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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裴苡微跟殷承安领证的事儿,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场订婚宴宴请的不少,又经媒体那么一番渲染,在别人眼里,裴苡微这个殷太太的称呼,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现下又是童家唯一的女儿,身份所带来的优越感,让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点儿高傲。
但是她忘了,来喝满月酒的,身份都不是一般人,人家虽然会看在殷占轩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薄面,却也不会可以的奉承她搀。
裴苡微虽然嘴巴甜,但是见识远抵不过这些有身份的名媛,话一说多,别人就能看出来点儿眉目,随后就意味深长的笑笑,不再跟她搭话悦。
所以没一会儿,就没什么人愿意跟裴苡微交谈了,反倒是沈濯云跟唐夏这边,人一直没断过。
沈濯云在外界媒体口中,一直是私生子的身份,但是沈老爷子的这帮好友,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他们眼中没有轻视,也没有戏谑,聊天的内柔也大都是询问老爷子最近的情况,或多或少都会看唐夏几眼,眼神暧昧,却无恶意。
唐夏不敢多想别人是不是觉得她跟沈先生合适,她总感觉认出她的人应该不少,不过她也庆幸老爷子这帮朋友教养极佳,不会当面让人下不来台。
几圈过来,沈先生突然发现唐夏的脸颊有些红,他凑过来想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结果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沈先生脸黑了黑,“你喝酒了?”
唐夏肤色白,喝酒有些上脸,一张脸瞬间就如同三月里的桃花,白里透红,连眼皮都是粉红的颜色,双眸含着一汪秋水,一颦一笑,都极具风情,这种风情,如果是单独跟沈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肯定特别愿意欣赏,但是现在,他只想把这个四处撩人的女人藏起来!
唐夏笑了笑,唇角浮现一对儿浅浅的梨涡,小声在他耳边道,“那个果酒,味道很好,而且度数不高,医生说少量饮酒对宝宝是有好处的,我就喝了……”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小一杯。”
沈先生沉着脸往她腰上按了按,“以后不许再陌生人面前随便喝酒。”
唐夏不解的看着他,“我又不是你,半瓶白的就醉了,我酒量很好的。”
半瓶酒就醉的黑历史,踩到了沈先生的痛脚,他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谁喝醉了抱着我叫老公?你酒量好?这孩子是你跟谁怀的?”
唐夏……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要不是被人刻意灌醉,哪儿能便宜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唐夏近期食量增了些,有时候一天要吃四顿,沈先生也是这几天才摸透她的习惯,总是担心她饿着。
唐夏弯了弯眼睛,摇摇头,低声道,“我想去趟卫生间。”
“自己可以吗?”
唐夏笑了笑,心里很暖,她低声道,“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沈先生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温柔道,“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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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老宅的坏境很好,正值春天,万物复苏,路灯下都能看见树梢上青黄的一层嫩芽,石子儿路有些硌脚,唐夏走得很慢,顺便欣赏了一下沿途的风景。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她仔细一听,发现声音又没了,唐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没放心上,结果没走几步,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水声波动,伴随着孩子惊慌失措的哭喊声,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格外令人揪心。
接着唐夏就瞧见有两个女人神色匆匆的从长廊外走来,她快步上前,抓住她们问道,“怎么了?”
两个女孩儿见唐夏抓住了其中一个,赶紧跑了,而被她抓在手里的女孩儿脸色苍白而慌乱,支支吾吾道,“有,有人掉水里了。”
唐夏一怔,对方趁机甩开她的手,一边跑一边道,“我去叫人。”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唐夏看不清池塘那边的情况,只是的水声好像在渐渐衰弱,她来不及思考,匆匆朝池塘跑去。
秦家的别墅里的池塘,是人工修建的,不知道引的是哪里的水,不过一般自家里修建的池塘谁都不深,最多不会超过一米五,但是对小孩子来说,却足以致命。
唐夏到池塘跟前的时候,最后一次看见小家伙从水里冒出来,接着就沉了下去。
唐夏心口一缩,快速朝后面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不再犹豫,脱掉鞋跟厚重的外套,就跳了下去。
跟她想的一样,池塘的水很浅,还不及她胸口,就是池底的淤泥有些黏脚,池水也是冰凉,她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朝着小家伙沉落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摸到了人。
唐夏刚把孩子拖出水面,才瞧见大批的人往这儿赶,她瞧见沈濯云,眼眶一热,颤声道,“快救救孩子。”
沈先生背对着路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唐夏话一落,他几乎没有犹豫跳下去,现将孩子拖出去,交给岸上的人,然后将唐夏打横抱起,沉着脸朝岸上走去。
“丁丁!”
裴苡微拨开人群,瞧见被人抱在怀里不省人事的孩子,一张脸惨白惨白,她尖叫着抱着夺过孩子,朝着刚刚岸的唐夏大骂,“你怎么这么恶毒,对着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沈先生将外套给唐夏裹上,扭头沉着脸扫了一眼裴苡微,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裴苡微心头颤了颤,还想说什么,站在一旁的秦昭诚眯着眸子道,“你要想你儿子没命,就这么一直抱着他,直到变成尸体。”
裴苡微脸一白,赶紧将孩子放下来,秦昭诚没再说话,看了看孩子的情况,伸手按了几下,将他胸腔里的水按压出来,丁丁就醒了。
小家伙显然是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惨白,身体一直哆嗦。
秦昭诚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浴巾,给孩子包上,勾起唇角朝小家伙笑了笑,“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多危险。”
小孩子哪儿有什么心机,丁丁又是惊吓过度,一边哽咽,一边道,“爸,爸爸不见了,呜呜——我找不到他……”
裴苡微脸色一变,这才注意到殷承安根本不在人群里,他不是陪着丁丁去卫生间吗?人呢?
小孩子一句话,将误会解开,大家望向裴苡微的眼神,多少就带着些嘲弄。
虽然没人指责,但那落在身上的视线,实在是有点儿太讽刺,裴苡微饶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觉得下不来台,最后还是秦家人出面,说送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才给了她台阶下。
“能帮我准备一些干净的衣服吗?”
沈先生淡漠的开口,唐夏缓过那股劲儿,敏/感的觉得沈先生的语气有些僵硬。
“当然可以。”
言诗晴温婉的笑了笑,“你们跟我来。”
唐夏想下来,却被沈先生紧紧抱在怀里,这么多人,她不想驳了沈先生的面子,就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言诗晴将他们带到一间客房,过了一会儿,拿着几件衣服敲门进来。“这些衣服都是我怀孕以前的穿的,不过你个子高,可能会稍微短一些,没关系吧。”
唐夏感激的笑了笑,“挺好的,谢谢。”
沈先生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等言诗晴走了之后,沈先生大步走过来,将衣服丢在床上,伸手开始剥她的衣服。
唐夏被他这番粗鲁的举动弄得有些疼,皱眉道,“你怎么了?”
沈先生紧绷着下颌的肌肉,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继续脱她的衣服。
湿衣服黏在身上不好脱,脱裤子的时候,唐夏是被对方按到床上,一点点扒下来的,动作羞耻的让她有些难堪,等他将她脱得光溜溜的松开她,唐夏揪过床单裹在身上,扬手一巴掌落在了沈濯云的脸上。
她也是被气急了,巴掌挥下去的时候很狠,但是落在脸上却没什么力道,但仅仅这一个动作,却足以让沈先生压在内心的怒火彻底喷发。
他望着他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失望跟难堪。
唐夏蜷缩了一下掌心,咬着唇,抱歉的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真伟大,我都忍不住为你叫好,为了别人的儿子,可以不顾自己怀孕下水救人,唐夏,你真伟大!”
沈先生的声音不大,说这番话的时候,甚至还勾着唇角,但是语气却异常的冰冷讽刺。
唐夏心口针扎一样难受,她低声道,“那是一条命,我能看着不管吗?”
“因为那是殷承安的儿子吧?”沈先生冷嘲一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一次,你跟我说是意外,那么两次呢?是不是所有的意外的都让你赶上了?这是缘分吧?你是想跟我说你跟殷承安之间缘分未断是吧?即然这样,你找他去,我放你走!”
唐夏不是第一次见沈先生发火,但是这一次,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眼里的痛苦跟难受,刺得她眼睛生疼,可这种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更让她心寒。
她伸手将他的手指掰下来,双眸泛红的望着他,“你真这么想?”
沈先生瞳仁颤了颤,抿着唇僵冷着表情没说话。
她望着他别在一旁的脸,心里特别难受,因为落水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跟殷承安之间的恩恩怨怨,永远不会涉及到孩子身上,别说我救他的时候不知道那是他,即便知道我也会救,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也不到对生命漠视无情,而且我是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下的水,殷承安对我,对唐家所做的事,如果我还会回头,只能说明我贱,你觉得你自己看上的,就是这样一个贱人?”
唐夏用的词眼也特别犀利,听在沈先生耳中也特别的不舒服,他紧绷着唇角,咬着牙没接话。
唐夏像个固执的孩子,盯着他的侧颜,低声道,“如果你硬要把这归为我对殷承安余情未了,那就分开吧,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殷承安是心头的一根刺对吧,我以前总以为你说那些话,只是随便酸酸,并不会当真,其实还是在意吧,不在意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既然——”
“够了!”
沈先生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我说一句你回我十句,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换衣服!”
他丢下一句话,甩门出去了。
唐夏抱着床单,心里突然间特别难受,她确定沈先生是喜欢她的,但是殷承安却一直都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即便她每次都避免跟他见面,可是橡胶的交际圈,这根本是无法避免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该救这个孩子,即便生死都跟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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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并没有走远,他在门外的走廊上点燃一根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刚换了一种烟,有些吸不惯,吸一口,呛一口,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就被烟圈熏蒸的通红,将本就冰冷的脸,衬得更加狰狞。
刚刚在岸上瞧见唐夏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缩了缩,也许是唐夏第一次落水带给他的冲击力太过沉重,当他越来越在乎她的时候,基本的常识都会从脑子里剔除,等他跳下水之后,才发现池子里的水才到他腰部以上,一颗心才稍稍归位。
接着等看见那个孩子,他的心就彻底沉了下来。
唐夏有一句话说对了,殷承安的确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在他眼里或许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够不上,却是唐夏当年的心头挚爱。
唐夏不知道的是,他所知道的唐夏的一桩桩的事,几乎都跟殷承安有关。
他没知道一件,就会该死的嫉妒,那种所有物被别人占领的滋味,每次想起,都会让他情绪失控,唐夏和她的感情是他这辈子最不能跟别人分享的东西,他最不能容忍就是她心里藏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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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沈先生站在长廊长沉默的抽烟,脚下已经有四五个烟头了,她习惯性的想数落他,但是话到了在一边,又咽了回去。
沈先生听见开门声,扭过头,他的指缝里还夹着半截香烟,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模样就消沉了不少,他望着唐夏,眼里的情绪晦涩隐晦,瞧见她身上单薄的白衬衫,直接捻灭烟头,走过去将外套给她披上。
唐夏没拒绝,伸手拢了拢外套,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她说着,就想越过他离开,沈先生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道,“我送你回去。”
“宴会还没结束,你是替你父亲来的。而且你也喝了酒,送我不合适。”
一句话将沈先生堵得无话可说,他紧绷着脸,固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唐夏轻声开了口,“都冷静一下吧,我不想吵架。”
沈先生攥着她的手,紧了紧,良久,嗓音沙哑道,“我让李歆送你回去。”
唐夏这次没拒绝。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言诗晴见他们下来,过来问道,“衣服还好吧?”
唐夏笑了笑,“很好,谢谢,过两天我洗完给你送过来。”
言诗晴温声道,“什么时候送来都行,家里一直有人。”
名门夫人,说话总是这么大气,令人听着也舒服。
唐夏又跟对方聊了两句,就说要走了。
对方立刻关切道,“怎么,不舒服吗?要不要老三过来帮你看看?”
唐夏笑道,“就是有点冻着了,想回家早些休息,不用麻烦。”
言诗晴就不再挽留,叮嘱对方路上小心之后,还亲自送她到了门口。
之后的路,就是沈先生陪着她,他们一前一后,中间不过几步的距离,却突然间好像隔得很远。
到了门口,李歆的车还没来,唐夏就站在路边等,沈先生就陪着她,她不主动开口,他也越发的沉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李歆开着车到来。
-------------小剧场------------------
沈先生与毛团不得不说的事(一)
毛团四岁的时候,有天,沈太太好奇当初沈先生如何在万千猫之中相中这只小家伙的,难得缠着他问。
沈先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脸大,讨喜。”
沈太太……
毛团……
然而事实……
沈先生第一眼看见毛团的时候,小家伙是个刚满月的小奶猫,在猫舍里跟一帮小奶猫缠斗成一团,胖乎乎的,走路都是爬的,耳朵上的两撮黄毛,直愣愣的翘着,看着超级傻。
沈先生只是扫了一眼,就去看别的猫。
然而等他抬起腿,却觉得脚下沉甸甸的,他低头一看,那只小傻猫居然用刚长出的乳牙,紧紧地咬着他的裤腿,四肢跟个小毯子一样,随着他的脚步,被拖着走。
沈先生……
猫舍的老板娘是个华裔妇女,瞧见这样子,诧异道,“这小家伙脾气一直倔强,平常摸一下毛都不乐意,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沈先生原本对这只小傻猫没什么兴趣,听见老板娘这么说,突然弯腰将脚边的“小毯子”抱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小家伙的品相。
还没断奶的小奶猫,浑身都是淡淡的奶香,鼻头红红的,时不时的颤上一颤,还是……挺可爱的。
突然,沈先生身形僵了一僵,手心好像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涌了出来,他脸一黑,一把将小奶猫提起来,一眼就看见掌心湿哒哒的一片,水珠儿还吧嗒吧嗒往地上滴,小家伙仰着头,中气十足的“咪”了一声,跟主人“一尿定情”。
---题外话---虐吗?后面还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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