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瑟西定睛一瞧,眸子瞪圆,倏地抬起头来,“这、这是荷莉?”
随着她这声极度震惊的声音,娇躯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可能?荷莉这是得了什么病,这不是icu吗?”闵瑟西大惊失色的瞪着手机上的视频,再看看紧绷着脸色的男主人,“既然荷莉病的严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去医院探病?”
很显然,刚刚没有仔细听对方说是与icu连线。
还让池助理给他们打电话叫来家里!
这都什么时候了!
主位上,男人双眼静静的盯着餐桌上的菜肴,眉头紧蹙,看不透他的思绪。
闵瑟西只是与荷莉来往密切,却对这个男人没太接触。
荷莉也几乎没在她面前提及过老公,甚至连宝贝儿子都不过是三言两语的掠过她那淡淡的眉梢。
她是个女强人,这些,认识她的人都了解。
顾西辞也跟着站起身,看了眼不说话的傅雪鸿,“算了!我没胃口吃什么接风宴,瑟西,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荷莉吧。依我看,荷莉大概也很想见你。”
“嗯。”
“老板前天住进了icu,情况好转以前,医生禁止任何人探视,包括家属。”池助理说。
“她已经这样了,但接待你们也是她的意思。”傅雪鸿忽然说。
“闭嘴吧!”
虽然这个男人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很清楚意识到,别人说他有问题,这时他会坦然搪塞过去,可是搪塞得极其没水平。
这样的谈话,令人非常不舒服。
闵瑟西冷情眸光微定,愤然瞪向傅雪鸿,“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荷莉病的这样严重?”
他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射出两道寒光,“你知道又能怎样?骨髓纤维化晚期,除了躺在病床上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抢救,再抢救,全身插满管子,……还能怎样?”
“骨髓纤维化……晚期?”
傅雪鸿痛苦的闭了闭眼。
这几个字,可以说早已刻入她的心窝!
当年,秦寅就是以他母亲得了这个病,所以对她一夜变脸。
为了救赎他的母亲,而对她却没了半点怜悯。
难道说这个男人也对荷莉失去了兴致,所以,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待他们在家宴席?
短短几秒之间,她脸上的吃惊已如风云变幻,转为怒不可揭!
“走!西辞,我们去医院!”闵瑟西把手机还给池助理,恢复了她一惯在外面前的冷漠,“池助理,告诉我,荷莉入住哪家医院?”
池助理回头看了看男主人,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在玛丽医院血液科住院部……”
“你前面带路!随我们一同去医院!”
闵瑟西恢复了领导者的强大气场,边朝外面走,冷声吩咐。
拗不过她这般架势,池助理只好快步跟着走出洋房,上了一辆轿车,行驶在他们的宾利前面带路。
宾利调了个头,缓缓驶向庭院大门,坐在后车座上,闵瑟西侧头望向那栋奢华的宅子,黄昏的光线照射在别墅的各个玻璃窗上,无意间,她瞥见了某个窗户边沿立着个小孩身影。
那是星星吧!
那只小小又孤单的身影就站在玻璃窗前。
静静的望着离去的他们……
不知为何,闵瑟西忽然鼻子忽地一酸,眼睛模糊。
他们双方皆是隔窗而望。
闵瑟西从未亲眼见到过星星,只听荷莉说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这样的心情之下见到孤零零的小身影,使得闵瑟西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嘴,任凭汹涌的泪水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