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晓帅接了过来,右手捏着边角,放左手手掌上,轻轻拍了拍,“那天参与开会的工作组里面,十二个同志投了同意处分票!只有你肖国雄一个人用真实的货币来表示歉意,甭说是一万,就是一元,我王晓帅也开心!”
肖国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王晓帅嘿嘿笑了两声,却将信封扔了过去,掉进肖国雄的怀里,他吓得一怔,“你傻了?这是钱呀!好东西!”
王晓帅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怪你!咱们兄弟,生死之交,还有啥不好说的?”
肖国雄站起身,依然要递过来,王晓帅站起身连连摆手,“钱还放你那里吧!就算是暂放,以后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你多请我吃饭就是了!”
这时两人同时哈哈笑了一下,一个是副县长,一个是副秘书长,吃饭还是可以签单的,或是找到下属的乡镇领导、各科局领导来买单,吃饭喝酒,几乎是不用花自己的钱了。这当然是王晓帅推让一万元的客套话了。
王晓帅抓起沙发上的茄克,披在身上,就要出门,“好了,这件事情结束了!你该领我找地方吃饭了,到时候再叙叙旧---走吧,不在你的行宫里呆了!”
“这---王帅---”肖国雄脸上凝重起来,看了一眼王晓帅,又低下了头思忖着什么。
“靠,你小子还有啥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嘛!”王晓帅骂道。
“这个,还有一件事,咱们还是在这里说吧,外面,不方便谈,不严肃!”肖国雄摸着刚刮过络腮胡子的铁青色的下巴。
“那你就说嘛!看你为难的样子,是想联合我搞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所谓朋友,就是在一起做一些见不得天日事情的人!”王晓帅将茄克又抛在了沙发上,脚蹬在了前面的玻璃茶几边沿,“说吧,这里是你的行宫,对你来说是绝对安全的!把你心里龌龊的什么阴谋诡计全说出来吧!”
肖国雄一咬牙,双手抱着搓了搓,“好!王帅!咱们生死故交,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有个好机会,咱们弄一笔钱,咋样?”
王晓帅将脚从茶几上拿了下来,仔细地审视着肖国雄,这家伙和小时候的贪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得判断出肖国雄值不值得信赖,王晓帅微闭着眼睛,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钟,坚信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于是,他将身子朝肖国雄那里凑了过去,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孙子才不爱钱呢!”
“轰隆隆隆”外面一阵雷声闪过,不知什么时候乌云从天上飘了过来。王晓帅牙齿咬得格格响,前些天看中了开手机店的铺位,急需筹钱租下来,江涛来投靠自己,说啥也得给他弄得挣钱的门路!更让人操心的是,以前很崇敬自己的一个小乞丐,叫雷永彪,一路乞讨,步行千里来到了白天县投奔自己,他让雷永彪到江涛的地方住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信任自己的人再沿街乞讨,但是生活费用成了一笔不小的负担。这一切都需要钱啊!还有,自己在征服吴杏娟的时候,把她那枚镶钻白金戒指弄丢了,虽然妖媚的吴杏娟说什么也不要赔,但自己能不赔给她吗?
肖国雄长出一口气,手指在茶几玻璃上面划拉着,“痛快!痛快啊!俗话讲,千里做官只为财!以后在白天县,咱们联手,一定会把陈将声搞掉的!这是后话,今天,我要说的,是关于医院改制收购里的一个机会!”
王晓帅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面,静静地听着肖国雄的下文。
肖国雄压低了声音:“王帅,还记得以前医院曾经交过去的拨款报告吗?要三百万购置医疗器械的---”
王晓帅轻轻点了一下头,“当时那份报告送到市政府的时候,是副县长金昭华主管医疗卫生体系,不过我接手以后,还是看到了。”
“医院要改制,省城有一家商业集团要收购的事,你知道吧?”肖国雄又问了一件事,眼睛里射出了兴奋的光芒。
“这件事,是以前提出来的,不过没有解决,我来了,主管医疗卫生口,应该还是要接手搞的!”王晓帅微微闭着眼睛,琢摩着他的意思。
“这就对了!这就是机会!”肖国雄舔了一下舌头,举起自己面前的嘉士伯喝了一口,“你把文件否了,是吗?也对!不过,以后你还是要把这个文件批示同意的!”
王晓帅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肖国雄。
“当前拨款给医院买医疗器械,中间过程复杂,要投标招标,一投标招标呢,就会有几家公司动用关系,大家都能找到县里的各个领导。各个医疗器械销售公司都抱到了县里甚至市里领导的粗腿,结果呢,我靠,又把这件事给扯公平了,结果又把价给压下来了!这价互相压下来了,利润空间少了,就别想从中间---”
王晓帅点了点头,肖国雄看他悟了,就接着往下讲:“在改制出让的过程中,如果从财政上悄悄拨款,提出三百万,转到医院的帐上,然后悄悄地拿出价格低廉的器械填充,就少了以往定下来的招标投标过程!财政上转过去三百万,然后用实际价值一百万的医疗器械填充,这个里面,就有两百万的---利润了!”
这时王晓帅想起来了,肖国雄的老岳父,是财政局局长。
“陈将声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吗?”王晓帅闭了一下眼睛,沉思一下,提出一个问题。
肖国雄摇了摇头,“这个阶段,他在注意修高速公路招标的事情呢!哈哈,我也在时刻监控着他的动向呢!人家陈老板是做大买卖的!他,不操一两百万的心!”
王晓帅不置可否,肖国雄在白天县关系稳固,盘根错节,但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达不到的一面,例如,医疗卫生口,他没有权力去触动任何一方面。
王晓帅来这里权势不多,但是医疗卫生口这段时间县长江照龙批给他了,还是由他主管的。如果两人将自己的长处结合在一起,是可以做许多大事情的!
“那省城的收购方会不会认真审计呢?”王晓帅提出了又一个问题。
“收购方,省城的投资集团,他们要收购医院,其实要操心的是什么事情,你想一下?”肖国雄问道。
“是农村合作医疗,他们是想接手医院,好为以后的合作医疗定点机构打下基础!白天县大,一百七十万的农村人口,这个数不能小瞧呀!”王晓帅拍了拍脑门,“以后倒是一笔大生意啊!”
肖国雄大笑起来,指了指王晓帅的鼻子,“厉害!---帅哥啊,闷骚!实在是闷骚人啊!哈哈---我原以为,你要很正义地批评我一把,原来,你丝毫都不掩饰地要分这杯羹汤啊!”
王晓帅右手食指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下,“我的狗熊老弟啊!---原来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不沾一丝灰尘地在这势力场中拼杀,但现在看来,没钱就没有一切!---因为弄不到款子,下面的各个单位都开展不了工作;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没有票子,我现在还没有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在这里腰杆怎么能撑得起来?几乎是弹尽粮绝,四面楚歌了!”
肖国雄看王晓帅有了兴趣,乐滋滋地解释道,“对嘛,他们收购县里大的一个医院,肯定要瞄准医改后的医疗保险市场!所以在医院现有的固定资产审计上,他们只会走走过场的,不会很认真的,再说啦,以后审报定点合作医疗点,还是由我们来审批的,准确地说,由你主要审批的!假如说他们在收购时审计的苛刻了,那我们暗示他们,在以后审报合作医疗点的时候,我们也会对他们挑剔一些!哈哈,那他们就不会挑刺了!”肖国雄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了出来。
“嗯!他们在医院改制收购时,在固定资产审查上会吃一点亏,但是在以后合作医疗点后还会有钱赚,等于我们没有占他们的便宜!财政上掏出三百万,得到一百万的医疗器械,看上去我们白天县吃亏了,可是,他们收购后又把帐面上的三百万给我们拿了出来---我靠,咱们白天县的财政也没有吃亏!对吧!”王晓帅嘻嘻笑了起来。
“对对对,所以说嘛,白天县财政,和收购方,都没有吃亏!”肖国雄为王晓帅的理论赞叹不绝!“而且,出卖医疗器械的公司做出一笔生意,也没有吃亏!这样一运作呢,我们是凭空变魔术变出了一二百万,对吧!”
“我们这不算贪污吧?”王晓帅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肖国雄。
肖国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算贪污,怎么算是贪污呢?”
“噢!我们这不算受贿吧?”王晓帅又冷冷地问道。
“怎么算是受贿呢?”肖国雄又摇起了脑袋!
“我靠,那我们这算是什么呢?”王晓帅和肖国雄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我们这算是勤劳致富吧!”“我们这算是智力致富!”
王晓帅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感觉身体微微有些发热,心跳开始加速,“我想想,是,智力致富!有一个人上街买葱,他一问,卖一元五角一斤,于是,他用七角钱买了一斤葱叶,用八角钱买了一斤葱白!结果呢!他用一元五角成功地买了两斤葱!”
肖国雄也满面红光,抓抓脑袋:“对,有这种先例!有人上街吃饭,先要一碗鸡蛋面,然后他说不想吃鸡蛋面,就别**蛋面了,做上一碗肉丝面吧!当肉丝面吃完,老板要他付帐时,他说自己的肉丝面是用鸡蛋面换的,凭什么付钱?老板傻了,说是要鸡蛋面的钱,他又说,鸡蛋面自己没有吃,为什么付钱?结果分文未付吃了一碗面,嘿嘿!”
王晓帅揉了揉额头,猛喝一口嘉士伯,稳了一下神,“我想想,对了,还有一个家伙,在银行排队取钱,要取五千元。这个时候,后面有一个人,说是要存钱,要存五千元!队伍排得好长啊,他对后面的家伙说,那我们还等啥,你要存五千,我要取五千,你直接把五千给我不就成了吗?结果人家净赚五千!我靠!”
“智慧呀!这就是智慧!想不到王帅一点就透,我靠,十几年墨水没有白喝---你在学校就是学这个的?”肖国雄好奇地问道。
“滚!---这是狗屁智慧?医院要卖,我们在里面注水,这不是卖注水肉吗?靠,你这个杀猪肉贩世家出身的家伙,不要在我面前谈什么狗屁智慧!”王晓帅突然觉得一阵揪心的难受!
肖国雄嘿嘿嘿嘿无耻地笑了起来,“王帅!合作吧!我们一起合作吧!不要忘了,和我在一起玩,会到快乐老家的!”
肖国雄话里有话,快乐老家,那是上初中的一件事情,有一次,肖国雄悄悄地对他说,“有一个地方,那真是快乐老家呀!我带你去看!”王晓帅不明就里,跟着肖国雄到了学校后面一个破厂矿里,在一个机井房的外面,肖国雄悄悄地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小洞,王晓帅凑过去一看,看到了美丽的英语老师,没有穿衣服的女老师常馨芳!原来夏天热,她在机井房里洗澡,一时间,如同看到了下凡的天仙一样。那婀娜的身材,光洁的皮肤,让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未满十八岁的男人,看了一眼后都舍不得离开的。从此以后,肖国雄一看到常馨芳端着盆子,到后面无人的破厂子里去,就挤着眼睛暗示王晓帅,“快点儿去快乐老家!---好戏马上开始了!”
常馨芳可能没有想到,尖子生王晓帅曾经多次隔着砖墙的洞隙,偷看自己洗澡!
想到往事,王晓帅笑了起来,“说到老师,我想到了一个同学!---你还记得吗,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有个同学,名字叫焦珊珊---你有印象吗?后来你们联系过了吗?”
王晓帅想肖国雄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和女生打交道,焦珊珊肯定知道,但是肖国雄的脑袋却是象个拨浪鼓一样摇来摇去,“不认识!忘了!”
“唉,你怎么能忘了呢?焦珊珊,当时扎个马尾巴的女生,很可爱的!她在初中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突然不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的爸爸当时在蓝云县县委工作,后来又调到别的县,---对了,后来在白天县当过县委书记,又调到了苑龙市环保局当局长!咦?你怎么能不认识?焦长征以前当过白天县县委书呀!你没有接触过?你不知道和他女儿是初中同学?”
肖国雄嘻嘻笑着摇了摇头,“我靠!焦长征在白天县干县委书记的时候,我狗熊还是县里团委的一个科员,我没有机会认识呀!---你说的什么焦珊珊,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好好好!---哪天我和你到苑龙市了你见见,说不定见面后你会认识的!你这个笨蛋,当时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同学都忘了?”王晓帅摇了摇头,一种记忆力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窗外的雨已经滴滴嗒嗒地落下来,他看着铅一般的黑云,又回头看看一脸坏笑的肖国雄,他伸出手,拇指食指在一起搓着,完全是一个数钱的动作,“帅哥,老天有眼,让我们再次相遇,以后我们合作会弄到很多很多的这个东西!”
王晓帅哭笑不得,独自在心里说了一句,“我已经来这个鬼地方了,我不干这种事,我干什么事?”
两人双在屋里谋划了一会儿,商量得差不多,坐上车出去吃饭。
肖国雄,有三辆车,一辆是挂着县委牌照的,一辆是挂着公安牌照的,一辆,是自己的,挂着一般的普通牌号的越野吉普车。
“这辆车是你自己买的?二十几万?”王晓帅问道。
“我老爹给我买的!三十四万!”肖国雄得意地咧咧嘴。
“我靠,三十四万,那得杀多少猪啊!”王晓帅装糊涂,心里明白肖国雄初中毕业后就不上了,肯定贪污有不少的钱,要不然怎么买得了三辆车啊。
“帅哥,这件事情弄完之后,咱俩平分,你得的钱,买一辆这样的车,还用不完成,还够你再买一辆白色的POLO,听说那辆车是二奶车,咱们县里的二奶都喜欢开这种车!---当然,我们这种年龄,不用花钱!---我靠,以前市政协有个的老奶奶级的女人就想包我,我日,我再不济也不是那种打工的小白脸呀,我---我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嘛?”肖国雄忽然觉得委屈起来。
“你当然不是,你是一个有志青年!”王晓帅和他打着哈哈,不过肖国雄是怎么当上副秘书长的,倒是个谜!
王晓帅如果要问,肖国雄一定会说!
但是王晓帅坚决不问,因为他和肖国雄的关系,有着极其深厚的渊源。
现代人的三大感情支柱,一是学友,二是病友,三是狱友!
在初中时,王晓帅曾给肖国雄辅导功课,然后肖国雄和他并肩去砍看不惯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基础啊!对了,有一次在派出所关着,一个警察说可以私了,即不入档案,交点罚款就行。肖国雄让老爹出了个双份,要不然,王晓帅的档案上,会有这一笔不太光彩的历史。当然就不会通过组织部的审核!没有肖国雄,有王晓帅,但没有白天县的副县长!
这个世界上,不能相信别人!总是,总该找个人相信一下吧。
相信人会轻松,相信人会爽!会有一种身心愉悦,彻底放松的感觉!飘飘欲仙,欲醉欲死!
车里气氛极好,王晓帅觉得人一钻到车里,心与心的距离也拉近了。
“这件事的细节问题,你要考虑一下,最好是有个---”
“可行性分析报告!”
“咦---你还懂这个!”
“我靠!我一个秘书长,还不懂这个?”
“我日,我是说,你连字都写不对---你可不能让别人操刀,注意保密!”
“我靠,我让我老婆搞,她以前在营销公司做过文案策划,保证我们能全程顺利营运,细节处都弄清楚!我们一步一步操作就好!有的放矢,一二百万,如探囊取物!---当然,我们也可以不买一百万的设备,只买八十万?或只买六十万?或是弄个四十万的设备凑和一下?或是买点儿二手的,一二十万的?”
“我日!你可别过份呀,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开网吧!最少要买一百万的东西!做人,要有度!”
越野车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许多人买了它,也只是在都市光洁平滑的街道上驰骋,从来也不越什么野。但是,它和轿车相比,还是有威武霸道的气势!
肖国雄不停地鸣着喇叭,路上有些堵车。白天县的堵车,和大城市的堵车,意义是不一样的。
大城市的堵车,是车与车堵,而白天县的堵车,是汽车,货车,三轮车,农用车,拉货人力板车等一大坨杂乱的车辆互相堵截!
“狗熊,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王晓帅扭头问道。
“靠!这年头,老朋友见面,不是到酒吧洗浴中心这些风月场所里玩,难道还能到教堂里去?”肖国雄咧着嘴笑了笑,一脸的狰狞与下流。
“你来白天县的时间长,小心有人在酒吧或是舞厅给我们下绊!”王晓帅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开酒吧的公子,是个很有身份背景的人!---从我记事起,他的酒吧,公安人员从来没有去过---不,也去,嘿嘿,那是以消费者的身份去的!八小时之外嘛!”肖国雄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唉,不是说要你防公安、防下套,需要防的东西太多了,对了,白天县可是艾滋病的重灾区呀!省里每年给我们拨付的款项是一千六百万元!---那可不是治感冒的啊!你狗熊可不要占这个便宜!”王晓帅语气冰冷,想让这个小狗熊有所防范!
“没事没事,每次咱都采取措施嘛!避孕套,我只买最好的品牌!”
“不要轻信避孕套,你戴上一个避孕套,只意味着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去防范艾滋病病毒!”
“噢,这样啊!---那我以后戴上两个,这样就有百分之一百六十的机率了!哈哈,远远超过百分之百了!”
王晓帅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肖国雄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慎重一点也好!要不,我们‘自带酒水’好了---”
“自带酒水?”王晓帅弄不明白。
肖国雄拿起放在车旁边的手机,斜着眼睛看着,并用拇指翻动着,接着拨通一个记着“张含月”的号码,凑在耳边,嘻嘻笑了两声,等着对方接通。
没一会儿,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车厢里,王晓帅可以清晰地听道那女人亲热地问道:“呀!是肖老板呀,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你都把我这个当老师的忘了哟?---你现在在哪里?我正要脱衣服洗澡呢,你就直接来我这里吧!---你带有我房间的钥匙吗?”
肖国雄暧昧地笑着,看了一眼王晓帅,有些得意地说道:“小**,今晚你给我找两个干净的原封小妞,我和朋友一起乐乐!---你赶快去找,一会儿我到你那里去接她们!可能再过二三十分钟就到!”
说着挂了电话,车继续往着开着。
这条路是白天县通往苑龙市的,白天县是苑龙市下面最大的一个县,距离苑龙市也很近,一条笔直的公路,牛逼一点的车,四十来分钟就能开到,玩命地开,二三十分钟就到了。
“你打电话那个相好的,是哪里的?”王晓帅抽着烟,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是苑龙师范学校的一个老师,你知道,咱这个人啊,素质低,没啥文化,所以,我这辈子,就喜欢女老师!她可是本科毕业的,当我的情人,那真是优势互补啊!”肖国雄感慨道。
看着他脸上的馋相,王晓帅几乎想下车了,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苑龙市了,给焦长征打个电话,到他那里坐坐,不和这个狗熊缠在一起玩了!
“对了,咱们那个女英语老师,常馨芳,初中时的班主任,还是在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吗?”王晓帅想起了那个温柔美丽的女教师,真想回蓝云县的时候看看她。
“不了,不在蓝云县了!在白天县了!哈哈哈哈”肖国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她怎么到白天县了?”王晓帅觉得非常奇怪,调动工作是一件很麻烦,很艰难的事情。
“嘿嘿,当然,后来是我给她办的调动,调到白天县一高中教书,工资要比在蓝云县的时候高得多!”肖国雄嘴里嘿嘿笑个不停,活像一个二傻子,不,就是!
王晓帅觉得这里面有一些问题,肖国雄绝对不会因为偷看她洗澡而把她工作调到到白天县,白天县一高中,可能比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的工资高上百分之四十!
“你小子,开始学雷锋了?或是良心上的发现?你为什么把常老师的工资调到好地方?”王晓帅盯着肖国雄,好象看到了一个刚刚降临到地球上的奇异外星人!
肖国雄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嘻嘻笑了起来,“我---我上了她!我得对人家负责嘛!提高她的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是应该的!”
要不是在车里面,王晓帅差一点跳了起来,手指着肖国雄的鼻子,“你你你---你上了常老师?你---我日!”他把牙咬得格吱格吱的,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肖国雄摇了摇脑袋,“帅哥你别生气,这个这个嘛,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嘿嘿!---因为怕影响你的学业,这件事呢,我也就没叫上你!---有一次,我偷看她洗澡,觉得干看,实在是不过瘾啊!于是,我就闯了进去,后来,该发生的就发生了,不过,我真的不是强迫她的!”
“常老师她---半推半就?”
“嗯,我想想,不不不,不能这样说,准确地说,是三分推,七分就!嘿嘿,后来,就成了俺的情人。”
这时王晓帅才想起来,常馨芳后来经常给肖国雄辅导功课,他原以为是肖国雄的老爹求着常老师多加关照呢,原来如此!顿时妒意如火,抽出一根烟独自点燃吸了起来,人生真是奇怪!自己看到了常老师洗澡,更加努力地学习了,想用优异的成绩得到常老师的爱慕;肖国雄看到常老师洗澡,闯了进去,直接了当地得到了常老师的爱慕!这什么事啊?
他嘴里夹着烟,瞥了肖国雄一眼,“伙计,刚才你说要去找两个原封的妞,我还真想下车呢!---现在看来,我得参与!”
“呃?”肖国雄扭头翻了他一眼,“唐僧,你悟了?”
“是啊!老子悟了!---我这个高校多年埋头苦读的家伙,结果却没染指风月,那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王晓帅摇下车窗玻璃,狠狠地将烟蒂抛了出去。
肖国雄爆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跟我混,有肉吃!”
王晓帅盯着前方,夜色已经浓了,道路上,看到蹬着自行车的近村农夫们再往家赶着,有人拉着沉重的货车,背负一车麦秸,往前面走着。
车灯的光柱里,一条狗,在过公路时突然停了下来,怔了半秒,忽地转身钻到了路边的庄稼地里。
“狗真***机灵,兔子不行!”肖国雄笑着,“有一个晚上,我开车往前走,它跑啊跑啊的,后来跑得累了,瘫道在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下了车,将那个野兔提到了车上,后来找到一个饭店里,让他们给我炖得香喷喷的,吃了,我靠,好香啊,野兔,无污染,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啊,哈哈!”
“其实我在想,我们也象是车灯光柱前面的兔子,一个劲儿地朝前面跑着奔着,一直跑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为止!”王晓叹了一口气。
“是呀!当官好可怜啊!---就拿我说吧,政府副秘书长,靠!听着官倒是不小,可是,我们白天县的政府副秘书长,一个有十二个!池子就那么大,提着筷子来捞肉吃的人多了!能有多大的油水啊,你说?”肖国雄摇了摇头,只啧舌,一个劲儿地诉苦:“以前人们常说,秘书不带长,放屁也不响!现在老子可带了个长,但是,前面加个‘副’字,这个‘副’字一加,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权力越来越小,几乎成了个通讯员了!---说真的,我倒是真想下去当个局长,或是到哪个乡当个书记,封疆大吏,那才真叫牛逼,手里有财政权,人事权!那真叫一个爽啊!”
王晓帅知道,秘书长相当于大管家,负责上下级的交流沟通,秘书长对一把手直接负责,如果某项公务活动领导不能参加,秘书长可以代表领导参加,权势倒是有的!但是,副秘书长要差上很多,在副秘书长很多的情况,实际权力就小得更多。
“狗熊,我们不幸啊!前世不修行,今生当副职!”王晓帅叹了一口气。
肖国雄点了点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说啥也得把这个副字去掉!”
“对,宁可到下面哪个局里当个局长,或是乡镇的书记,也是很有实权的!我们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真尴尬啊!”王晓帅摇了摇头,闭上嘴巴没有说别的了!
而他们的车,却不停地往前赶着,车轮与路面摩擦着,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虽然入秋,但是温暖若春夜。
其实每个人当官,都可以成为包拯和海瑞,但如果有一个好朋友是西门庆,那他自己多半也差不多了!
苑龙市师范学校,年轻的音乐教师张含月穿上了衣服,本来她都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了,但是肖国雄的电话又把她弄醒了。
白天她带领几个女生排练节目,演《蒙古人》、《青藏高原》,不停地示范教演有些动作,还指挥她们排练,所以晚上有些累了。
但是一看到电话号码是肖国雄的,就感觉十分开心。肖国雄,肖副秘书长呃,人称政府机关的西门大官人,白白净净,身材高材。---虽然人没什么文化。
张含月以为肖国雄要来折腾自己,心里乐了。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凑到了耳边,另一只手轻轻梳弄着头发,后悔这几天忘了换一个时尚的,刚流行的发型。
开始听肖国雄说,和非常要好的一个朋友一起过来,张含月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记得肖国雄说过,他有个朋友是华清大学的博士生,现在挂职到白天县当副县长。人长得帅,又是单身,说过要介绍给张含月当朋友的。-谁知道,肖国雄是想要两朵干净的小花朵!一朵自已要,另一朵送给他的那个哥们儿,张含月暗生妒意,不过也按照肖国雄的安排做。
苑龙市师范学校,以幼儿师范为主,学校里面女生占了一大部分的比例,女孩子个个年轻活泼,争奇斗妍!这些年来,师范学校不再包分配了,因为学生们勤学上进的心就淡了,女孩们虚荣,互相攀比,渐渐的不再象女学生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校外的发廊、歌舞厅、酒吧和这些女孩们联系,介绍她们和好色的男人们交易。
张含月是这里的音乐老师,其实她自己也兼职卖卖自己,和社会上的款歌官爷有染,但学校里面的女生都喜欢她,所以,她有时候也帮着一些女生介绍一些业务。她认识不少的达官贵人,商界精英,个个出手阔绌,又有绅士风度,她觉得将女孩们介绍给他们,比那些女孩独自出去廉价卖给小混混们要强得多!
肖国雄要两个清纯的,张含月想了一下,倒是有两个女孩没有谈过朋友,也没有到外面的歌舞厅鬼混过,而且比较听她的话。因为这两个女孩家境不太好,张含月暗中表示过,只要她们愿意,张含月可以帮她俩认识一下有权势的人,这样对她们毕业后安置工作会有好处的。
张含月脱下睡衣,换上衣服,穿上鞋子,开开门,走出学校里的教师宿舍楼,打上手电,朝后面的女生宿舍走去。
她先来到女生宿舍楼一楼,找到了109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叫了两声:“秦蕾蕾,秦蕾蕾”屋里本来是叽叽喳喳的,一听到张含月的叫声,反而静了下来。
“你们都别装着睡着了,谁都知道你们不到一两点钟是不睡的!”张含月笑着在外面训了一声。
屋里的女孩格格格格笑了,一个女孩跳下床开了开门,张含月没有开灯,摸到了秦蕾蕾的床前面,小声凑在她耳边说道:“蕾蕾,前些天我说过的那位帅哥要来玩玩,赶快起来吧!”
秦蕾蕾一听,脸有些红,“嗯,好的,我就起来!”说着连忙摸索着去找内衣和内裤,张含月坐在床边摸了一下,手伸进被子里在她腿上拧了一把,笑道:“呀!你不穿睡衣睡呀!呵呵,没羞!”
秦蕾蕾呵呵笑了两声,穿好衣服,小声说道:“呀!宿舍里断电,我想找个好看了衣服换上!”
“没关系,随便找一件就行了,人家是看你,又不是看衣服!---再说啦,你穿哪套衣服都好看!明天或许他还会给你买套新的时尚衣服呢!”
张含月拉着秦蕾蕾出了宿舍,然后让她站着,自己又跑到三楼,叫出了另一名女孩李媛。
宿舍区一到晚上十点半准时断电,以防女孩们通宵玩电脑听音乐。
张含月在前面打着手电,秦蕾蕾和李媛拉着手,在后面跟着张含月到了她的宿舍里。秦蕾蕾和李嫒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以前并不认识,现在彼此都知道对方今晚要出卖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
张含月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了她们两个,灯光下两个女孩的脸色绯红诱人。张含月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肖国雄,真便宜他了!清纯可人,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我挑选好了,送给你品尝!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两个女孩接过巧克力,慢慢地剥着填到了嘴里,头低着谁也不说话。
“第一次,有些紧张,是不是?”张含月坐在了沙发上,柔声问道。
两个女孩一个点了一下头,一个“嗯”了一声,另一个没有说话,舔了一下嘴唇。
张含月又给肖国雄拨了一个电话:“死人!两个小妹妹都在等着你们呢!怎么还没有到?”
肖国雄和王晓帅已经吃完饭,坐在了车上,马上就要进入苑龙市郊了,肖国雄咳嗽起来,把电话递给了王晓帅。
王晓帅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呀!是张老师吗?我是他的朋友,这么晚还麻烦你,让你费心了!我们已经到苑龙市郊区了,很快就会到的!”
张含月一听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肖国雄的铁哥们儿。既然如此,自己和肖国雄是什么关系他肯定知道了。
于是也就大大方方地说:“呵呵,没关系,时间还早,夏天嘛,本来也睡得晚!我在这里等你们,不用慌,慢慢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嗯,一会儿见啦!”
张含月轻轻咬了咬嘴唇,前些日子,肖国雄对她说过,以后找这个铁哥们儿一块儿约她出去玩,说这个哥们儿前途无量,认识他,后半辈子不用奋斗了!难道说的铁哥们儿是这个?一会儿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前途无量的哥们是什么样子的,难道有三头六臂?
张含月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到电话里的男人就要出现,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连忙跑到卧室的化妆台前面,想了一下,招乎外面的两个女生说道:“宿舍里热,都又出汗了吧,你们两个到卫生间冲洗一下!---还有啦,身上要喷点香水!化个淡妆,卫生间里什么都有!”
秦蕾蕾拉着李嫒的手走到了卫生间,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脱掉衣服,走进浴缸里。卫生间很大,里面新装了一个很大的浴缸。教师宿舍楼,按规定,单身教师只能要一个一室一厅的,或者是三个人共用一个三室一厅的。如果一个人要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要多交二百四十元钱!但是张含月不缺钱,独自要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因为肖国雄常来,如果她和别的老师合用三室一厅的房子,不太合适。
张含月补了补妆,既然是夜晚,她做了一个浓妆,她想起来,前段时间,肖国雄说这位副县长,很年轻很英俊,还是高校的博士生。肖国雄说是以前的老同学,只是初到官场,肖国雄怕别人知道他们有着深厚的渊源,所以没有告诉那位副县长。今晚他们既然能一起出来玩,看来肖国雄给他点透了!
在衣柜的镜子前面照了照,很不错,套妆晚礼服,齐耳短发,淡蓝色的眼影,很有味道的一位知性美女!
张含月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位博士副县长,肯定会眼前一亮的,也会喜欢上这位能歌善舞的师范女教师,唉,可惜自己让肖国雄糟蹋了!要不然,就挑逗他,拒绝他,再挑逗他,再拒绝他,直到他要提出来娶自己,然后才能让他得到他!混帐王八蛋的肖国雄,把自己一生给毁了!---唉,可是没有肖国雄,自己能见到这位博士副县长吗?
算了算了,不想太多!总之是萍聚,有聚就是缘,人生苦短,相识就有欢乐,只要和他在结识一段时间,我张含月也满足了。
身材凸凹有致,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不信他这个副县长能不记得这个尤物?能不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影子?时常相聚,和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张含月在镜子前面转了转身,如同《七个小矮人》里面的恶毒皇后一样轻身的问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美?”
两个女生在卫生间里格格地笑着,张含月的心也年轻活泼起来,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两个女生正在卫生间里的浴盆中,听到门推开的声音,惊愕地扭头看去,原来是张老师走了进来!---没有穿衣服的张老师肤白貌美,黑发如瀑,两个女孩,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张老师!
她俩有些吃惊,有些嫉妒,面前的张老师,如同是从仙界飘下来了神女,全身如玉如瓷,两人都在想张老师是怎么保养的!
两个女生呆住了,屏住了呼吸,慢慢地才回过神来,“张老师,你真美!”“张老师---你好漂亮呀!”
张含月心里有些得意,连十七八岁的女孩都能看得入迷,那位年轻的博士副县长,还不会被吸引吗?
她微笑着走了过去,也踩进了浴盆中。
蓝黑色的夜空下,一片宁静。肖国雄的车开到了宿舍楼前面,熄灯停下了。两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张含月的房间走了进去。
王晓帅要按门铃,肖国雄摆了摆手,掏出腰带上的钥匙,轻轻地拧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倒是吃惊了,客厅卧室里的灯亮着,却没有见一个人。这时倒是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了阵阵笑声,肖国雄朝卫生间走去,王晓帅跟在旁边,门刹那间推开时,看到了里面的三个女人!
“啊---”三声尖利的声音几乎同时传了出来。张含月忽然想到已经是深夜了,教师们都睡了,于是连忙合上嘴巴,左手右手同时按到了秦蕾蕾和李嫒的嘴巴上面。“丫头们,别大叫了,小心把人们都吵醒啊!”
王晓帅笑了一下,拉了一下肖国雄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墙贴着的男影星大幅照片。
张含月在卫生间里,脸上有些发烧,没想到了心里倾慕的人见面,会是这个样子的!
王晓帅坐在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随意地调着频道,嘴里还冲着卫生间吆喝了一声:“三朵出水芙蓉,出来和我们见个面吧?”
里面的秦蕾蕾和李嫒连忙从浴盆中跳了出来,穿上了衣服,红蛋儿红扑扑的,都不想第一个出来:她推着让她先出去,她却推着让她走在前面!
唯独张含月没了办法,她是在卧室的试衣镜前面脱下了衣服,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身上的内衣,套裙,还都在卧室里呢!
她让两个女生到卧室里给她拿过来,可是两个女生很是羞涩,谁也不肯先走出去。张含月趁她们两个不注意,猛一拉开门,用力的推了一把,将两个女孩都推了出去。
两个女孩突然被推了出去,看到了客厅里的王晓帅和肖国雄,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经走了出来,紧紧地拉着手,低着头不知所措。
“张老师介绍的,肯定没事!放心!”肖国雄对王晓说低声说了一句。站走身拉过李嫒,将秦蕾蕾推到了王晓帅前面。
“叔叔好!”“叔叔好!”
“靠!我们像是叔叔吗?”王晓帅有些郁闷!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问自己叫叔叔,还真让人心里产生一些沧桑感的!
“就是!我不至于是大叔级的吧!”肖国雄也觉得有些老了。
张含月在卫生间里出不来了,觉得和博士副县长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裹着浴袍的!---以后混熟了,穿什么或是什么也不穿,那是另一回事,过程是很重要的,过程也是享受的一部分!
总之是出不来,张含月没有办法,只好擦干身子,拿起电吹风在卧室里吹着头发,刚才在浴盆里折腾,妆都掉了,幸好卫生间里还有一套,她光着身子坐在里面精心地画着晚妆,倒不那么着急了。
她喜欢在冼过澡之后,身上仅着披着很少的物件坐在梳妆镜前细心梳妆打扮,在镜子里,详细地欣赏自已,她喜欢慢慢地梳头,把头发挽成不同的式样,她通常通过对自已的欣赏来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由于刚才在卫生间里热气熏蒸的原因,她两颊潮红欲滴,唇上那天然的嫣红比得过最昂贵的口红,晶莹洁白的牙齿在微笑半启的两片红唇间时隐时现,象嘴里含着一串玉珠子。她身材高挑,但一点也不显瘦,简直是按照标准雕塑一般。
王晓帅在外面欣赏着秦蕾蕾,她虽然年纪小,但是骨子里透出一阵媚媚的气质,脸蛋圆圆的,细长的眉毛如同一弯新月,轻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在红润的嘴唇映唇下,更显得可爱!
王晓帅推开了秦蕾蕾,叹了一口气。
张含月让李嫒拿过衣服穿上,梳理好头发,戴上喜欢的项链,深呼吸两下,让心情平情了一些,然后款款有型地走了出来,站到客厅里,轻声说了一句:“你好!”
王晓帅笑了一下,朝张含月伸出手,“冷落大美女了,真抱歉!”,握着张含月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暗想这个老师如此娇艳,真得象初中时的班主任,英语教师常馨芳。什么时候让肖国雄把常馨芳领过来比一下,看看哪个漂亮---对了,常馨芳现在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十来年了!
张含月打破了眼前的平静和礼貌,“时间还早,我们先到迪厅里玩好不好?蕾蕾和李嫒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校里,很少出去放松过!学校里一过十二点就要锁上所有的门,去找人开门也挺麻烦的!---要出去玩,现在就得走了!”
肖国雄的车,停在了操场上面,学校里一片静寂,三女二男,如同月光下的狼和狐狸,悄声来到了车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都套上安全带噢!”肖国雄扭头朝他们说道,又突然爆笑一声。
“神经病!笑什么?”张含月骂了一句。
肖国雄强忍着笑,给他们讲道:“前些天,我开车从县一高中门前过,有个女孩在等出租车,我看那女孩长得挺漂亮,我就想泡泡试试。我车停下来,问她,小妹妹,你到哪里呢?那女孩说,我到汽车站。我就说,我刚好也是到汽车站的,捎你去吧?谁知道,那女孩还真点了点头,同意了!我靠!”
“那你后来就把人家弄到车上?”张含月讥讽的眼光看着肖国雄。
“你听我往下讲嘛---那个女中学生点了点头,我心里大喜,打开车门,让她坐在我旁边---”肖国雄舔了舔嘴唇,一脸的馋样,“当时我真是心潮汹?呀,我想,我车开慢一点,慢慢聊聊,以后再约约她,给她买MP3、MP4,不信挂不上她,这一想啊,我说话说错了,靠!”
“你说你结婚了?”张含月猜测着。
“不不不,我说---等等,我把安全套带上!---靠,我本来想说的是,把安全带套上!我靠---那女孩一听,一琢摩,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靠,那小妞真漂亮啊!可惜了!”说着肖国雄轻轻地举起手,抽了自己的一个耳光!
车内另几个人笑得前俯后仰,一种暧昧的气昧洋溢在车内空间里。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呀?”李嫒娇声问肖国雄。
“怡红院,翠香楼!”肖国雄嘻皮笑脸地答道。
李嫒拉过来秦蕾蕾,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他是不是去接快要下夜班的妈妈?”
接着两个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肖国雄的车,停在了苑龙市内的一家酒吧前面。豪华气派,咖啡色的大理石门楣上面镶着几个血红色大字:桃花园,温柔乡。彩门上镌刻着巨幅标语:热烈欢迎各位领导老板莅临视察指导。
王晓帅抬起头看看霓虹灯上的字“正义与良知”,不由的愣了一下,停下来伸手指了指招牌上的字,想张嘴问肖国雄,话还没有说出来,肖国雄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猜到他心中的疑问,摆了摆手,嘿嘿笑着回答道:“这是酒吧的名字,以前老板想了很多名字,什么夜玫瑰呀,俏佳人呀,都他马的和别的酒吧的名字撞车。我日,于是有诗人起了个名字,叫‘正义与良知’,这个名字有个性,倒是没有别的酒吧起这个名。老板喜欢有个性的事物,很喜欢这个名字---”
王晓帅咬了咬牙,啧了两声,“名字起得真好!”,低头和肖国雄一起走进了进去。
“正义与良知”酒吧,在外面看上去不算太显眼,里面却是极为豪奢。天花板上悬着奇异的水晶吊灯,地面上全是实木地板,而走廊上铺着猩红色的绒地毯,四壁全是燃着火苗的壁灯。
一进去,便看到了一个工地上的宣传画,画面上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上面的标语是“不戴安全帽,不准入工地!”
秦蕾蕾和李嫒看了一眼宣传画,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捂着嘴吃吃一笑,张含月也看到了,下意识地捏了一下提包,里面装着一包“安全帽”。
王晓帅和肖国雄掏出墨镜戴上了,虽然外形很酷,但是酒吧太昏暗了,这墨镜一戴,上楼梯时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秦蕾蕾扶了一把王晓帅,李嫒拉着肖国雄的手,“咚咚咚咚”走上了楼梯。
上面是另外一个世界,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灯不停地闪烁着,短发的女服务生连忙走了过来,短裤下面雪白的大腿吸引着人的视线,因为见多识广,她一看就知道王晓帅和肖国雄的身份,连忙问好,领着他们朝另一处更隐蔽的场所走去。
在一处包厢坐了下来,肖国雄站起身在王晓帅耳边说道,“我去找一下咱白天县国资委主任苏凤池---这是自己人,和我私交甚好!放心!他知道咱俩有交情也好!”看来肖国雄和苏凤池当属一个圈子里的。
“要多长时间?---他家远吗?”王晓帅愕然,“这都几点了?”亮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都十二点四十了!
肖国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到家里找,他就在这里!每个周未他都在三楼迪厅里蹦,雷打不动!”
“我靠,---苏主任今年52了吧?他还下迪厅?”王晓帅不相信,“他活腻了?他急着投胎?”。
“切!52?球!档案年龄改过了,我估计都60了!”肖国雄哼了一声,略带鄙视!
王晓帅知道,若是工厂的职工,出力流汗,薪水微薄,苦不堪言,那可是盼着早一天退休,但是一到领导宝座上,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许多人却是舍不得退休的,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五千年!五万年!
有的是以前就谎报年龄,有的是托人找关系,把年龄一改再改,这是常见的现象。
本来以为苏主任52岁还泡迪厅,心里都有些吃惊了,肖国雄说他居然是快60岁的人,这下更加惊奇,于是站起身要和肖国雄一起去找苏主任。
朝五楼的迪厅走去,王迪厅设在五楼,那是因为逛迪厅的多是精力旺盛的人,不在乎跑到五楼上去。五楼里弥漫着千奇百怪的声音,象野狼的嚎叫,象怨妇的怒骂,象各种金属互相撞击着,并且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惊雷。
在电光火石般的灯光下,看到墙上有骷髅,有?女,有精灵和战士的图象,也有雷锋日记。
肖国雄和他站在入口处,朝里面寻找着,不多时,看到一个中老年人,穿着浅灰色的马夹,下身穿着牛仔裤,如同老猿出山一样,蹦跳着,扭动着。
王晓帅喊了一声,但是喊声淹没在重金属乐里面,肖国雄径直走了过去,拍了拍正在抽动着的苏凤池,然后冲他点了点头,做了个请过去一下的手势,苏凤池扭头一看,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王晓帅,呵呵一笑,然后静止下来,朝着王晓帅走了过来。
王晓帅忙伸出手,握着了走过来的苏凤池的手。他头上有了不少的银发,但儒雅的举止里透着一股活力,在他那刻满纹沟的脸上,洋溢着乐观的笑容,从止显得彬彬有礼。
“唉呀呀,没想到,是王老板过来了!---国雄咋不早说一声呀,来苑龙市了,我算是地主,说啥也得赏脸吃个饭呀!”苏凤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副县长,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上级,跑到苑龙市来找自己,也算是个面子。
苏凤池是白天县国资委主任,但是,县里的领导,家都在市里住!
这是因为,县领导有那个实力,也是有实际原因的:这帮子人,今天在白天县当领导,或许过两三年调到蓝云县了,或是湍内县,或是平镇县,所以把家安在哪一个县城里,其实很费事的。所以说,在市里安家较为科学!
这个就象各乡镇的领导,总把家安置在县里一样,因为这几年在陶营镇干,或许过几年到罗岭乡干,再过几年,又转到了汲元乡干,所以家安置在县城里合理一些。
当然,经济上宽裕,又有公车,所以,家居所在地,就总是设在工作所在地的上一级地域安置,这不难理解。
因为王晓帅没有成家,所以就住在白天县宾馆里面,而县里其他的领导,家几乎全在苑龙市。
肖国雄,县里也有家,市里也有家,这样便于他---处理某些事情方便一些。当老婆在苑龙市住时,他晚上常在县里住;而当老婆跑到白天县时,他常常因为“工作需要”又跑到苑龙市去住。
“苏主任,其实,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所以就没到你那里讨饭吃!你平时也够忙够累的,县里的那些国有企业,个个嚷着缺钱,平时若非苏兄内外斡旋,雪中送炭,白天县经济哪能撑下去呀!”王晓帅笑嘻嘻的夸着苏凤池。
“苏主任真是龙马精神呀!---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王晓帅又啧啧称赞,“我到你的年龄,别说能来迪厅,能有力气跳个交谊舞,我都满足了!”
王晓帅恭维着,觉得自己很是厚颜无耻。颂歌盈耳,让苏凤池心情舒畅,双眉扬起,连忙摆手大笑,谦虚起来:“哈哈,我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尽管是在迪厅入口处,音乐声还是将他们团团包围,说话还是费力气,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主任,我们去下面包厢谈吧!”
“好好好,走走走!王老板请!”苏主任也是一脸的媚笑。
王晓帅也觉得说苏主任不合适,连忙改了口风,笑着说道:“苏老板请!”
包厢里,张含月正打开提包,拿出一个小塑料包,拆开一个取出里面的东西,用一个手指示范着,秦蕾蕾和李嫒头凑了过去,听老师给她们讲解着什么,一看到三个男人走了进去,连忙放到了里面,互相吐了吐舌头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苏主任眼睛一亮,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咽了一下口水!“这三位美女是---?”
肖国雄脸上滑过一丝奸笑,想了一下,真诚地说道:“表妹!嘿,都是俺表妹!”,指着她们介绍道:“这个是大表妹、这个是二表妹、这个是---”
“肯定是三表妹了!”苏主任抢着说道,脸上带着惊讶,“你表妹真多?上次我在白天县九里河边钓鱼,遇到的你和一个女孩一起,你也说是表妹?这个这个,你给亲戚家说一声,子女多了,不容易脱贫致富啊!”
“您批评的是!”王晓帅呵呵点了点头,“肖老板的上一辈人,计划生育工作没有搞好,弄得表妹太多了!”
肖国雄红着脸,嘿嘿笑了起来,解释道:“他们老一辈人,呵,多子多福观念比较严重!---嘿嘿嘿嘿”
苏主任点了点头,连忙摆手,“不要抱怨嘛!哈哈,我是上一辈人了,我理解,不批评他们!哈哈---服务生呢?”他熟练地按了一下屋里的一个按钮,很快进来一个穿着欧式女仆装的女孩走了进来。“今晚的帐我买单,看两位老板来点什么?”
王晓帅点了最便宜的百威啤酒,肖国雄给几个“表妹”点了一些时鲜甜点,苏主任要了一份麦斯威尔咖啡。
“几位美女还要点什么呢?”苏主任瞪着亮闪闪的眼睛问张含月,李嫒正要说,秦蕾蕾轻轻拉她一下,张含月笑了一笑,甜甜地说道,“几位老板谈公务,我们到外面跳舞,一会儿了需要别的我们自己去取!好吧?”
因为她看王晓帅微皱眉头在思索,知道有要事相商,所以没点酒品,拉着两个女孩去外面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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