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抬眸凝着卫子怀,一直没有动作,衣摆被拽着,是老二含着泪珠子仰望着自己,胖乎乎地小手还指着卫子怀手中的东西,一脸的渴望。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萧知眸光微闪,装作毫不在意地接过那东西,继而蹲在地上给了老二,“喜欢就拿着。撄”
老二立即得了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然后又小心地观察了卫子怀的眼神,大眼珠子又瞟向了自己的父王,似在衡量这东西是否能归为自己所有。
小小孩子,精明的不得了。
萧知哈哈大笑:“子怀,看你整天严肃的,连孩子都怕你。”
卫子怀洋装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明明都是慈母严父,怎么轮到自己这里就反过来了,便是朝老二点了头。
老二立即咯咯笑着,胖乎乎地小手拽开红布,极为渴望知道里面的东西。
刹那!
里面的东西露出!
老二因为手小拿不住,嘭地掉在了地上,又极为害怕地捡起来,颤颤地塞进了萧知怀里偿。
小小的年纪,格外敏感,已是感知到了东西的不一般。
“这个东西……”
最为震惊地,是卫子怀。
但萧知显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怎么了?”
随即,萧知立即抱起老二,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与母后出去玩,遇到了木雕的小摊,手工很不错,当时刻了好多。”
却是隐瞒了一部分。
但也意外的发现,谈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是无法对外言语,甚至也可以较坦然面对。
而卫子怀,依旧震惊地凝着萧知怀里的木雕,这种头大身小的雕刻实在罕见,她有一个,巧合的萧知也有一个,“我可以看看吗?”
“把东西给你母后,父王带你去玩别的。”萧知毫无犹豫,做了选择。
老二一听,与父王一起玩的时间相对还是少的,现在竟直接抱着自己玩,立即不停地点头。
萧知则是把木雕递给卫子怀,在老二啊啊啊地不停的催促声中,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急速出去的步伐,有些逃避的成分。
卫子怀立即转身,走向属于自己的柜子。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太过尴尬,是以连带着东西,卫子怀都无法敞开了与他的放在一起,自是萧知也不会随意翻弄她的东西。
再者属于她的木雕,一直都被她压在衣服的最底下,未曾去想掀开过,也不曾去想探究过这个东西存在的原因。
可却这样突然地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木雕,精致的雕琢,有相撞的颜色,相同的手法,甚至都是头大身小的样式,明眼一看就知出自同一人,不过就是一男孩一女孩。
女孩这个,被萧知保存的十分好,可见是用了心的。
心渐渐加速。
直觉的,似乎这两个有什么关系。
亦是直觉,这个东西太过不一般,比自己所认知更深。
屋外。
萧知的心忐忑不安,他从卫子怀的表情看得出,她知道木雕存在的意义。
就是她知道,他才害怕才不安,好不容易逐渐缓和的关系,他并不希望重新退回至原来的僵硬。
因为害怕,所以才着急来到外面。
眼神虚空落着,两个孩子扭到了一块打架都似乎未看到,他一直摸着自己的心口,跳的极快。
原来不知不觉中,卫子怀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如此重要了。
重要到……他害怕她难过,甚至害怕她多想。
“皇上。”
他身子一颤,洋装镇定,回神:“怎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声音柔至了极致。
而卫子怀这会儿,哪还注意到这,神情紧绷着,“臣妾有事想请教皇上。”
“什么事?”问出的话发颤。
卫子怀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对面的他竟然在害怕?
“子怀,朕自从做了决定,就已经放弃了从前的事情,朕现在只想对你好,而且,”他忽地环抱着她,脸埋进她的颈窝,“我现在真的好怕看到你不开心,看到你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我总会吃不好连带着心不在焉,子怀,朕好像……爱上你了。”
雾气遮住双眼,卫子怀原本开口的话忽地彻底忘记。
本以为自己早就放下,哪知却又轻而易举被他缱绻的话语魅惑,“皇上放下了?”
“我不能说彻底放下,或许是心有不甘,毕竟是十几年的执念,可是对我来说,子怀,现在有你在身边,就这么抱在怀中,心口就满满的全是知足,舍不得让你难过,畏惧你的离开,所以,请你包容我一些,给我一次机会,给我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好。”
都这么说了,她再矫情,折磨的还是自己。
萧知不自觉地扬了唇,竟是贴着她的唇摩挲一阵,这才在她害羞之中退出,噙着笑意:“你是问那个木雕吗?”
她点头。
拇指摩挲她水滟的红唇,眼角笑意加深:“你也看了,那是以她的画像雕刻的,那时她应该才三岁,我比她大了两岁。”
“子怀,我也不想骗你,第一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挺像她的。”
卫子怀突然醒悟过来他为什么当时问了一句:你去过东平国?
“皇上,那之后不觉得臣妾像了?”
他爱抚着她的发,微叹:“其实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何况她那么小,很难从一个人身上去探究那种相似,只能说从长相上会看到一种记忆的影子,可是,子怀,我真的已经在放下了,与你说这些,是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
“臣妾明白。”她是真的能感觉到萧知的真心,她不会去践踏,“臣妾以为,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被压制的感情,找到了突破口。
也许还有惶恐不安,所以激动是有,兴奋是有,太过的行为依旧被她控制着。
“子怀……”
“皇上,可是……臣妾还有话说。”
“以后莫以臣妾自称了,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你喊我相公,喊我名字都可以,或者……爱称也可以。”
卫子怀羞恼,拳头软绵绵打过去,被包在他温暖的大掌之中,娇嗔:“皇上,我是真有话说。”
“恩,你说。”
不过两字,满满地宠溺之色。
“这个你看看。”凝重着神色,她把手中用红布兜着的东西递给萧知。
萧知自是认得这块红布,更知道里面的东西,只是不解她这是何意?
“你打开看看。”
萧知在她催促下接过,打开。
瞳孔瞬间收缩!
“怎么可能?!”
卫子怀不解:“皇上为何如此惊讶?”
红布中包裹的明明是一个小女孩的木雕,现在竟然多了一个小男孩的,而且,这小男孩木雕……
“这个从哪里来的?”他焦急问着。
卫子怀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
萧知好久才从这个眼神中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不是……”
他该如何解释,这突然的惊愕。
就在他放弃的时候,这个寻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那么的措不及防!
“皇上很在意呢。”她喃喃开口。
“子怀,我……主要是我寻了很久,太过惊讶了,你放心,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
听着他焦急的保证,她心口郁结消散,“你寻了很久?”
到底,萧知在她面前说这东西还是怕她不高兴的,“子怀,我……”
“我也想听听。”她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了自己的信任。
萧知这才放松,叹口气,“当年和母后上街,无意中看到了这种木雕,挺吸引人的,当时就做了好多,我把自己的送给了她,把她的木雕自己留了下来,所以与她之间的联系,也就唯有这一件东西了。”
卫子怀睁大了双眼,“所以,你就是靠着这一件东西在寻她?”
“……嗯。”萧知点头。
“……”好傻。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卫子怀继续探究着萧知,在他五官上徘徊了许久。
直至萧知有种被判死刑的害怕感愈发浓厚,准备解释并决定不继续围绕这个东西时,却见卫子怀突然夺了小男孩的木雕,嚣张霸道宣誓着:“这是我的东西!”
扭头,进屋,关门!
萧知面对着紧闭的大门,捧着手中自己看了十几年的东西,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东西!
……
“可是你说你没去过东平国啊!”许久他才酝酿出这么一句。
“你也说了,那时候才三岁,三岁!三岁能记个毛线啊!”门板那边,传来了气急败坏之声。
“啊!子怀……你……你……”
惊喜无法言喻!
“啊啊啊!”两个孩子打完架,见着自己父王没动静,爬了过去拽着他衣摆。
萧知视线落在两个孩子上,从迷茫至清亮,忽地溢满笑意。
那是幸福。
***
沉寂许久的萧尔得知了此事,屁颠屁颠地跑到萧知面前,得瑟着:“哥哥,你真是逊死了!”
陷入蜜罐里的萧知,对萧尔的鄙视毫不不在意。
“哥哥!嫂子都在你身边呆了两年,你才发现,真是笨死了!”萧尔继续鄙视。
“虽然你痴情吧,但哥哥你又没有爱上卫子怀,现在知道真相了,嫂子怎么就原谅你了呢?”
“哼哼,真应该让嫂子揍你一顿,呆在你身边受了这么多罪!”
“揍我是应该的!”萧知立即接了话。
“啧啧!真是受不了你了哥哥,不过,你是不是该谢谢妹妹我。”萧尔抬高了下巴,得意洋洋。
萧知忽地想起,还真是萧尔把卫子怀给召进了后宫,若不是萧尔,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何年何月呢,“是该谢……”
话忽地一顿,萧知紧眯了眸,“你早知道了。”
“啊……我……哥哥,我怎么会早知道呢,你的小媳妇你都不知道,妹妹哪能那么神通广大,哈哈,不知道,不知道。”
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真虚伪!
萧知腹诽。
“行了,别装了,回去自己关禁闭去,还有……”
“啊!我突然耳鸣了,我去御药房,啊啊啊,真的好难受,哥哥,我先走了!”她猛然冲去大殿,逃避着惩罚。
“天哪,重色轻妹的哥哥,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能有现在的幸福吗,唉唉,不行,不能这么轻易让哥哥得逞……啊!”
额头突然撞倒硬物,“走路不长眼啊!知不知道本公……”
抬眸的刹那,瞳孔惊缩!
熟悉的俊美面孔,熟悉的萧杀之气,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手温!
冰冷!
如利剑般划过她发肌肤,落下伤痕,凝住她的血液。
“呵,果然,你还拥有前世的记忆,我的废后……萧尔……”
---题外话---不确定写不写萧尔的番外~~~可能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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