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哧一笑说道:“这样也好,你们兄弟三人轮流试一遍,看看最后哪个更适合这个位置?或者干脆来个轮番换岗好了,一人一个月或者一人半年。对了,趁你现在难得轻松,不如我们带着曦儿和妈妈去个远点的地方放松放松?去瑞士怎么样?新加坡也行。”
“前些日子可以。但现在不行了,是时候该收网了。有些地方需要好好布防一番,否则以后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集团内部会乱成一盘散沙。”顾倾城说。
“我就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倾城,你要收的这网。以前是怎么撒的?正好现在闲着没事,不如说来听听?”我搂住他的脖子,弯起眼睛笑着问。
顾倾城那张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眸光闪动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我急忙点头应道:“嗯,非常想。”
顾倾城说:“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我就知道这人在故意逗我,白了他一眼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吧。等以后你求着来听,我都不会听的。”
顾倾城正色说:“你,城府浅,心里藏不住东西,嘴又快,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不服气啊,反驳道:“你才城府浅……”话未说完,嘴就被顾倾城的唇封住了。
站起身,抱着我向卧室走去,边走边口齿不清的的说:“其他都不重要,这个才是你应该做的。”
……
次日,我躺在床上正睡着懒觉,被老程同志一个电话叫了起来。
她老人家在电话里点单呢:“我要吃李锦记的紫云糕。绿豆糕,酸奶酪。鲜花饼。提拉米苏,还有鲜奶泡芙,对了再要一杯珍珠奶茶。”
我连忙制止她:“妈,你天天这样吃,是打算胖成啥样?年纪大了,吃太多甜食,容易得糖尿病的。”
老程立马笑着小声辩解道:“就这几天,等我腿上的伤好了,我就节食减肥,真的。哎,小希,你快去给我买吧,别磨蹭了,我现在嘴里淡得很,吃啥都没味。”
得,我无法,只好起床穿衣,收拾利索出门去李锦记给她买她点的那几样甜品。
买好交钱等着打包时,看到程一尘和闵洁两人说说笑笑的推门走了进来。
我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拉着的手上,有种很欣慰的感觉,真好,终于把这货给打发出去了。
程一尘也看到了我,急忙把手松开,笑着走向我说道:“艾希,真巧啊,你也来这儿买吃的?”
我应道:“是啊,闵小姐也爱吃这家的糕点?真巧,我妈也爱吃。那你们慢慢享用吧,不打扰你们了,我妈还在医院里等着呢。”
走到闵洁身边时,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小声对她说:“闵小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哪天有喜事,记得叫上我去喝喜酒啊。”
闵洁脸色微微有些红,低声说道:“顾太太说笑了。”
我朝他们二人摆了摆手,与之道别后,就拎了甜点出了李锦记。
到了医院,进入我妈病房后,把东西交给她,老程喜滋滋的接过去,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大吃特吃起来。
我看了看花瓶里的鲜花有些蔫了,就对她说:“妈,你先吃着,我去外面花店买束花。”
我妈嘴里塞满东西说不出话来,朝我挥了挥示意我快去。
我拎了包朝外走,途经顾正城的病房时,听到里面又传出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这老家伙大概恢复得不错,最近脾气渐长啊,医生不是特意叮嘱不让生气的吗?难道他不知道脑充血这种毛病最怕生气发怒了吗?
接着又听到一个女人可怜兮兮的声音:“正城,孩子真的是你的,医生说已经一个多月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那天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你夫人先前就警告过我,让我离开你,否则她会让我好看。结果没多久,我就出了这种事,事情到底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住嘴!”顾正城语气愤怒的说:“那个男人,我找人查清楚了,是你以前的相好对吧?你这个贱人,花着我的钱,还在外面养小白脸,谁知道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竟还有脸来找我?滚!”
“正城,我,我……啊!”病房里突然传来女人倒地痛叫的声音。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推开门闯进去,看到那个叫李蕊的女人摔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皱紧,脸上满满的痛苦表情。
顾正城则面色苍白的半躺在床上,气息不匀,额头冒出豆大的汗。
我伸手按了床头的响铃,嘴上劝顾正城道:“大哥,你千万不能生气。要不要把大嫂叫来?”
顾正城摇头说:“我不想见她,你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我走到李蕊面前,问道:“李小姐,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出去?”说完用力拉她起来。
眼睛扫到她淡黄色衣裙后面屁股处沾满了血,我吃惊的说:“李小姐,你流血了,肚子痛吗?”
“痛,好痛……”李蕊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浑身不停的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门突然被推开了,护士和医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后面跟着顾正城的助理刘特助还有护工,医生上前查看了顾正城一下,示意我们快点出去。
我和刘助理一起把李蕊扶到了门外,刘助理叫来护士用担架把虚弱无比的李蕊送到了妇产科急诊室。
刘助理忙前忙后,给李蕊交上手术费后,我对他说:“你去看看大哥那边怎么样了,我在这儿帮忙招呼李蕊就行,手机号码留一下,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刘助理想了想,与我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又匆忙向顾正城病房处跑去。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安静的等,等了一会儿,护士出来说:“病人肚中的胎儿先前受过刺激,这次又受到重创,已经保不住了,马上要安排清宫手术,病人家属在这儿签字吧。”说完递给我一张单子。
我接过后,也没仔细看,就签上了我的名字,想了想,说:“病人流掉的胚胎,可以给我吗?现在有纠纷,需要用它来做个鉴定。”那护士眼神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勉强同意了。
等手术结束后,护士拿出一包血乎乎的东西递给我,我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接过,马上给顾正城的助理打了电话。
等他来后,我交给他说:“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清宫手术已经做完了。这是李蕊肚中的胚胎,大哥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你派人拿去做个DNA亲子鉴定吧,取大哥带新鲜毛囊的头发或者牙刷,血液都可以。”
刘助理客气的说:“谢谢三少夫人,我马上就去。”
等李蕊被送到病房后,我过去看她,李蕊语气虚弱的说:“谢谢你。其实你不姓白,而姓艾,是正城的弟妹,对吗?”
我说:“我是大哥的弟妹,确实姓白,但也姓艾,这其中的原由一言难尽,你现在肯定也没心情听,我就不赘述了。”
李蕊点了点头,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据我所知,你们这些做大老婆的,都瞧不起我们这种人。”
我说:“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说得是经历和性格。她也姓李,以前也跟过大哥一段时间,和你现在的情况很像。”
李蕊苦笑了下,两片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也被正城的大老婆找人给陷害了?也像我现在这么惨?”
我点头说:“嗯,差不多。”
李蕊叹了口气问:“那她离开顾正城以后,过得好吗?”
我苦笑着回道:“她死了。下葬前,我给大哥打过电话,让他去送最后一面,可大哥说不认识她。”
李蕊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慢慢的说道:“我们都只不过是有钱男人的玩物而已,玩腻了,扔掉了,时间久了自然就不记得了。顾夫人,您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谢谢您帮助我。”
我点点头,替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重新回到我妈的病房,老程目光从电视上挪开,见我失神的样子,惊讶的问:“你不是去买花了吗?花呢?去了这半天,怎么空着手回来了?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希,你到底是怎么了?大白天见鬼了吗?”
我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呆呆的走到窗边坐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蕊这算是顾正城和顾倾城权利相争的牺牲品吗?答案是肯定的。我之所以出手帮她是因为内疚,还是恻隐之心?或者是因为她是另外一个李苏?都有吧。
只好自我安慰道:如果她不贪慕虚荣,做顾老大的情妇,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即使顾倾城不动她,顾老大的老婆张氏也绝不会轻饶她的,那天围捕她的那两个黑色西装男肯定就是张氏的人。围投狂技。
晚间回到家,我把李蕊和顾老大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顾倾城。
顾倾城面色微沉的说:“你不要有任何内疚,这只是个意外而已。我当初让周强去做戏,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况且,李蕊即使不出这种状况,大嫂也不会让她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否则,大哥这么多年来在外面交好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会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我想了想,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
隔天,我买了一束铃兰去看望李蕊,刚把花插到花瓶里,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顾正城的夫人张氏闯了进来。
看到我后,面色一怔,继而吃惊的问道:“弟妹,你怎么在这里?你认识这个小妖精?”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见过几面,正好我妈也在住院,路过这儿,就进来看看。”
张氏看着李蕊惊慌失措的样子,板着脸说道:“弟妹,我劝你与这种作风不正的女人走得远一些好,千万别带坏了自己的名声。”
我笑着回道:“大嫂说的是,那你们俩慢慢聊,我去看看大哥。”说完推门而出,去了顾正城的病房。
看到顾正城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文件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助理站在一旁。
我自然能猜到是那天我让刘助理做的DNA鉴定单出来了,只是为什么会有两份?
顾正城看得入神,我进来有一会儿了,他才发现我,示意我坐下。
良久,他抬头问我:“李苏真的死了?”
我点头:“死了,下葬前我给大哥打过电话,让您去看看她,可大哥说不认识她。”
顾正城皱着眉头看向我问道:“你说,李苏当年怀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我的?”
我一头雾水啊,他这是在闹哪出?明明记得李苏告诉我,她在胎儿五个多月时,抽了羊水去做的DNA鉴定,鉴定结果孩子不是顾正城的啊。
可顾正城现在又这样说,难道李苏拿的那鉴定单有问题?中途被张氏给换了?
想到这里,我问:“大哥,何出此言?”
顾正城把手中的单子递给我,面色沉重的说:“听刘助理说,李蕊流产当天,你把流下的胚胎交给他,才有了这份鉴定单。另外一份是你大嫂刚刚交给我的,也说是用李蕊的胚胎做的鉴定。”
我接过仔细一看,两份鉴定单上面的姓名是一样的,只是最后结果却截然相反,一个与顾正城是父子关系,一个不是。
我暗叹:这个大嫂消息可真灵通,本事也是极大,胚胎当时是我向护士要了后,直接就交给了刘助理,她竟然也能做出一份相似的DNA鉴定单来。
那么李苏……我语气坚定的说:“李苏和您在一起时,就只有您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肯定也是您的,所以说大哥当年冤枉她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顾正城长叹了声:“唉……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见状说了句:“大哥,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刚推开病房门,看到张氏强拉着李蕊进来了,见惯了以前她大方端庄的模样,突然看到她现在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一时有些不适应。
我看看李蕊,再看看张氏,劝道:“大嫂,您这是要做什么?先消消气,千万别动怒。”
张氏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弟妹,这是我的家事,你先回避一下吧。刘助理,你也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和顾正城商量。”
刘助理看了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顾正城说:“夫人,顾董现在不能受刺激,您这样做,太危险了。”
张氏冷冷的看了刘助理一眼,不悦的斥道:“出去!”
刘助理低下头看着顾正城为难的问道:“董事长,您看我……”顾正城仍然闭着眼睛,朝外摆了摆手。
刘助理和我退到了门外。
我有心回避,可是强烈的好奇心牵绊着我,无法迈出双腿。
听到张氏冷冷的对顾正城说:“顾正城,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小妖精,就因为她长得像当年那个女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忘不了就忘不了吧,至于在遗嘱里加上这个女人的名字吗?”
“你都知道了?所以你找了那个男人来害李蕊?”顾正城慢慢的问道:“事后,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张氏立马拒绝道:“哪个男人?不是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心一惊,这两人是现场对质上了吗?会不会怀疑到顾倾城身上?
顾正城依旧不紧不慢的说:“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你肯定不会承认。这些年,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别以为我不管,就是不知情。以前的就不计较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蕊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才找人去害他,故意弄那样一出丑戏来刺激我,你是怕我活太长了吗?说说,这鉴定单你熟门熟路的做过多少张了?害了我多少个孩子?你这个女人,外表看着慈善,没想到心肠竟然这么歹毒。这些年来,你这双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怎么配做我顾正城的妻子?”
中间安静了几分钟,可能是张氏在看那两份鉴定单。
“顾正城,你这单子是在哪儿弄的?是不是这个狡猾的女人弄张假的来骗你的?你这个不是真的,我拿来的才是真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张氏大概忍太久了,忍不住开始哭诉起来:“顾正城,你刚才说,什么叫我不配做你的妻子?难道你又打算跟我离婚?我忍气吞声的侍候了你这么久,你每次在外面新找个女人,一出点事就提离婚,一把年纪了还有没有羞耻心?”
李蕊则全程都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和刘助理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张氏哭了一会儿,恢复理智了,擦了擦眼泪,对顾正城说:“顾正城,念在你现在有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但是这个女人,我今天必需要带走。还有,你最好马上通知张律师把遗嘱上这个女人的名字删掉,否则的话,哼……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接着就听到张氏对李蕊说:“你现在就跟我走!”
李蕊娇滴滴的哭喊着:“正城,我不要跟她走!正城……”声音甚是楚楚可怜。
两人拉扯间,顾正城突然大喊道:“都住手!”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我和刘助理急忙推门跑进去,看到顾正城咳嗽了一会儿后,突然双目紧闭,身子僵直不动,两只手也耷拉了下来。
张氏这才变得惊慌起来,使劲按床头的那个呼叫铃。而李蕊则跌坐在地上,正努力的爬起来。
刘助理等不及,飞快的跑去叫医生。等医护人员赶来后,医生翻了翻顾正城的眼皮,查看了下情况,冷着脸对我们说:“都出去!”
我们几人立马退了出来,医生对身后的护士说:“马上准备手术!快!”
顾正城很快被送进了急诊室,主治医师和护士迅速的对顾正城进行紧急救治。
张氏那张雍容华贵的脸,现在变得愁容满面,不停的问刘助理:“正城会没事吧?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刘助理说:“董事长不仅有皮肉伤,还有脑震荡加轻微脑出血,不能受刺激的,夫人难道不知道吗?”
张氏吃惊的反问:“脑出血?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怎么没人告诉我?”
刘助理说:“董事长特意不让我们告诉夫人的,毕竟事发有点不太光彩,他说不想见到您。我以为即使不告诉夫人,您也会知道的,毕竟那人是夫人您……”
张氏急忙打断刘助理的话说:“现在,连你也怀疑那人是我指使的?”
“没有,夫人,我相信那不是夫人您所为。”刘助理打太极的圆了过去。
“天煦只说正城是因为最近太过操劳才住的院,压根就没提脑出血这事。你说,万一正城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正城送那个鉴定单了。”张氏着急的喃喃自语道,越想方寸越乱。
我安慰她:“大嫂,你别太着急,马上给天煦和媛媛打个电话,让他们都过来吧。”
张氏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手机给顾天煦和顾媛媛各打了一个电话。
我也给顾倾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大哥出事了,让他来一趟医院。
顾天煦和顾倾城很快就赶过来了,顾天煦直奔他妈而去,埋怨道:“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看爸爸的吗?你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了?”
张氏目光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站在墙角的李蕊,对顾天煦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我找的人说她在这家医院流产了,就过来看看,顺便把那鉴定单交给你爸爸。我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你爸爸就这样了,我还劝你爸爸好好休息,可他……”张氏说到最后又开始慌起来。
那个李蕊瑟缩的躲在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惨白着一张脸,静静的等着,依旧不说话。
我和顾倾城找了个长椅坐下,感觉等了好久好久,医生才开门出来,大家急忙拥上去,医生扯开口罩说:“病人大脑里出现了新的淤血,已经清理干净了,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得等他清醒过来后,才能知道。”
众人听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时,都松了一口气。
顾正城直到第二日下午才清醒过来,但醒来后,神情是呆滞的,话说得也不利索,胳膊和腿还不能动弹。
顾天煦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跑去叫了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顾董这种情况不太乐观。四肢如果长期做康复治疗的话,有可能会恢复一些。但大脑,恐怕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那般睿智了。”
“什么?医生你说什么?我爸爸大脑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个那样子了?医生,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怎么可能?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
医生拉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先生,这是最坏的结果,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恢复得和先前差不多,你别太激动。”
顾媛媛则在一边不停的安慰着她妈妈张氏,张氏一脸愁云惨淡的模样,估计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