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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前额饱满白皙,脸上挂着一副墨镜,红唇如火,妆容姝丽,气质绝尘,一看就不是镇上的人。
她提着菜篮子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上前不确定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那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清冷淡漠的脸。
她长得很艳丽,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那种,但同时眼神也很冷淡,似乎对这一切看不上眼,也可能,她本来就习惯这种表情。
“陈靖桓在哪儿?”
常婉皱起眉,问道,“我是陈靖桓的爱人,请问你是?”
那女人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吐出两个字,“前妻。”
常婉一愣,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将菜篮子换了换手,半天才道,“老,老陈在诊所,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回来。”
她说着,拿出钥匙,低声道,“你先进屋等,我很快……”
“不用了,我在这儿等就行,你快去快回。”
常婉手指顿了顿,收回钥匙,抿了一下唇角,“那你稍等。”
她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接起电话,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常婉脸颊有些发烫,甚至连提在手里的菜篮子,都觉得那么的烫手。
她转身,脚步慌张的离开,第一次,她在这段婚姻里,产生了浓重的自卑感。
原来他的前妻,是那样一个优秀的女人,难怪之前那些女人,他都看不上眼,自己何德何能……
这件事,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每次有赵悠然的消息,她都要自卑好几天,除了自卑以外,也有对赵悠然的不忿,与羡慕。
不忿的是,赵悠然这个做母亲的,从来没有对陈悠悠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羡慕的是,她跟老陈离婚这么多年,却仍旧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睡也睡不着,烙烧饼一样,翻来翻去。
老陈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结果被她的动静给闹醒了。
他横起一条胳膊,将她箍在身前,叹声道,“大晚上,你不睡觉,瞎翻腾什么呢?”
常婉心里有点委屈,干脆推开他,跳下床。
这下子,老陈彻底醒了。
他忙拧开灯,坐起身,“小婉,你去哪儿?”
常婉披上外套,低声道,“睡不着,出去走走,天也快亮了,你睡吧,别管我了。”
她的声音很沉闷,情绪不怎么高涨,老陈愣了一下,抿起唇角,“那你等我一会儿,我也不睡了,陪你出去走走。”
常婉一愣,皱眉道,“你昨晚睡那么晚,天凉还得去诊所,睡那么一会儿哪儿行?”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他说的那样自然,一时间,让常婉无话可说。
她放下外套,走过来,将他手里的衣服夺下,嘟哝道,“就你毛病多,睡吧睡吧,不起了。”
老陈这才笑了笑,掀开被子,等着她进来。
常婉别开脸,躺了上去,老陈趁机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嘴里说道,“这么冷的天,你看你刚下去,身上就这么凉,瞎跑什么呢,当心关节炎又犯了。”
常婉有些动容,上次病了之后,就落下腿疼的毛病,天一凉,就关节痛,一到下雨下雪的时候,老陈就会给她暖膝盖,研究怎么能缓解她的痛苦。
其实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怎么样,跟他走完一生的都是自己,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也没那么难过了,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老陈说,“你跟她不一样,也没必要跟她比,我心里知道你的好就行了,何必管别人。”
常婉一愣,扭过头的时候,老陈已经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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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好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休息过,陈悠悠这一觉睡的时间特别长,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转醒。
家里暖气十足,原来老陈又上街买了一个暖风机,室内一下子暖和很多。
陈悠悠坐起身,四下看了一下,叫道,“爸?常阿姨?”
“醒了?”
常婉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瞧见她就笑,“正好,赶紧洗漱,准备吃饭。”
陈悠悠弯了弯唇角,低声道,“好。”
她洗漱完之后,看了一眼时间,跑到厨房道,“常阿姨,我去叫我爸回来,您先吃吧。”
“那我等你们一块儿回来吃吧。”
常婉揭开锅盖,扭头道,“等我煮好,你们爷俩也该回来了。”
“那行吧,我快去快回。”
陈悠悠披上羽绒服,小跑着出去了。
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雪地塞上曲咯吱咯吱作响,陈悠悠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老陈诊所不忙,很快,他们爷俩就回来了。
一进屋,常婉已经端着下好的饺子出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结果陈悠悠好洗好手,家里的座机就响了。
她擦了擦手指,走过去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陈靖桓在吗?”
说话的是一个清冷的女声,听着有几分耳熟,陈悠悠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我爸再洗手,你等会儿,我去叫他。”
对方一愣,语气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含糊的说了句“不用”,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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