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辰踏入到殿内的时候,宁致远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就听到宋北辰说,“皇上,东西我带回来了。”
宁致远停下笔,望着他的脸,许是奔波的缘故,他脸上带着些微的汗珠,淌在脸上泛着晶莹的光泽,“什么东西”
问话的当口,宋北辰一惊到了宁致远的案前,将手中用神色的布匹包着的东西放到宁致远眼前。
刚刚来的功夫,他趁着时间将里面的东西大致扫了一眼,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具体的数字和详细的还没有时间看完。
宋北辰道,“是柳府近几年来的开支和收入,其中有许多收入都是经过不明来源入驻的,我想,这大概能作为十分重要的证据,可以定了柳中书的罪名。”
闻言,宁致远眉心紧皱,将布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是一本账本,装订成册,保存完好。他打开来翻了翻,里面的每一笔进账和出账都写的十分详细。那些官员联合给柳家人送了什么,一笔一笔的十分清晰明了。
这惊人的数字,简直可以堪比国库里面的东西,宁致远一阵气恼,狠狠的将账本摔到桌上,“柳中书啊柳中书,枉费父皇对他一番信任,竟然趁着父皇不注意时,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贪污受贿的事情,从承明开国开始,就是最禁忌的事件。以往不管是谁,胆敢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将账本收回到黑布中,宁致远点点头,“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些东西去核实一遍,最好找到两份证据,才能让柳中书那个老狐狸无从辩驳。”
“两份证据”宋北辰疑问道,“还不知道这份证据是从哪里来的,你让我去哪里找两份证据。”
刚刚的账本上面的明细那么清晰,就连出账的十分清楚,想必是柳家的人留下的一份底。只要能找到里面任何一个官员给柳家进贡的账本,那柳家的人在没有任何借口能够反驳。
宁致远摇摇头,怎么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宋北辰突然就糊涂了。
见他面露失望的摇头,宋北辰的眉心紧拧,瞪了眼宁致远,突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摆摆手,扬声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已经让秦尧去做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也是顺便的事情。”
宁致远点点头,“等到证据收集完了,就开三堂会审,朕亲自去旁听。”
三堂会审啊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到时候,他去主审,亲眼看着柳家的人一步步走向灭亡。
想想,就觉得心中有些小激动呢。宋北辰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这个倒是可以有。但是”
他皱了皱眉,盯着宁致远道,“后宫之中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得尽快解决了。”
后宫的事情宋北辰这么突然提醒他,估计是以为他忘了这件事情了。可是,这件事情他记忆深刻,怎么可能会忘记。
“解决什么,朕对那些女人有没有特别的兴趣,只要思云好好的,那一切都足够了。”
如今后宫之中的女人都安分守己,有些也被他之间遣送回原本来的府邸了。出了那么柳美人还在宫中外,其他的人基本都已经回去了。
更何况,他是派人去给那些女子证明清白了的。可想她们也能得个好姻缘,如今他还真没觉得后宫有什么事情要率先解决的。
宋北辰顿时有些无语凝噎,“真不知该说你是幼稚,还是该说你十分明事理。”
宁致远回道,“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宁致远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咽下心中一口浊气,冷哼道,“告辞。”
说话的语气就不怎么和善,离开的背影更是如此。就他离开的姿势,都能发觉他是带着盛怒离开的。宁致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这宋北辰,竟然如此的幼稚。
正想着,若谷从外面缓缓的踏入进来,在案前叩首道,“皇上,那些去京兆尹府喊冤的官员该如何处置”
喊冤他们竟然还敢去喊冤简直是找死,等哪天柳中书要受刑的时候,也该一同收拾了他们才好。想到柳中书,宁致远便想到了一连串的事情。
他嘴角微勾,“将他们和柳中书关押到一起去。”
他倒是要看看,柳中书还能掀起什么大波浪。既然他想要闹腾,那就把所有的角色都给他凑到一块儿去,看他怎么闹腾。
若谷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并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
宁致远又道,“对了,安温之有没有什么动静”
说道安温之,若谷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皇上,安温之的确是病了,躺在床榻之上一卧不起。”
真的病了
宁致远嘴角微勾,怎么这么巧,他还以为所有人都在装病抗议呢。没想到安温之倒是真的病了,还一病不起。难不成虚怀是在床榻前照料,所以也跟着没来上早朝,“那虚怀呢,虚怀如何了”
说道虚怀,若谷正想要告诉宁致远那个奇怪的地方。
“回皇上,属下在安府里面转了几圈,找了许多地方,但是虚怀似乎没有任何消息,而且,最近似乎也有几天联络不上虚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联络不上宁致远眉心微皱,怎么会联络不上。都是在安府的人,况且昨天还来上朝了的人,怎么就突然之间失去了消息。
会不会宁致远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安温之真的和柳中书密谋什么,却被虚怀得知了,然后他们打算对虚怀下狠手。
想到这个可能,宁致远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再去查,不能让虚怀遇险了却无人营救。”
若谷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去吧,”
若谷快速的离开了大殿之中,宁致远望着外面已经完全沉下来的夜色,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烦闷。他便起身出了殿内,犹记得掖幽庭的大榕树,似乎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地方。每次到了那里,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变得澄净许多。
望着高高挂在天空的圆月,他思绪飘了老远。
“现在这个情况下,父皇会怎么做呢。”
父皇这一生十分的幸运,却也十分的不幸。不幸在他从小就身患隐疾,失去了最疼爱的母妃,导致身上的隐疾越积越深,最终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幸运的是,那些因为他生病而忽略了他存在的人,竟然遗忘了她这个孱弱的皇子。最后他坐收了渔翁之利。却在这皇位上苦苦挣扎,就连心爱的女人都没能保住。
若是到了他这个情况来,父皇估计不会舍弃手中的一切吧,或者说,他想要舍弃,却发现没有可以托付的人,才只能一步步的坚持到如今的地步。
可是,其实他并不是个忠心的人,否则,为什么会在后宫之中生育了这么多的子嗣,还在宫外生育了顾惊风。青梅竹马已经失去,从此他爱的人都像她。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宁致远突然有些迷惘,到底该责备还是该夸赞了。
正想着,突然远处榕树旁有个绿色身影一闪而过,他望着那抹绿色的身影,突然之间觉得那个身影怎么与思云有几分相似。想着,他便快速的追了上去,身影在榕树后面过后,便不见了踪影。
宁致远叹了口气,许是许久不见,太过思念了吧。所以才会觉得那人的身影竟然和思云有几分相似。正想着。若谷从远处走来,看到宁致远站在小河边有些诧异。
很快走到他身边来,“皇上,夜深露重的,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会是个混乱的一天呢。”
宁致远闻声望着皎洁的月色低声问道,“皇后离宫多久了”
若谷怔了怔,算了算日子,答道,“大概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啊,那应该已经到达莫蝶谷了吧。”
一个月了啊,难怪他会觉得思念的紧。也不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有没有吃好喝好,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安安分分的。已经一个月了,他必须要加紧步伐,赶紧将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了,才能到莫蝶谷去和她团聚。
宁致远在心中闪过一念,便离开了掖幽庭,刚离开不久,榕树后面悄然出现一抹绿色的身影,望着远去的宁致远微微叹息。轻灵的声音在安静的夜空中回荡了片刻,她连忙捂住嘴,不让声音溢出来。
“好了,看也看了,跟我走吧。”
身后,突然出现一身黑衣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
女子嘴角微勾,“多谢”
昨夜星辰昨夜风,一大早上,便是个艳阳天。宁致远上完早朝后,便去了一趟地牢中。
新皇登基之时,大赦天下,牢中许多关押了许久的人都得到了释放。原本只有柳中书一个人的地牢,如今又多了好几个陪他的人,一时之间力道中竟然变得几分热闹起来。
宁致远进去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问题,声音还挺热闹的。
柳中书被狱卒带着出来,停在宁致远面前。
“柳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柳中书眉眼微瞪,但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随后便低眉顺眼的恭声道,“看惯了官场的繁华,突然处在这牢狱之中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那就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宁致远不禁瞪了这老狐狸一眼,“柳大人可还记得,登上这六部中书之位前,收到过多少人的款项”
柳中书微惊,什么意思他的东西都是保存在十分隐秘的地方的,那账本是不可能到宁致远手中的他强做镇定的抬起头,“皇上这话什么意思,下官可听不太明白。”
柳中书姓柳名中书,从出生开始,他们柳家的人便指望他登上中书的位置,是以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他也没让柳家的人失望,如今的确登上了这六部中书的位置,应了他的名字。
但是,一步一步的得来的根基,总不可能是他平日里公正严明,与百官关系良好才得来的吧。所有的事情,走一步,就会有相应的代价。
宁致远嘴角微勾,“你最好一辈子也不明白,等到三堂会审之时,再明白也不会迟。”
他此来一是为了刺探柳中书到底留了什么后手,二就是为了提醒他,他掌握了部分证据。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他就等着柳中书咬人的那一天。柳家就会在他手上尽数葬送。
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太晚了。
“请皇上明示”
柳中书仍然强做着镇定,若是忽略他垂着的骨节已经握得发白的手,那就是真的十分淡定了。
可惜啊可惜,毕竟还是将他心中的想法给泄露了出来。
他可没有那么多闲心来给他解释这许多,反正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那就罢了
“来人啊,送柳大人回牢中去,好生伺候着,可别出了任何岔子。”
“柳大人,请”
宁致远转身往外走,一路上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自己,随着自己的脚步渐渐远走。还真是放不下啊,既然如此。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到底谁胜谁负,就在最后一次角逐了。
等到最后一次过后,那便是他要放弃的时候了,所以这一站,他必须要胜,绝对不能让柳中书有得逞的机会。
“皇上,您去哪里了”
宁致远出去牢狱以后,在掖幽庭的榕树边又逗留了片刻,才回到大殿之中。若谷守在门口十分着急,见到他便连声说道。
“去了趟地牢,何事如此着急。”
“皇上,京兆尹府的秦大人一早就来见您了,在外面等了许久,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重要的事情秦尧的办事能力何事变得如此迅速了,竟然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那些人的证据宋北辰昨天是说将事情交给秦尧去办了吧,那么他带来的东西,就是关于柳中书和他预谋的证据了
“快宣”
宁致远回到大殿内坐着,若谷便去将秦尧带过来。
秦尧随着若谷一同进到内殿,恭敬的行了礼。
“皇上吉祥”
秦尧跪在地上,双目平视着前方,膝盖边上放着一本账簿。与昨日见到的所差无几,大概就是和那个账本差不多的东西。
压下心中的想法,宁致远扬声道,“起来吧,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尧缓缓的起身,将账本递给若谷,让他送到皇上面前。宁致远翻开账本看了一下,果然和昨天的差不了多少,但是只有出账没有进账。也就是说,这账本是给柳家的人进贡后做的记录。
“皇上,微臣昨日在城郊,似乎见到淮王殿下的身影”
秦尧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宁致远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秦尧,“你说什么”
宁楚宇早在作乱之后,便被父皇给赐死在牢中了,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
秦尧深怕宁致远不相信,肯定的说道,“皇上。微臣是亲眼所见。淮王殿下和人秘密的谈着什么事情,对方是谁微臣并没有看清,但是脸色黝黑,模样看着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
这番笃定的模样,宁致远顿时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某些细节。比如说,他没有亲眼看见有人将宁楚宇的尸体埋了,也没有亲眼看见宁楚宇的尸首化为风沙。如果父皇突然改主意不忍赐死,也是有可能的。
宁楚宇都能突然出现,也就是说
柳中书,其实原本就打算将他从位置上下来,然后让宁楚宇取而代之了。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难怪柳中书在牢中一直不曾行动,原来是等着宁楚宇来做后盾,打算前后夹击的。
宁致远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敛下眼睑,看不清此刻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来报。”
但声音多多少少还是泄露了几分怒意,秦尧抬眼看了眼他,恭声道,“是,属下遵旨。”
若谷将秦尧送了出去,回到殿内时,宁致远仍然在埋头苦思,脸上的表情没有放松,若谷都有些不忍心打扰,只能低声询问道,“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宁致远回过神,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还能怎么办,先看看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做,然后在加以反击吧。现在我们要做的”
宁致远将话拖得老长,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若谷似乎知道他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于是只提醒道,“皇上,防范于未然啊。”
闻言,宁致远脸上露出认同的表情,显然他刚刚想到的也是这个。
“我自然明白了,你去办件事情,如果我没有预料错,今夜估计他们就会行动了。”
若谷点点头,弯着腰来到宁致远身旁,宁致远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若谷连连点头,等到说完了这些,他便一声不吭的出了宫殿。
相安无事的过了个下午,宁致远最近夜以继日的处理了那些事情,如今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处理了大半。他便趁着难得清闲时光,到了掖幽庭,想要再确认一下,昨晚见到的人到底是谁。
可惜,今夜的月色不够明亮,乌云密布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就算有人前来,他也看不清长相。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榕树叶子随风展落下来,飘飘扬扬的落得随处都是,有一片问问的落在掌心。青绿的叶子,泛黄的叶子,大概是去年冬天没有落完的。如今的榕树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树叶。将榕树换了个新生命,就像孕育了新生命的思云一般。
盎然新生的感觉,看的人十分舒服。
也是时候该去做没有做完的事情了,想着,他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提起来,紧绷着心情回到殿内。
才到门口,若谷突然急匆匆的赶过来,脸上的汗珠还未干,显然是十分急的跑来的,“皇上,有人将宫门口守着的人给打晕了,从宫外闯入了大批的军士。”
“就刚刚一会儿的功夫吗”
若谷点点头,宁致远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和他猜测的没差,宁楚宇真的趁着今夜月色不明显,准备闯宫了。
好在他已经想到了对策,既然来了,那他就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已经通知了宋北辰,让他做好准备了吧”
下午的时候吩咐若谷去做的事情,如果做成了,那后面的就坐等了。宁楚宇既然敢来闯,那必然是打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的。
“宫中的安全暂时有安清风看着,还不急,但是宫外既然他们敢进来,那就必须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属下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宋大人,想必他应该会掐好时间前来的。”
宁致远端起桌上的茶盏小酌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口茶还未入口,便从窗户的方向传来一阵呐喊声。
“宁致远,纳命来。”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持着剑从窗外闪身进来,长剑直直的指向宁致远。
这人是独自前来的,并没有看到其他支援的人。想必是来打头阵的,若是成功是最好不过,若是没成,那也没多大损失。
好在宁致远也不是吃素的,毕竟跟着云翼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又在战场上经过历练的人,如果是单纯的和人单挑没有十几个人是无法奈他如何的。
是以,黑衣人并没有得手,长剑在距离宁致远几步之遥时,宁致远便出手如电,被宁致远一招制敌,反而牵制了他。
宁致远手中握着他的命脉,冷哼道,“说,谁让你来的”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了,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一遍。
但那人哪里肯说话,宁致远的话才落音。他就咬破了舌头,吐出一团黑血来。若谷瞧见不妙,连忙将宁致远给拉来了,免得黑血沾染在他身上,恐怕连累了他中毒。
“皇上,这人已经死了。”
宁致远往前走了几步,用脚提了提躺在地上的人,头外在一边再没了任何动静,“估计是派他来打头阵,然后看看后面适不适合攻进来”
出了这个可能,再想不出别的理由了,“有可能,所以尽快做好下一步打算吧皇上。”
既然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宫内人员的伤亡。那些人原本就是无辜的。总不能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而连累了他们这许多人的性命。
“你现在去将宫中能调动的御林军都调出来,将宫内的宫女太监都集中到一块派人看护着,务必要减少人员伤亡。”
“是,属下这就派人前去,属下会寸步不离的守在皇上身边的。”
如今情势不妙,若谷更是不敢离开宁致远半步。思云临走前就告知过他,后面若是发生什么紧急情况,首先要保证的是宁致远的安全。这些他自然都明白,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宁致远的。
更何况,以前还有虚怀和他一同保护皇上,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了,更加应该警醒,否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是绝对担当不起的。
“不用了,你赶紧去,现在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人可以的。”
“皇上,属下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誓死保全皇上的安全,属下不敢有怠慢的地方。”
皇后的旨意宁致远简直要被他气急了,现在还谈什么谁的旨意。首先要将宫中的一干宫女太监全部转移才行啊,他一个人的命是命,那许多宫女太监的命,就不算命了吗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就算地位等级不同,命就是命啊。
“你快去快回,不要耽搁了。”
若谷犹豫不决,宁致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了。现在宫中有些混乱,必须要赶紧做好防范才行。
想着,若谷便加快了脚步,带着御林军,现处在不同位置的宫女太监都集中到一块,将他们都安置在后宫最角落的一个宫殿内,又派人守在宫殿外面确保他们的安全后,他才回到宁致远身边去。
他离开之时,宁致远实在议事厅中,现在到达大殿之中时,却突然没了宁致远的身影。若谷一阵后悔,在宫中的几个院子里翻找了一边,始终没有看到宁致远的人影。
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不见了。
就在这时,距离议事厅最远的一个偏远冷宫方向,突然有红色的火光升起,仔细一看原来不知道是哪个宫殿受了重创,竟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也就是说,淮王殿下的人已经开始在宫中进行杀戮了,所以才会燃起这场火吗
那边的声音很吵,吵吵嚷嚷的穿透了熊熊火光,直直的传入到若谷的耳中,若谷却无心去关心到底发生了,他只想赶紧找到宁致远才行,若是宁致远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丢了性命,那他几条命都不够偿还的。
想着,他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寻找。感觉到身边有人路过,他便问道,“有没有见到皇上”
若谷随手拉住走过的人,那人突然被拉住惊了一下,随后便坚决的摇摇头。若谷松开他后,他便低着头侧身恭敬的站到一边去了。
回头看了他一眼,瞧见这人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宫中太监的服饰,来不及深想若谷便斥责道,“赶紧去后面躲着,前面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里危险的很,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压根没人会注意到他。
那人低眉顺眼的回答道,“是,奴才这就去。”
说着便要离开,走了两步若谷突然醒悟过来,刚刚所有的人都被他安放到后面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他回头一看,那人察觉到他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从身上掏出个东西,直直的朝着他面门丢来。若谷闪身一躲,再回头看时,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影子。
若谷心中微惊,这个人的前来的方向
他回头看向远处熊熊燃烧的宫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难不成刚刚的先攻人员中,并不是只有那一个。刚刚这个人,必定也是和先攻部队一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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