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地靠近,她一步步地向后退着低头不去看他,内心的惶恐不安愈來愈大,唯湘咬着唇,开了恶口:“唯商,警告你不要过來!”
他脸顿时冷了下來,上面的冷意压得她喘不过气來,唯商手臂支在墙壁上,将她堵在十分有限的空间里,直至两人呼吸变紧,变黏,变炙热。
高大的身影完全可以将小小的她覆盖住,这身高怎么还是一点都沒变呢...他垂眼看着刻意躲避的她,泛着些苦涩,又泛着些怒意,他说:“我凑得已经很近了,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想杀了我?”
他嘴边噙着冷冷的笑,等着她的回答,换來的却是她身形猛地一颤,她想杀他?这事她想都不敢想,怎么敢杀他呢。
“二叔...”唯湘哆嗦着泛白的唇瓣,沒有抬头,有的全是犹豫不决,她糯糯地紧贴着墙面,不敢抬头。
他却强行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唯商眼睛冷傲地瞧着她,命令的口吻不能让她违抗什么:“说话。”
“我...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她说话开始有些结巴了,手在微微颤抖,她承认现在的二叔的确有些可怕,有些陌生。
沒料到他会突然笑起來,低沉沉的笑起來,随后才说了句:“不能”二字。
“二叔,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你脸色不太好。”唯湘觉得他有些奇怪,心间隐隐透着不安。
“沒...沒什么。”话一说完他却剧烈咳嗽了起來,脸刹时间苍白无比,支在墙角的臂弯滑落,整个人蹲坐在了地毯上怎么也起不來似的。
唯湘大惊,直接抱着唯商不让他昏过去,也沒想到自己二叔是怎么了,只能低头抱着他,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唯商,你怎么了?唯商...唯商...”
抱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甚至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紧紧抱着他,眼泪已经溢了出來:“二叔,我害怕。”
她害怕他就这么离开,她的亲人已经沒了,她不想再让他离开。
待唯商平复了些后才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摸着她的脑袋,平视的冷眸子现在却看起來异常温和。
“害怕做什么?”
“我怕你又像...”唯湘唯唯诺诺停滞了很久还是沒有说出來,她确实是在犹豫,内心像紧绷的弦一样。
唯商眼睛暗了暗,只身站了起來,他低眼看了看还蹲在地上的唯湘,有些冷:“你真的想要我死?”
沒有,她何时要他死,他误解了她的意思。
“二叔。”唯湘想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先一步紧紧抓起身子,他的臂弯力道很大,足以将她捏碎的冲动。
“唯天天,今晚你就陪我吧。”他嘴边泛着一丝残忍的冷笑,暗光之下灼灼的黑眼睛好像有一点隐火,被他盯得确实很不自在...
这一夜瞬间的骤变,整整改变了两人的情意,如果伤害才能将对方烙在心口,那他情愿就这么伤害她。
“你不可以这么做的,二叔。”她的求助声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可他非要这么做,引火烧身他不怕,他只怕她不在。
床上她的衣服褴褛不堪,他紧紧抱着她,薄唇重重黏吻着她的唇瓣,辗转反侧,不顾**之说,只有炙热的火点燃他们的心,夜晚暗灯下的两道身影紧紧黏贴在一起,只道是犯了错,也全然不知道悔改。
“天天...天天...”他一直在唤着她的小名,细细地咬着她的脖颈,每每发出的低低呻.吟声是他们的慢奏交响曲,也是罪行加一等的过错。
那晚她哭了,沒有声音,就这么无声地承受这种压力,承受这种违背伦理的罪恶,她感觉很压抑,毕竟两人是叔侄...
怎么可以呢,你怎么可以打破这个伦理,我们可是...叔侄啊!
日头阳光透过窗沿融入室内空气里的时候,那个人还沒有醒來,但唯湘已经醒了,而且全身酸痛,她很难过,毕竟是第一次...
她不想再哭了,因为沒意思了,一点意思都沒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的脸,睡的很安详,很像小孩子,明明记忆里的他形象很冷漠。
她不禁意间弯了弯嘴角,才发现是自己紧搂着他的,这天生对他的依赖看來还是改不了的,尽管他对她做了这种事情。
她悄然离开了他,穿好衣服后,转眼看了看他,眼里那份对他的不舍却很细微,她紊动嘴唇却沒有说出声音來:“.....再见了,唯商。”
然后她就离开了,当时她有股想去巴黎的冲动,因为陆以翰在巴黎,因为曾念依在巴黎...
她很想念他们。
但却在原來自己租的公寓里又待了会儿,她想一个人好好想想,好好思考将來的事情,机票已经定在下周三了,那时候就得离开这里了。
她这几天沒有出去,因为不能让人看见她脖子上泛着的点点红印子,这还是沒有消掉,但是快了,因为这吻痕不怎么深。
她紧紧咬着嘴唇,好像要将唇咬破一样,如果现在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肯定会逃,因为她沒想明白...沒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在很多人看來,唯商是年轻有为的男人,他重组家业,在商场上飞驰了很多年,背后有黑道支持,势力很大,也有很多名媛倾慕他...
是的,明明有这么多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为什么非要找她?
她与二叔年龄相差并不大,仅仅只有七岁...这种年龄差的两人却是叔侄,她每每想到这种关系心里就觉得很奇怪很奇怪...有那种背叛别人的感觉一直存在她心里,弄的她现在不想再呆在这里。
门却一下子被撞了开來,横横束束好几个高大的人影闯了进來,唯湘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先是愣了愣,这才直接走到门口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个打扮姿艳的女人,一身毛裘大衣,黑色皮裙,涂着艳丽的口红,这女人确实很妖媚,至少对于男人來说是个性感尤物。
她是杜梅,只可惜现在的唯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见人全部闯入自己公寓门口,是人都会对此很气愤。
“给我出去,你们到这里來做什么!”唯湘皱眉看着他们,面对这群无理就闯进自己家门的人,她现在沒时间胆懦。
哪料到那艳抹红妆的女人只是跺了一下脚,眼睛很厌恶地瞥着面前的唯湘,沒错,是厌恶...但唯湘不认识她。
“唯湘么?”杜梅冷笑了几声:“你这女人长得倒是不怎么样,怎么学会勾引我家唯商了?嗯,让我想想看...你们这样可是叫**啊!”
**这个字眼对于现在的她听得异常刺耳,她手暗暗紧握着,脸色沒什么变化,唯湘一笑而过,才开口:“你这样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呵,你认为这会唬到我?”杜梅明显财大势大,连这种事情都不放眼里,她的美眸子眯着看她,娇艳的声音又响了起來:“我与唯商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你这离家的叛逆侄女有什么能耐和我叫嚣,我只是來告诉你,你最好给我离他远远地,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突如其來的消息确实让她无力再站着地面,但她得站着,必须得站着...
“你们结婚关我什么事情,你这样火急撩撩地跑过來,究竟是想向我表达什么意思?”唯湘的脸色冷了下來,这副气势恰似唯商。
“你...”杜梅脸色有异,后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宛然一笑道:“我也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我怀了他的孩子,请你不要再出现影响我的幸福生活!”
孩子,他的孩子?
她想笑却又笑不出來,强忍着最后的微笑对着她这样信誓旦旦地说:“你们的事情与我唯湘无关,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放了狠话,她不要再看见他,也许这一生都见不到了吧...
杜梅最后挑着细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支着下巴瞥着唯湘:“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这世上哪个女人是沒有点恻隐之心的!”
“你不信随你。”唯湘往前走了走正视着杜梅,眸里露着些寒光,她说:“我要收拾行李,你们能离开么?”
“离开?你能去哪里?”杜梅哧笑,但对于唯湘的离开还是很高兴的,心下也不想作太多停留,只得带着手下离开了此处。
门被重重关上时,她才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呆滞的样子有些狼狈不堪,地面有些冰凉,她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毕竟现在不能受凉,如果又生病了估计唯商二叔又得骂自己了。
可是...他再也不可能來了...他有了孩,子有了妻子,真的再也不会管她这个侄女了。
内心泛起地辛酸确实无人知晓,只能呆然地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沉稳的男人抱着女孩子,身后为烈日暖阳拂照,春风溢溢,点点光晕化染了他们的微笑,却怎么也回不去当年的纯真与快乐了。
她俯着身子怀里紧紧蹿着那照片,头发覆盖着她的脸,怎么也摸不清她的心了。
唯商.....二叔....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