜,可是本店的镇店名菜哪!”
“如此说来,那本皇子今日可是大有口福了!”流氓天尊续
“呵呵,鄙人不敢自夸,但对这些菜式可也是极有信心的;但等两位贵客品尝后再作评判,可好?”
“好,自然是好的!”
“……”
八皇子和佟掌柜如同相声里的捧哏和逗哏一样,直直地把菜单里所有的菜式都研究了一遍;直说得那微微的暮色,已然变成了浓重的黑色,像一道幕布一样,齐崭崭地挂在天空中。
说也奇怪,这都等了半晌了还没吃到一丝食物,可毓慧公主也不觉得烦躁。
虽说,这佟掌柜每介绍一道菜式,就会让人的垂涎又加长了一点;但公主今儿竟然会和八皇子一样,也有了好奇宝宝的八卦因子。
也实在是因着喜欢膳食一道吧,总想听听接下来是否还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菜式;只因着听到现在,这一本菜单上的菜式也都是自己所未尝听说过的。
就这样,一人提问一人解释一人旁听;直到一本菜单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佟掌柜才感到了口干舌燥,而八皇子和毓慧公主却觉得饥肠辘辘。
佟掌柜悄悄咽了下唾液,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敢问两位贵客要品尝哪几样菜式?”
“唉,每样都来一道不就成了。”八皇子满不在乎地说道,脸上是一幅迫不及待品尝美食的神色。
毓慧公主听了八皇子的话,自是没有阻拦。
佟掌柜作了一个揖,自是下去安排了。
虽说今儿两位贵客确是点得多了,不过这些富贵人家就喜欢一个随性,自是不必担心银子不够的。
眼下既高兴又好奇,自然是新鲜的菜式都想尝一尝。
毓慧公主和八皇子就坐在雅间等着;不一会儿,就有伙计推门进来。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